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的早朝,等到下朝的時候,已經是五更天了,
幸好在朝堂之上眾多臣子都吃過了早飯,不然,還真的難以堅持那麼久的時間。
等到大家出了大殿之後,也紛紛開始討論起陳子瑜這個男人。
畢竟他的出現,還有忽然成為布政使,都讓人頗為錯愕。
陛下到底是看中了對方那個優點,也的確讓人難以知曉。
至於胡惟庸,一個早朝損失最大的就是他。
雖說左丞相的位置保住了,可是麵子卻丟到了姥姥家裏頭。
故此,剛剛走出大殿,便也對著塗節大發雷霆。
“你不是說事情已經處理幹淨了嗎?為什麼這小子還活著?”
“我也不知道呀,小的已經從大理寺卿那邊得到了消息,這人的確已經死在了獄中。”
“罷了罷了,這大理寺卿得罪了你我二人,之後的日子想來也不會好過,隻不過陛下怎麼可能知道陳子瑜的存在!”
胡惟庸氣得不行,心中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陛下如何認識的陳子瑜,甚至為何對他那麼放心。
還有南郊的實驗地,這事情他作為左丞相那是一點兒都不知情。
可是現在思考那麼多可沒有用,自己和陳子瑜還有生死大仇,日後想要拉攏對方顯然不簡單。
而當今的皇帝,也是個喜怒無常的家夥,現如今讓他上位,但是萬一那一天心情不好了,讓他走向刑場也未必不可能。
外加上陳子瑜這個人能夠杜撰出天工開物這般奇書,可想而知這人對皇家的威脅又有多大。
俗話說得好,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胡惟庸覺得自己不妨最近多些謙卑與隱忍,等日後逮住了機會,在出手也不遲。
想到了這一點,胡惟庸也大步流星,朝著自家的府邸而去。
至於另外一邊,在太子的東宮處,陳子瑜這一時刻可是意氣風發,大步流星便也入了宮殿之中。
朱標自然也看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隨後他再看到陳子瑜如此得意的樣子,心中倒是沒有多少陪同高興的意思,走到他的身側,這也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老師,你今日朝堂之上的做法,是不是太過於鋒芒畢露了。”
“鋒芒畢露?你這意思是說我做的不好?”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本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的。”
朱標不知道陳子瑜到底是裝瘋還是賣傻,作為能夠杜撰出帝王書的陳子瑜,他並不覺得對方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
想來人情世故,他也多有了解。
可是此話一出,陳子瑜卻連連擺手,隨之解釋了一句。
“你是覺得我在朝堂之上對胡惟庸太過於步步緊逼了對嗎?”
“先生看來是知道的。”
“哎,這算什麼,我和他這仇,其實已經解不了了。”
陳子瑜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
他雖說是說仇恨無法解決,但實際上,心裏頭最大的想法,就是想有一天胡惟庸抓住自己把自己逼死。
畢竟他可是一心求死,今天雖然沒有辦法讓胡惟庸搞死自己,但是仇恨的種子總得撒下去。
這樣也能讓胡惟庸記住自己。
“這......”
太子聽到陳子瑜的答複,他可不知道陳子瑜心裏頭對方的真實想法。
不過,按照他的觀點,陳子瑜說的仇恨,的確也大,畢竟對方差點兒真的搞死了自己。
所以陳子瑜不願意和解,倒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現在的主動權,全部都在陳子瑜的手上,他不想要和解,那自然沒有辦法和解。
故此,他也話鋒一轉,隨之說起了布政使的事情。
“老師,恩怨一事就暫且擱置,我更加好奇老師接任了兩西布政司之後打算如何做?”
“當然是解決流民問題咯,我覺得隻要給我兩到三年時間,兩西之地流民問題就不會那麼嚴重了。”
陳子瑜對兩西的問題倒也很樂觀,不過,他其實最為在意的,自然不是流民問題,而是擔任布政司之後,如何能夠尋死。
自殺的話,他是得不到九世轉生的獎勵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靠外界。
但這個顯然也不簡單,雖說得罪了左丞相胡惟庸,可是按照胡惟庸的性子,也不至於現在頂著風口和自己作對。
也是這樣,這倒是一個大問題。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別的都不說,按照他的學識,皇帝對自己應該也多有忌憚。
畢竟像陳子瑜這一類人,用得好沒準能夠強國富民,但是用不好,後果也有很多。
這一點,朱元璋心裏頭也是有所忌憚的。
隻不過估摸著時間,似乎在四川那邊的大夏國也即將出事了,到時候,如果可以的話,明年沒準還能申請一波上戰場的機會。
陳子瑜想著,倒也覺得困了,隨之和太子爺說了一聲,便也找了地方睡了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便也到了第二天。
今天的早朝,朱元璋要做的,就是看看左丞相胡惟庸打算如何補償陳子瑜。
雖說這麼說沒錯,但真正心裏頭想看的,還是陳子瑜該如何打理兩西地區。
這可是大明的重頭戲。
畢竟兩西的流民解決之後,那也正式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大明王朝延續前代多年的兩稅法終於可以推翻了。
按照陳子瑜說的,這也許是可以改變中原未來起碼五百年的大好事情。
所以朱元璋哪裏會不激動。
“胡惟庸,讓你想了一天了,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如何補償陳子瑜?”
“陛下,微臣已經想好了,陳子瑜近日不是要去往兩西之地嗎?臣打算將我麾下能力出色的沈立本,韓士原兩人借給他,作為左右手處理政務。”
“哦?”
朱元璋聽到這裏,倒也眉頭微微一緊。
這個時候,韓士原還有沈立本還剛剛步入仕途。
雖說能力有些,但如果說要拿來輔佐陳子瑜,看上去倒並不是那麼的合格。
可是思來想去,朱元璋又覺得這兩人倒也合適,畢竟在此間,朝堂之上已經許久沒有舉行科舉製度了。
所以人員倒也有些匱乏。
猶豫之下,陳子瑜倒是率先說了話來。
“左丞相的心意我倒是心領了,不過我心裏頭還有更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