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看著朱良身後帶刀的不下四五十人,且個個膀大腰圓,虎背熊腰。
陳濤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趕忙陪笑道,“良...良哥,小的怎麼可能敢殺您呢,小的..這是來獻刀的啊!”
“放肆!”
不等朱良說話,楊成便跳出來踹了陳濤一腳,“你什麼德性我們不知道?”
“還有,良哥也是你能叫的?”
說罷,又是一腳踹在了陳濤臉上。
“咳咳。”
朱良咳嗽一聲,楊成馬上就停了下來,走到他身邊叫了一聲哥。
“嗯,陳麻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兄弟二人能否活命,全看你的態度。”
話落,朱良身側一人抬手彎弓搭箭,,一箭就將陳剛頭頂的發髻射散。
見弟弟差點領盒飯,陳濤再也繃不住,大哭道,“我說!我全都說!”
“是張家!張家大小姐讓我們兄弟來殺你的,真不關我們事啊!”
聞言,朱良眉頭一皺,“張家大小姐?她殺我幹嘛?”
“咳咳。”
楊統領收起弓箭咳嗽了一聲,其餘人則是抬頭望望天,跺跺腳,就是不看他。
這怪異的一幕,看的朱良滿臉疑惑,“子川,怎麼回事?”
“額...這個。”
聽到朱良開口,楊子川惱怒的掃視了眾人一圈,“不願意說的話,都退下!”
“是,統領!”
話落,一群人押著陳氏兄弟出了城隍廟,隻剩下了朱良、楊成和楊子川三人。
“楊統領?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殿下恕罪!”
楊子川沒有答話,果斷跪在了地上。
“子川,你這是幹嘛?”
朱良怔了怔,將楊子川扶了起來,“你直接說吧,這裏沒有外人。”
聞言,楊子川看了眼楊成,暗自將此人樣貌記在心裏。
“殿下,臣等奉大皇子密令,護衛殿下左右。”
“然臣無能,竟讓殿下萬金之軀遭受了如此羞辱,臣有罪!”
楊子川一席話,聽的朱良直呼頭暈,厲聲道,”楊二郎,說人話!”
“是!”
見朱良有些不耐煩,楊子川這才把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殿下,自從上次被敵人衝散後,兄弟們就一直在找尋殿下,發現您在定遠乞..討時,馬上就跟了過來。”
說罷,楊子川一咬牙又跪在了地上,“沒有第一時間和殿下相認,都是卑職一人所為,請殿下責罰!”
“嗯,繼續。”
朱良神色淡然的回道。
“卑職以為,賊人或在附近,因此不敢貿然打草驚蛇,並且,有王慎王先生護衛殿下,臣等才沒有貿然露頭。”
“嗯,還有呢?”
聽到王慎的名字,朱良心頭一動,不動神色的追問道。
打量了一眼朱良的臉色後,楊子川才繼續說道,
“之後,卑職帶著兄弟們混入軍中,慢慢拿下了北城門,但那日血螳螂走的南城門,弟兄們接到消息趕過去時,一切都晚了。”
“那你們留下信封是什麼意思?不怕被別人看到?”
朱良皺眉問道。
“嘿嘿,要是殿下您來,肯定皆大歡喜,若是血螳螂那孫子來,兄弟們也好替王先生報仇。”
朱良啞然失笑,“你們還真是...”
“後來呢?後來又怎樣了?”
“後來,卑職自作主張,請一方士入城主府,宣揚殿下乃人中之龍,借此獲得皇後遠親張家支持,張如鬆當即拍板招殿下入贅,可臣未曾料想張家大小姐竟會出手...”
“殿下,卑職甘願受罰!”
“好了。“
朱良揮手打斷了楊子川,冷笑道,“這些都是本王那好父親的主意吧?”
見楊子川滿臉尷尬,朱良冷哼一聲,“楊二郎,我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居然幫那老頭子坑我?”
“殿下,大皇子殿下他...”
”打住!“朱良再次打斷楊子川,說道,”說吧,老頭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宮裏怎麼樣了?”
聽見朱良的稱呼,楊子川苦笑,“如今的朝堂已是二皇子做主,大皇子殿下隻能利用陛下的玄衛自保,要進京恐非易事。”
“所以就讓本王去入贅張家?”
“大皇子的意思是,他手下的人都被盯的很緊,趁二皇子不知道您在這兒,我們可以利用張家這股中立勢力進京。”
“得,我還不了解那老頭?我看他是想利用張家遠親的身份從皇後身上做文章吧?”
朱良白了楊子川一眼,無語道。
不過無語歸無語,朱良心中最想吐槽的是,便宜爺爺為什麼不立儲君?
雖說便宜老爹沒事總喜歡坑兒子,但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一個治國之才。
要是立了儲君,這次哪裏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還有老爹,如果能像前世李世民一樣當機立斷,或許如今他朱良已經成了太子。
隻是以老爹那溫厚的性格,斷然做不出弑父殺弟的事情,逼得自己這個獨子隻能在外流浪。
“好,不過那張如鬆本王見過一麵,他可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殿下您見過張如鬆?”
楊子川有些意外道。
朱良點點頭,腦海裏回憶起了被刺殺前,有位豪門小廝給自己打賞的那一幕。
遠處的馬車華貴異常,在定遠能有這種配置的光有錢可不行。
再聯係到楊子川的情報,朱良估計那人就是定遠之主—張如鬆!
所以,僅僅因為一個方外之人說自己是人中之龍,張如鬆就打算招贅自己。
朱良是一萬個不相信的。
古人雖然迷信,但不是傻子!
“殿下可是有什麼謀劃了?”
楊子川的話打斷了朱良的沉思。
“嗯,今天就先這樣,你們繼續腐蝕定遠的軍中勢力,必要時候我會叫你們。”
“得令!”
楊子川領命而去,屋裏隻剩下了朱良二人。
見楊成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朱良忍不住笑著問道,
“怎麼這樣看著我?”
“嘿嘿,哥你還真認識皇帝啊?”
楊成的眼神依舊清澈,但朱良還是捕捉到了一絲疏離和畏懼。
朱良歎了一口氣,一臉認真的問道,“阿成,不管我是誰認識誰,咱倆都是好兄弟,你有話就直說,咱哥倆沒有不能說的話。”
聞言,楊成習慣性的摸了摸後腦勺,憨笑道,“還是被哥你看出來了。”
“其實也沒啥,就是俺琢磨了一下,現在哥你成了皇族,用你的話說,俺們的階級不同了,階級不同就沒辦法繼續稱兄道弟...”
說完,楊成抬頭迎上了朱良陰沉的目光,笑道,“我知道哥的意思,不過我在定遠待膩了,想出去看看!”
見狀,朱良的嘴張了張,卻不知怎麼開口,隻能長長歎出一口氣。
“行,這二十兩是我們倆乞討了這麼久的收入,你全部拿去,隻要記住以後混好了分我一半就行了,還有你不是喜歡劍嗎,回去後自己挑一本帶上路,哥等你!”
“好!”
楊成擦了把眼淚,伸手收下銀子,臉上又露出了清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