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賀小侯爺是和江家大姑娘定的親,那你們要退親,難道不該問問我的意見嗎?”江似卿喝了口茶,不慌不忙地將茶杯放下,直勾勾的注視著武安侯夫人。
“江姑娘這話我倒是有些聽不懂了。”武安侯夫人麵上的笑意頓時沉了下來。
“當初你們交換庚帖的時候,用的難道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和身份?”江似卿問。
周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江似卿,有些不明白她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
對於這個剛接回來的女兒,她是一點都不了解的。
不等武安侯夫人開口,江似卿又道:“你們武安侯府想退這門親事也不是不行,但隻能由我們江家來退,否則賀小侯爺便等著我行了笄禮之後娶我進門吧。”
武安侯夫人瞬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雖出身低微,但嫁入侯府多年,卻從未見過如此沒皮沒臉的官家小姐。
養在外頭的姑娘和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到底是不一樣的。
待武安侯夫人走後,周氏才小心翼翼地道:“阿卿,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
江似卿忍不住笑了起來,“母親,我嚇唬她的。”
周氏拍了拍心口,鬆了口氣。
江家和賀家的親事本就是武安侯主動促成的,如今他們還沒說要把阿意送走,武安侯府便如此迫不及待想退親,這樣的人家,她是絕對不願意阿卿嫁進去的。
更何況當初交換庚帖的時候,用的還是阿意的名字。
“武安侯府的這門親事該退,但不能讓他們來退,咱們不能讓阿意平白無故就背上個被退親的名聲。”
雖然江似卿已經從府裏的口中得知當初江晚意實際上比她早出生了一刻,但要讓她管江晚意叫姐姐,她卻是叫不出口的。
兩人畢竟是同一日出生的。
“阿卿說得對,這門親事要退也得由咱們江家去退。”周氏斬釘截鐵地道,阿意從小便由她親自教導,品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雖非江家親生,但有江家在,定能找到比賀懷瑾更好的夫婿。
江晚意看了看江似卿,遲疑了片刻,道:“夫人,既然已經查明我和卿姑娘的身份,那我也該回薑家了。”
江晚意的生父正是姓薑。
江晚意的稱呼讓周氏有些難過,江似卿隻當作是沒瞧見,她道:“薑家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你回去做什麼?你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回去了要拿什麼生活?”
當年的事情兩家都是無辜的,江似卿也從未有過要將江晚意送走的念頭。
“可我畢竟占著你的身份,在府裏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而你卻代替我在外頭吃了不少苦,如今你回來了,我若繼續留下,即便你的內心不會覺得不平衡,我可能也會對你產生妒忌。”江晚意表現得很冷靜。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那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和江似卿截然相反。
江似卿的手雖然還算白皙,但卻很是粗糙,上麵甚至還留有細小的疤痕。
是她偷走了屬於江似卿的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