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又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就算我幫隔壁村的說話又不犯法，你們憑什麼侮辱我？”

聽到這些人對自己的侮辱，顧若曦忍無可忍，覺得不能夠就這麼算了。

這些人已經對自己的人格造成了侮辱，就這樣放過他們的話，那麼就是對她的不尊重。

“你們侮辱了我，是不是應該跟我道歉呢？”

顧若曦冷不伶仃的，開口說到強烈的要求讓她們道歉。

她想要的也不多，僅僅是一個道歉，一個公道而已，這些人汙蔑了自己，就算道歉也是應該的。

“我為什麼要道歉？你就是勾三搭四的女人，我們才沒有錯呢。”

可是哪怕顧若曦想要的就這麼簡單，可是那幾個女人都不願意道歉，反而還有恃無恐了起來。

顧若曦冷冰冰的開口說道：“你說我勾搭男人，你總得拿出證據吧。”

“我......”

幾個女人瞬間就語塞了起來，麵麵相覷。

“既然你們拿不出證據，那你們就是汙蔑，你們知不知道這可是誹謗罪，如果我報警的話，你們可是要坐三年牢獄。”

顧若曦勾起一個冷聲諷刺的笑容，揚言一定要他們道歉，不然就直接報警告她們詆毀她的名聲。

王嬸被嚇的腿軟，哭著求饒：“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就是隻不過是隨手一說而已，我們再也不敢了。”

李嬸也是害怕的訴苦道：“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們吧，你千萬不要報警。”

幾個女人被嚇到道了歉，整個人都魂被嚇沒了。

她們這麼大的年紀，如果去坐牢的話，怎麼能夠吃得消啊？

“既然你們已經道歉了，那就放過你們，你們走吧，下一次再對我侮辱，可不僅僅是道歉那麼簡單。”幾個女人無奈之下到了歉，顧若曦看到這幾個女人也跟著道歉了顧若曦也就沒有再追究她們的責任。

顧若曦的這個做法更是引起了這幾個女人的不滿，可是這幾個女人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憤怒的離開。

顧若曦看到這些人離開的背影，區區一個言語侮辱又怎麼可能會坐牢呢？就連拘留都不用，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音來，她隻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這些人還真信了。

顧若曦威脅這幾個女人道歉，讓這幾個女人不敢再犯，顧若曦很滿意這個解決問題的方式，心滿意足的回家，準備好飯菜。

“爸，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你去哪裏了？讓我等那麼久。”

父親顧致遠也回來了，顧若曦也是一直等他吃飯，見到顧致遠也回來，露出一絲欣慰的笑。

顧致遠也摸了摸胡子，樂嗬嗬的笑道：“我這不是不放心嘛，親自去了一趟田裏。”

“那田地有什麼問題嗎？”顧若曦關心的詢問。

“放心吧，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顧致遠也表示剛才去檢查了自家的田地，一切正常才回來。

飯桌上，顧致遠一直在留意女兒的神情，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顧若曦留意到了父親的不正常，笑道：“爸，你怎麼了？是不是自留地上有什麼問題？”

顧致遠回過神來，連忙道：“沒事，地裏好得很。”

想了想，又猶豫著開了口。

“村子裏的人，上過學的人少，大多數人都素質低下，這個你是知道的，有些人說話難聽也正常，你別跟她們一般見識，這種人對誰說話都難聽，不是針對你一個。”

顧若曦聽到這裏總算明白了，原來父親一直為了下午的事情擔心她。

事實上，這件事她早就拋到腦後了，壓根就沒往心裏去，更不會因為幾個長舌婦亂嚼舌根就生悶氣。

“爸，我真的沒事，我你還不知道嗎？我才沒那麼脆弱，什麼人的話都聽。”

見顧致遠的神色緩和了些，顧若曦又勸道：“再說了，我可是您的女兒，怎麼可能連這些道理都不懂？您放心，我不會跟那些人一般見識的。”

顧致遠鬆了口氣，但還是半信半疑，畢竟女孩兒家臉皮薄，村子裏這些潑婦，嘴也是真的毒。

“真的沒事？”

“當然了，爸，你就放心吧，人生幾十年，遇到的煩心事可多而去了，如果每一件事都要生氣，那活的可就太累了，我才沒那麼傻呢。”

顧致遠忍不住笑了，指著她道：“你啊。”

“而且我是女的，女人要是經常生氣的話，容易加速老化，所以您放心，我才不會為了別人的幾句閑話跟自己過不去呢。”

見她這麼說，顧致遠總算徹底放了心。

“爸，我剛才燒了點熱水，您洗腳睡覺吧。”

顧若曦說著，去了屋外給他打洗腳水。

入夜，村子裏一片漆黑，安靜的很，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叫，就又歸於靜謐，村民們都早早休息了。

顧致遠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睜著眼睛盯著頭頂上的漆黑，心亂如麻。

他這輩子過得坎坷，下放到村子裏這麼久，還沒有等到回城的消息，孩子她娘死得早，自己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的，總算把孩子拉扯大，卻又得了嚴重的風濕病，生活自理都成問題。

要是自己沒有生病，要是孩子她娘還活著，那幫長舌婦今天肯定不會那樣欺負人。

這樣想著，顧致遠長長的歎了口氣，抬起手背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女兒跟著自己這麼個爹，真是受苦了。

他要是有個好身子骨，今天一定要衝上去，說什麼都要跟那幫沒素質的潑婦打一架，把她們打怕了，讓她們以後再看見若曦躲著走。

顧致遠心裏來來回回的想著這些，越想越難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顧若曦並不知道父親的心事，她睡了個好覺，第二天很早就起來了，洗漱過後就去生火做飯，卻發現院子裏並沒有父親的身影，不由覺得奇怪。

往常這個時候，父親肯定早就起床了，今天卻不知道怎麼了。

她沒有多想，很快熬了一鍋粥，又烤了幾個地瓜，熱騰騰的盛出來放在桌上，去了父親的房間門口。

“爸，起床吃飯了。”

在門口喊了一聲，裏頭沒人說話，甚至連走路的動靜都沒有。

顧若曦有點擔心，又喊了一聲。

“爸，起來吃早飯了。”

喊完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裏頭傳來說話聲。

“知道了。”

沒一會兒，顧致遠打開了房門，拖著病痛的身體慢慢走出了房間，洗漱過後，坐在了飯桌前。

顧若曦盛了兩碗粥，遞了一晚給對麵的父親，不經意間一抬頭，發現父親的臉色很差，昨天還是滿麵紅光，今天的臉色卻是蒼白的，掛著兩個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沒睡醒，精神狀態不佳。

他接過飯碗，不緊不慢的吃喝，看上去胃口也不大好。

顧若曦有點擔心他。

“爸，你是不是生病了？”

顧致遠腦子裏還在想著昨天的事，有點心不在焉的，聽見女兒這話才回過神來。

“沒有啊，我挺好的。”

“可是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晚，臉色也這麼差，是不是舊病複發了？”

想到這裏，顧若曦有些緊張，顧致遠卻不以為然的擺擺手。

“沒什麼，我就是昨晚沒休息好，房間裏有隻老鼠，半夜總咯吱咯吱的咬牆角，吵的我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說著還捂著嘴打了個嗬欠，試圖讓她相信。

顧若曦半信半疑。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咱們院子裏老鼠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說這個了，快吃飯吧。”

這話雖然說的沒毛病，但顧若曦還是不敢放心，畢竟父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平時需要好好照料。

“還是去看看大夫吧，大夫說沒事才沒事。”

一邊說著，一邊往父親碗裏夾了些鹹菜，道：“快吃，吃完我們去找村醫。”

顧致遠知道女兒擔心他，但並不想去看大夫，有點不耐煩的板起臉。

“你這孩子，怎麼跟你說不明白呢？就是昨晚沒睡好，今天晚上早點睡就行了，芝麻大點的事也要看大夫？”

“爸，你不知道，你這個年紀的人，除了身體原本的基礎病，還要注意三高，而且人一上了年紀，就容易免疫力低下，容易生病，所以平時一定要注意。”

這番話，顧致遠聽的是雲裏霧裏。

“你說什麼呢？什麼是三高？”

為了父親的身體健康，顧若曦不厭其煩的解釋著。

“就是高血脂、高血壓、高血糖，這三個合在一起，簡稱三高，平時應該多注意，不然很容易引發心腦血管的疾病。”

顧致遠更聽不懂了，也有些不耐煩。

“我什麼病都沒有！更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三高，快吃飯吧。”

顧若曦無奈的撇撇嘴，隻好答應著，不再說話，悶頭喝粥。

她心裏清楚，自家父親雖然身子骨不太好，但卻十分要強，最不喜歡別人說他有病，自己剛才隻顧著擔心，居然把這個給忘了。

於是給顧致遠剝了個地瓜，說道：“好好好，您沒病，您最健康。”

正在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還伴隨著村長李福田的喊聲。

“老顧！起床了嗎？快開門！”

顧若曦一口氣把半碗粥全部喝光，小跑著出去開門。

“村長，您怎麼來了？吃早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李福田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剛吃完，你爸呢？”

“在屋裏呢。”

顧致遠聽見外頭的動靜，也放下筷子慢慢出了門，跟他比起來，李福田精氣神很好，大步進了屋，說起話來也是中氣十足。

“老顧，隔壁村的人來咱們這裏種冬麥了，人都到了，正忙活著呢，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

顧致遠二話沒說就答應了，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就要跟著村長出門。

顧若曦連忙攔住了他們。

“村長，現在種冬麥是不是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