第18章

葉凝悠微微收斂了那抹冷笑，對葉方說道：“爹爹，我們回家吧，到家我給爹爹看看，我在山上挖的好玩的東西，好不好？”

“好！讓爹爹看看，我的悠悠挖了什麼好東西回家。”葉方幹瘦的臉上帶著笑容，難掩其中對葉凝悠的寵溺。

路上碰到了在村口乘涼的老人，問：“葉方回來了？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啊？活不忙了？”

葉方應道：“是啊，這幾天活不忙，東家就說讓我先回家看看。過幾天就得忙了。”

老人就感歎著：“回來了就多歇歇，掙錢也不能不要命不是？”

村裏誰不知道葉方在鄉上的采石場幹活，那可是極累人，還特別危險的活兒！不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哪有幾個人會去采石場？

“是啊，回來好好歇歇。”葉方憨厚一笑。

剛一進了院門，就聽到張氏在那裏大罵：“個死丫頭、賠錢貨，讓她打個豬草，就跑出去一天不回來！等回來，看我不打死她的！”

葉凝悠故作害怕的，往葉方身後縮了縮，小聲嘀咕了一句：“爹爹我怕，奶奶打人可疼了！”

聞言，葉方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他握著葉凝悠的手，微微緊了緊，這才出聲說道：“娘，我回來了。”

聞聲，張氏的罵聲頓了頓，卻也沒有絲毫心虛的樣子，更沒有見到兒子的喜悅，隻滿臉不高興的問：“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別告訴我，你讓東家給攆回來了！我告訴你，那可不行啊！家裏可都等著錢買米下鍋呢，你就是跪下求，也得求著東家繼續收留你幹活！”

見葉方沒有反應，張氏頓時提高了嗓音：“我說的聽到沒有啊？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去，回去求你們東家留下你！趕緊給我滾！”

“娘......”葉方滿臉難堪，不知該如何解釋，他並沒有被東家攆回來，他隻是回來看看秀娘和孩子們。

葉凝悠能感覺到，葉方握著她的手微微緊了緊，似乎在克製著內心的難過。

“奶奶，爹說了，東家心好，特意趁著不忙的時候，讓爹爹回家來看看的。奶奶現在讓爹爹回去，豈不是顯得東家說話不算數？東家才會真的生氣呢！”

一聽葉凝悠這話，張氏張嘴厲聲嗬斥：“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不過到底是沒再攆著葉方走，隻是她隨即把手往葉方跟前一伸：“工錢呢？”

“工錢在，沒丟。”葉方微微遲鈍了一下後應了一聲，手就伸進懷裏去拿錢。

葉凝悠在旁邊看了，眼眸微微一轉，頓時虛弱的往地上倒去：“爹爹，悠悠好疼啊......”

“悠悠，悠悠！你別嚇爹爹啊！”葉方見狀也顧不得給張氏拿工錢了，伸手抱了葉凝悠，就急匆匆的送她回屋子裏。

“哎！先把工錢給我！”張氏叫喚著追了過來。

把葉凝悠放在炕上的葉方，根本沒聽清張氏說的是什麼，隻滿臉焦急的往外走：“娘，悠悠一定是被四弟和大柱他們給打壞了！不行！我要去請個大夫！”

“請什麼大夫？不許去！”張氏眉毛一豎，攔住了葉方的去路：“你四弟什麼時候打她了？胡說八道！再說了，小孩子結實著呢，哪那麼容易打壞？給我老老實實在屋子裏待著！敢出去找大夫，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娘！”葉方還想說什麼，卻聽屋子裏傳來虛弱的“爹爹別走”的叫聲，葉方跺了跺腳，轉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