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輕笑的樣子很好看,同時也讓戚沁心心慌。
“沒。”戚沁心略顯拘謹地回答。
趙正延的視線赤裸裸地盯著她的斜挎包。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就覺得戚沁心淘到寶貝藏著掖著,不懂分享。
戚沁心想溜,趙正延也沒勉強。
但就是這麼的不巧,前麵攤位的老板喊她:
“姑娘,算我吃點虧,東西你拿走吧。”
老板一手拿澄泥硯台,一手招她回來。
戚沁心一看走不掉,索性大大方方回到攤主那。
接過澄泥硯台裝進挎包,付了五百塊錢走人。
趙正延覺得這種硯台常見,沒什麼稀奇。
隨口說了句:“我那有比這更好的。”
言下之意邀她一同鑒賞。
戚沁心並沒領會對方的意思。
隻是解釋:“澄泥硯台是一種久負盛名的手工藝品,也是我國四大名硯之一。像這麼好的東西,我還是頭一次見。”
戚沁心光顧著說,差點忘記師父的囑咐,要低調行事。
於是輕輕一笑,指著熱鬧的集市:“趙先生您隨意。”
趙正延:“......”
戚沁心轉身,一個背影將他的話哽在喉嚨。
趙正延眉心跳動,她就這麼不願意跟自己說話?
戚沁心撫著狂跳不止的心臟快步向前,滿腦子都是那個雨天她和趙正延接吻的畫麵。
或許趙正延閱人無數,對這種露水情緣早就習以為常。
可她做不到。
......
出了鬼市,路就比較黑。
戚沁心算這一帶的熟人,一年總要來幾趟。
摸黑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拐彎處,戚沁心被幾個穿黑西裝的人攔住去路。
“東西交出來。”
戚沁心納悶,“什麼?”
一晚上也就買了個不值錢的硯台,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吧。
“硯台。”中間領頭大哥說。
“我這硯台還沒捂熱。”
戚沁心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嘗試著逃到鬼市還能求得熟人庇護。
“交出來。”
黑西裝們步步逼近。
戚沁心一轉身,發現身後也是人。
索性妥協:“有事好商量,我這就把東西交出來。”
戚沁心從包裏拿出硯台,放入地上,以為這樣就了事。
哪知黑衣人並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
似乎也沒想對她怎樣,就這樣耗著。
戚沁心頭疼,“大哥,你們到底想幹嘛?”
大哥沒作聲,目標明確,堵著路不讓過。
戚沁心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
既然不拿她怎樣,又何所畏懼。
拿起硯台重新裝進挎包,轉身向鬼市走去。
還沒來得及從隱暗之處走進鬼市的燈明。
黑西裝人又齊齊將她攔下。
戚沁心一句國粹忍著沒出口。
不由苦口婆心道:
“幾位大哥,有事直說好嗎?你們這樣跟著我,怪嚇人。”
幾個人依然跟門神一樣堵住戚沁心的去路。
“這硯台真不值什麼錢,算我送你了。”
戚沁心拿著硯台硬塞到領頭大哥手裏。
領頭大哥隨手一丟。
“啪”地一聲,硯台碎成兩半。
戚沁心一臉可惜。
這時,一個細瘦的男人在領頭哥耳邊低語了句。
領頭哥隨即往戚沁心身後看了眼。
戚沁心湊熱鬧,剛想往後看,手就被領頭哥給抓住。
戚沁心嚇了一跳。
想喊人,對方手速極快,往她嘴裏塞了顆東西,捏著下頜骨逼她吞下。
“放開她。”
是趙正延的聲音。
沒有比這聲音更讓戚沁心心臟跳脫的。
她覺得難堪至極。
領頭大哥陰邪地笑著:“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趙正延挑眉,從容地點了根煙。
他身材頎長,氣質高貴,單是抽煙的動作,都顯得氣場強大。
“我勸你放手。”趙正延再次警告。
領頭大哥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啐了一口就招呼手下離開。
戚沁心緩緩轉過臉,看見趙正延朝她走來。
“謝”字還沒說出口,人就倒了下去。
靠在趙正延懷裏,戚沁心感覺全身酸軟無力,身體卻燥熱難耐。
“你怎麼了?”趙正延低頭看著戚沁心。
她眼神迷離,臉上泛著紅潤。
戚沁心揪著他的衣服,困難輕喃:
“我不知道,那個人往我嘴裏塞了東西,我會不會死?”
趙正延心臟一緊。
刻不容緩,抱她上車,讓楊敬立即開車前往醫院。
趙正延抱著戚沁心在後座。
比起醉酒後的撩撥,戚沁心此刻的舉動更讓他頭疼。
“趙總,戚小姐是不是......”
楊敬未說出口的話意味深長。
趙正延早就看出來了。
不由深吸一口氣。
若不是他出現及時,這女人不知要遭受怎樣的蹂|躪。
趙正延將她緊緊圈在懷裏,不讓亂動。
“堅持一下,很快就到醫院了。”他的聲音溫柔似水。
戚沁心忍著難受,蜷成一團。
到了醫院,因為趙正延的關係,就診很快。
醒來時,戚沁心手上還插著針管。
晨曦微露,四周靜悄悄的,窗外像罩著一縷淺藍色輕紗。
趙正延伏在床邊,鼾聲輕盈。
戚沁心沒忍打擾他,安靜地躺在床上。
趙正延醒了,直起腰身,檢查點滴,側臉時剛好對上戚沁心的目光。
她眸光清澈,小臉緋紅。
“餓嗎?”他問。
戚沁心臉色發燙,輕輕搖頭。
“要不要喝水?”他又問。
戚沁心點頭應了聲“好。”
趙正延起身幫她倒了杯溫水,見她手上插著針管不方便,就攬起她身子貼心喂她。
戚沁心靠在他懷裏,一句“謝謝”哽在喉嚨。
趙正延勾唇,哪能看不懂她的心思。
“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
戚沁心也輕輕一笑,還是說了句“謝謝。”
趙正延點頭,視線對上,又很快回避。
就在這時,楊敬進來了。
見兩人舉止親密,不由背過身去。
“你們早餐想吃什麼,我去買。”
戚沁心有些難為情。
趙正延卻沒有鬆開戚沁心,反而堅持將一杯水喂她喝完。
急於將楊敬打發走,就說:“你自己看著辦。”
等楊敬一隻腳踏出門,又喊人回來:“等等。”
然後問戚沁心:“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戚沁心輕應:“我都可以。”
趙正延隨即朝楊敬揮手讓他去辦。
楊敬順手帶上病房門,嘀咕了句:“重色輕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