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羊奶？”

王氏不解。

“我爺爺曾經告訴過我一個活血化瘀的偏方，可以治阿霄的病。”

“可這個方子需要羊奶做藥引。”

一聽是給楚明霄治病，王氏立馬就想到了陳青青家。

“陳家的母羊下崽了，肯定有羊奶。”

陳家是村裏唯一一個喂羊的。

前陣子那老母羊下了一窩羊崽子，母羊正是有奶的時候。

這不，想著楚明霄的病或許有救。

王氏就裏麵拿了個碗，又裝了家裏僅剩的五個雞蛋，帶著蘇綿綿就朝陳家走去。

楚小玉忍不住的嘀咕了起來：“五哥的病看了那麼多大夫都沒有起色，小心被五嫂給折騰死了。”

“什麼死不死的！”

楚明霄的病本就是王氏的心結，最是聽不得死不死的這些話。

出了家門，蘇綿綿才平靜的對王氏道：“娘，你相信我，我的藥方肯定能夠幫助阿霄的。”

“阿霄的病是娘胎裏帶的，若是按著我的辦法調理身體，不出半年，阿霄的身子，肯定就能好大半。”

王氏驚訝，鎮上大夫也是這麼說的，可又不敢相信這小丫頭說的狂妄之言。

暗暗歎氣，現在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王氏道：“嫁給阿霄，委屈你了。”

“娘，我不委屈。”

原主那個小傻子在楚家的日子，比娘家好過多了，有什麼可委屈的呢。

就算是她，也覺得楚家現在就窮了一點，楚明霄就是身子弱了一點，可楚家的人都很好。

楚小玉的心眼也不壞，隻是被寵的刁蠻任性了一些。

她現在基本代入了這個新的身份了。

王氏見她這般懂事，很是欣慰。

原以為去陳家要碗羊奶很順利，可沒想到，陳青青的母親李氏卻堅決不同意。

“你家老五，我看也活不了多久了！萬一尋了我小羊崽子晦氣，養不大就倒大黴了！”

王氏聽得這話氣的不行，拉著蘇綿綿扭頭就走！

回到家裏。

楚小玉還在說風涼話，“娘，你看吧，我就說五嫂的話不能信。”

“這下被人嘲笑了，多沒麵子啊！”

王氏心焦，剜了楚小玉一眼，楚小玉就自覺閉嘴了。

這時，蘇綿綿又一臉正經的開口，“娘，如果沒有羊奶，其實還有其他的辦法。”

“用米糊糊也行。雖然藥效差一點，但是也對阿霄的病有幫助的。”

羊奶的效果最好，不過現在沒有，就隻能用米糊糊替代了。

“成，那就按你說的來。”

王氏臉色好看一些。

回到家，蘇綿綿就開始忙活給楚明霄配藥的事情。

搗騰了一天，到了晚上，終於是把給藥給配出來。

熬好藥以後，蘇綿綿就迫不及待的給楚明霄端了過去，喂下去。

可惜他還是昏迷不醒。

次日清晨，她天蒙蒙亮就出去了。

她擔心是因為沒有羊奶做藥引，藥效差了一點，楚明霄才一直沒有好轉。

她準備上山看看，還能不能挖到其他草藥。

可惜，有用的草藥沒有挖到，卻撿到了一隻半死不活的小驢。

“五嫂，你一大早的不給我五哥熬藥，跑去撿了個什麼惡心的東西回來？”

楚小玉碗裏端著一碗藥，很顯然是給楚明霄端去的。

“這隻小驢受傷了。”

蘇綿綿專心致誌的給小驢包紮，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讓楚小玉很是窩火，“五嫂，今年是個災年，這隻小驢誰知道是不是害瘟給扔出來的。”

“不然誰好端端的把一隻小驢給扔出來啊！”

要知道，驢子在鄉下可是一個勞動力。

買得起驢子的人家，可是寶貝著呢。

要是生了小驢，那能買不少錢呢。

“你趕緊扔了！半死不活的，當心害得家裏的牲口都跟著遭了瘟！”

又一邊嘀咕道：“小傻子就是小傻子，當真以為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情......”

楚小玉把藥端進去了，可一會兒就聽到她大叫的聲音，“五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娘，快來啊！”

王氏和陳桂香聽得楚小玉的叫聲，都趕忙的去了楚明霄的房間。

蘇綿綿也跟著進去。

卻見著楚明霄吐了好大一口血。

“阿霄，這是怎麼了？”

王氏嚇的不行，陳桂香趕忙說道：“娘，我這就去村裏租個牛車，咱們馬上帶阿霄去鎮上看大夫......”

楚小玉看著最後進來的蘇綿綿，直接吼道，“你個小傻子！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死我五哥的？”

“我跟你沒完！”

說著就要去推搡蘇綿綿，還好被陳桂香給拉住了。

爭執間，楚明霄撐著虛弱的身體起身，嘴角還沾著暗紅色的血跡，有氣無力道：“小玉，我沒事，不關綿綿的事情......”

聽得楚明霄的話，大家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蘇綿綿這才得了機會，解釋道：“阿霄喝了我配的活血化瘀的藥，會吐血是正常的現象。”

“原本阿霄就是因為氣血淤堵，所以精氣神一直不好。如今開始吐血，反倒是說明那些喂下的湯藥，開始起作用，發揮藥效了。”

楚明霄看著一屋子的人，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娘，大嫂，小玉，我雖吐了這麼血，可身子卻覺得從未有過輕鬆，看來是綿綿配的藥的功勞。”

瞧著楚明霄的病有好轉的跡象，大家都高興的不得了。

趕忙張羅著給楚明霄熬稀粥，燒熱水，擦身體。

等著大家都走了，楚明霄才看著小小的蘇綿綿，伸手拉過她，坐在床邊。

他心疼起來，“小玉那小丫頭，慣是個不會說話的......”

說著，用手摩挲起她那泛紅的臉蛋，蘇綿綿覺得有些不自在，可又享受這種嗬護和關懷。

不自覺的嘟囔著殷紅的小嘴，軟軟糯糯道：“小玉她是擔心你。”

“誰讓我以前是個傻子，她不相信我，我不怪她。”

“我看現在也是個小傻瓜......”

楚明霄俊美又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骨節分明的手，捏了捏她不算肉嘟嘟的臉蛋。

蘇綿綿害羞起來，低頭小聲道：“我現在真不傻了......”

這冒著傻氣的話，再次把楚明霄逗笑了，“綿綿，你的醫術真的是跟你爺爺學的？”

“真的！”

假的也不能說啊......

楚明霄麵上不顯，心裏卻思索道。

難道三年前，那個道人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自己成佛成魔，全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