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請將軍帶路!”
張家大院裏,張若陽跟張若亦都被五花大綁在了房間裏,外麵則是一群血狼王在看守著。
如今前因後果已經明朗,二人想殺皇孫,自然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是以朱良沒有第一時間審問,而是在一處院子裏接見了張若兮。
本以為這丫頭會審時度勢,朱良也打算順水推舟給她點賞賜還了人情。
誰知道這丫頭認死理,偏要為張若陽求情。
麵對這種請求,朱良十分頭疼,但他必須表露自己的態度。
“張若兮,你有功勞不假,但你那兄長犯的錯足以讓你張家誅九族,你確定還要為他求情嗎?”
張若兮紅著雙眼與朱良對視,而後一咬牙使勁磕了三個響頭,“殿下,民女知道兄長犯了彌天大錯,但父親死了,長兄如父,民女不得不求情。”
“哎,又是一個被毒害的。”
朱良心頭感歎一聲,而後眼神一凝,“若是救了你兄長和姐姐要用張府上下的人陪葬,你也願意?”
“啊?”
張若兮一愣,滿臉茫然的看著朱良,顯然沒理解朱良話裏的意思。
朱良搖搖頭,沒有解釋,隻是沉聲道。
“我會再給他們一個機會,但需要你的配合。”
說罷,不待張若兮多說,朱良擺擺手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錦囊,“你把這個錦囊保管好,求你二叔帶你進京,屆時你再親手把錦囊交給皇後。”
“記住,在見到皇後之前,不要暴露錦囊的存在!”
“否則不止你的兄長,這張家上下都會被殺個幹淨!”
“是,民女記住了。”
張若兮心神一跳,但卻沒有多問,隻是對著朱良深深行了一禮便退出了房間。
目送著張若兮離開,朱良手指指節輕輕的敲著桌子,腦海裏開始了謀劃。
自己的位置已經暴露,再待在暗處不但沒用反而更危險。
但如果不快點把藥送進京城,遲早要被二叔算計。
借助張家送喪隊伍進京是一個辦法,但還是不保險,現在再多一個張若兮勝算就又大了幾分。
不過,朱良還是覺得不放心,沉吟片刻後,他還是決定動用剛剛被他放棄的想法。
“來人,傳李福!”
“是!”
話落,門外便有一人領命而去。
朱良喝了一口涼茶,靜靜等待李福的到來。
“小人參見殿下。”
很快,李福走進了朱良房間,言語裏除了恐懼外多了一絲諂媚。
朱良笑了笑,放下茶杯道,“起來吧,本王有兩件事要你去做。”
“大王請講,小人一定為大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嗬嗬,好說好說。”
朱良依舊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給李福親自上了一杯茶後,在後者受寵若驚的目光下開口道。
“定遠張家已經爛了,你在這裏當了這麼多年管家,本王需要你趕走一批心術不正的,留下的要全部忠於朝廷才行!”
李福瞬間就明白了朱良的意思,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嘿嘿,殿下放心,小人選的那一定忠於朝廷忠於殿下!”
“是忠於朝廷,不是忠於本王!”
“是是是,是忠於朝廷!”
朱良見李福如此會攀高枝,心中的殺意也更甚。
但隻是單看朱良臉的話,怎麼看都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第二件事也簡單,你去看一下張若陽,畢竟主仆一場。”
李福趕忙彎腰答應。
“哦對了,你的那些幻藥,是在哪裏采摘的?”
見李福轉著眼珠沒有說話,朱良心頭冷笑,卻依舊笑眯眯道,“哎呀,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定遠也不可一日無主,本王看你就挺不錯。”
“回大王,小人是在定遠城的後山發現的,嘿嘿…您說小人真能當上這定遠之主?”
“嗯?”
朱良聞言,故意板著臉怒道,“本王金口玉言,豈能有假?”
“是是是,小人知錯小人知錯!”
李福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邊磕頭邊認錯。
朱良嫌棄的看了一眼,擺擺手道,“起來吧,先去做事,把事情做好了再說。”
聞言,李福迅速起身,高高興興的帶著朱良畫的大餅出門了。
如今事情已經安排妥當,朱良便走出房間到了張家待客大廳。
大廳裏,血狼王帶頭居左,楊子川帶頭居右,見朱良進來,紛紛躬身行禮。
大炎以武立國,文官掌權有限,因此一些禮節方麵都沒有被妖魔化。
除開一些必要場合,文武大臣是不需要向天家下跪的。
那些動不動就下跪的,多是沒有背景又想往上爬的,例如李福那樣。
“嗯,諸位不必多禮。”
朱良雙手虛扶,徑直走向了上首之位坐下。
剛一坐下,朱良就看到三隻黑乎乎的小家夥跑了過來,對著他不停的搖尾巴。
朱良挨著摸了兩下小家夥的頭,正欲找點東西喂他們,卻聽到血狼王合紮開口了。
“殿下,不知殿下想如何處置那兩個亂臣賊子?”
“將軍莫急,方才本王親自查證了一番,二人合該死罪。”
“但人命關天,那二人又是定遠城主的子女,本王不好一言斷絕。”
聞言,血狼王著急道,“殿下,此等賊子,還有什麼好審的,刺王殺駕,就該千刀萬剮!”
“對,千刀萬剮!”
一眾血狼衛也跟著附和道。
“諸位稍安勿躁!”
朱良提高了音量,大廳裏頓時安靜下來。
“本王的意思是,將賊子押送大廳,諸位一同審判。”
“好,依殿下所言!”
合紮心直口快,想都沒想便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楊子川等人卻紛紛疑惑的看向了朱良,朱良卻笑而不語,引的眾人急得抓耳撈腮。
“冤枉,殿下,臣妾冤枉啊!”
不一會兒,大廳外就傳來了張若亦瘋魔般的聲音。
“大膽!”
楊子川拍案而起,指著被押進來的張若亦罵道,“你個毒婦,竟敢在殿下麵前口出狂言?”
楊子川作為習武之人,這一吼中氣十足,嚇得張若亦脖子都縮了起來。
但片刻後,她又鼓起了勇氣,“殿下,臣妾沒有口出狂言,爹爹生前說過殿下您對奴家有意,也跟父親約定了婚事,這幾卷婚書便是憑證!”
嘩!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沒人去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楊子川等人也沒有再嗬斥。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謠言,別說嗬斥了,哪怕砍了張若亦,依舊止不住這個謠言。
除非,朱良能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砍了。
當然,這樣的謠言對朱良來說沒什麼影響,可如今是特殊時期。
張家的身份也比較特殊,若是二皇子借機大做文章,恐怕會讓皇後對大皇子不喜。
這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事,但朱良卻絲毫不在意。
“去個人先把她嘴堵上。”
一旁的張若陽見此,滿是鮮血的嘴角微微上揚,看向朱良的眼神滿是怨毒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