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楊凡，要當一個正直、果敢、誠實、有擔當的老實人。

可現實裏，老實人就是被人給欺負的。

你不渣別人，就會被別人渣。

有了這層覺悟。

楊凡覺得，當個渣男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受傷的不是自己。

而且在這個時代，渣男似乎更受女生喜愛。

思維發散之際，鯊魚直播後台，多了好多私信。

全都是視頻女主播和語音區女主播發的。

“先前都沒怎麼留意，居然累積了上百條？”

一條條點開，內容更是驚掉下巴。

LG林姐姐：喜歡禦姐嗎，加我……

NY飽飽：今日作業望批準，姓名：溫柔飽飽/165/110，技能：各種/手遊/cos

花花醬Qz：喜歡夾子音嗎？10級……

“好家夥！”

以前一個月刷不到100塊，後台除了官方通告，空空如也。

現在幾天時間刷出100多萬，後台被塞的滿滿當當！

盡管各種話術誘人，楊凡還是選擇了無視。

渣和濫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過濾掉所有騷.擾私信，隻有兩條是正常的。

第一條。

荏苒妙語：你是誰？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刷100萬？是我爸讓你刷的嗎？

“她是江總的女兒，江妙語？”

楊凡不想惹麻煩，這條選擇了無視。

第二條。

美麗心玲：人間大哥，你怎麼突然走了，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剛才突然給我刷那麼多禮物，我整個人都懵掉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個……方便的話，加下綠泡泡嗎？ZML1314^。

楊凡想了想，選擇添加了好友。

他很好奇，張美玲私底下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在網絡世界中，不用戴著麵具。

在網絡大哥麵前，是不是也會變成葉婷婷那樣？

“人間哥你好，半天沒見你回複私信，還以為你不想加我呢。”

“沒有，剛才有事。”

楊凡保持著‘高冷’人設。

“今晚真的很謝謝你，這是我直播第四天，前麵三天直播間裏都好冷清，我坐在那裏就好像個傻子，不知道該幹嘛，也不知道該說啥，整個人都是發懵的狀態，還以為不會有人給我送禮物……”

這番話居然出自小辣椒張美玲之口，楊凡始料未及。

與生活中的強硬做派不同。

在網絡世界裏，她一點都不強勢。

“怎麼會，你長得這麼漂亮，沒人關注隻是直播時間短而已，當主播得自信一些，這樣才會受歡迎。”

“好了，我有點累了，明天再聊。”

聊了沒幾句，楊凡就中斷了對話。

她曾聽人說過，願意給女主播豪刷的大哥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會私下向女主播提這樣那樣的要求。

經常看見新聞，那些刷了幾十上百萬的大哥，都和主播私下見過麵，甚至發生過關係。

她以為人間哥也會提一些要求，結果卻突然結束聊天。

這讓張美玲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不付出點什麼，有點對不起大哥刷的10萬塊錢。

……

楊凡準備睡覺時，一條微信信息彈了出來。

定睛一看，居然是葉婷婷發的。

“她不是被氣的直接下播了？該不會發的罵人信息吧。”

點開後，看到信息內容，楊凡不由摸了摸下巴。

“這個女人，總能在我覺得已經了解她的時候，刷新我的認知。”

葉婷婷：“人間哥哥，對不起，今天惹你生氣了，都怪我不好，明明答應了你，卻沒有做到，婷婷答應哥哥，一定拿到楊凡的照片給你，這次一定說到做到，不會再讓人間哥哥失望了！”

看完信息，楊凡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同樣的話術，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記得那年高三寒假，他跟父母去迪士尼樂園玩，當時正好趕上冬日冰雪主題。

他答應要給葉婷婷帶一個限量款冰雪公主回去。

但運氣不好，當天因為特殊原因，迪士尼緊急閉園。

限量款冰雪公主沒買到。

回去後，葉婷婷因為這事鬧脾氣。

為了哄她，楊凡對她說過近乎一樣的話。

原來並不是她不懂卑微，而是沒碰上能讓她卑微的人。

楊凡不鹹不淡的回了句：“哦，先做到再說吧。”

過了會，葉婷婷回複消息。

“今天惹哥哥生氣，我心裏特別自責，還大哭了一場，眼睛都哭腫了……”

緊接著，還發來一張自拍照片。

穿著吊帶睡衣，披頭散發，眼睛紅紅的，臉頰上還掛著淚痕。

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楊凡注意到，她的吊帶，一邊滑落，半邊肩膀都展露出來。

光滑的肩膀，迷人的鎖骨，吹彈可破的肌膚。

這明明是借道歉之名誘惑他！

“她雖然茶裏茶氣的，但有一說一，臉蛋、身材、皮膚是真的好。”

饒是楊凡心裏很反感她，還是忍不住放大照片多看了幾眼。

“早點休息吧，晚安。”

簡單回複，楊凡關掉了手機。

葉婷婷看著這七個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從高中到大學，她都是被眾星捧月的那個人。

那些男生，稍微給點甜頭，說幾句好聽的話，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

誰知在人間哥這裏，即便一張充滿誘惑的照片，也隻換到冷冰冰的回複。

葉婷婷的自信心頓時備受打擊！

“婷婷，怎麼樣，這招管用嗎？”李雪梅問道。

葉婷婷搖了搖頭，把手機遞了過去。

“可能他身邊漂亮的女人太多了吧，我這樣的根本吸引不了他。”

“婷婷，我不這麼認為！”

李雪梅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有些興奮的說道。

葉婷婷奇怪看她，“什麼意思？”

“你惹他生氣了，卻還願意回複你，說明有回轉餘地，那句‘先做到再說吧’明顯是要再給你一次機會！叫你早點休息，看似冰冷，實際上是在關心你啊！”

“以我對男生的了解來看，人間哥應該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你看他最後發的兩個字是什麼？”

“晚安！”

“一個男人願意主動給你發晚安，這說明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對呀，男人對女人有意思，才會主動說晚安！

那些舔狗，不都每天晚上追著發晚安嗎，一晚上能收十幾條！

“我還有機會！”

她又點開鯊魚APP，先是進入張美玲直播間，又打開她的魚吧，查看她的動態。

想知道張美玲和人間哥私下有沒有互動。

翻著翻著，突然看到一張照片。

一大桌山珍海味，還有好多瓶至臻茅台。

葉婷婷嘴巴微張。

“難怪會跑去給她刷10萬，原來他們認識，還一起吃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