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北沉著臉走出了傅氏集團。
這時,他電話響了。
是蘇雨瑤打來的。
“喂!雨瑤。”季安北平複了一下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溫柔一些。
“安北,怎麼樣,和傅氏集團的合作談成了沒有?”蘇雨瑤關切的聲音傳了出來。
她總是這樣,並不會馬上說出自己的意圖。
而是以虛偽的關懷來迷惑,讓季安北這個蠢貨心甘情願地為她赴湯蹈火。
“沒談成。”
“怎麼會這樣?”蘇雨瑤佯裝訝然,“安北你這麼優秀有能力,準備又充分,怎麼會沒談成?”
“原本好好的。”季安北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辦公室內部的小休息室裏突然弄出了動靜,裏麵有人。”
“然後,傅冷晨就說要考慮考慮。”
“真不知道,那裏麵藏著的,會不會就是西山別墅裏的那個女人。”
蘇雨瑤大吃一驚,激動地嗓音都尖銳了兩度,“是她!一定是她!”
“我現在就在西山別墅,房間裏根本沒人。”
“一定是傅冷晨將她帶到集團了。”
一切都對上了。
不是那個女人還能是誰?
“不行,安北,咱們不能再等了,一定得弄清楚那女人是誰。”蘇雨瑤咬著牙,“你想想,如果真是蘇安染的話,她一定會千方百計阻止你和傅氏集團合作的。”
“該死的!”季安北臉沉了下來,“我現在就去鄉下找張嫂。”
掛了電話,季安北大步離開。
這時,蘇安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剛剛他說的話她全都聽見了。
張嫂嗎?
這對賤人,終於按捺不住,準備要動手了嗎?
蘇安染冷冷地眯眸,眼中寒意一閃而過......
......
黑咖啡買回來了。
推開傅冷晨辦公室的門,蘇安染緩緩走了進去。
傅冷晨正在低頭寫著什麼,頭也沒抬。
“傅總,黑咖啡買回來了。”蘇安染輕輕將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嗯!”傅冷晨表情冷漠,依舊是沒有抬頭。
蘇安染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傅冷晨。
正在她猶豫著,該怎樣開口的時候,突然瞧見傅冷晨鋼筆脫了手,掉在了桌子上。
扶著額角,他痛苦地皺了皺眉。
愣了一下,蘇安染恍然大悟。
她想起來了,傅冷晨中毒康複後,就留下了頭疼的毛病。
用腦過度或者是情緒太過激動,甚至低血糖的時候就會發作,就像現在這樣。
“傅總,我幫你揉揉吧。”蘇安染道。
傅冷晨沒有說話。
見狀,蘇安染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後,抬起雙手,指尖兒放在他兩邊的太陽穴上。
力道適中,輕輕揉了起來。
傅冷晨閉著眸子靠在真皮轉椅上,沒有拒絕,任由著蘇安染的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而過。
慢慢的,那種鑽心的痛意竟漸漸神奇地消失了。
說來也真是奇怪,每每頭痛發作的時候,就連他的私人醫生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就隻能給他開兩片止痛藥而已。
想不到,蘇安染的這雙手竟比藥還好使。
傅冷晨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了下來。
盯視著他,蘇安染心頭一動。
機會來了。
“傅冷晨,你能借給我兩萬塊嗎?”蘇安染突然開了口。
她也是沒有辦法了。
蘇雨瑤和季安北這對賤人聯手找張嫂來對付自己,她不想再躲了,準備買一個高清的隱形攝像頭來反擊。
那玩應兒不便宜。
不能被季安北發現了,就要買個好一點的。
弄不好,怎麼也得一萬多塊錢吧!
傅冷晨身子僵了一下。
他猛地睜開眸子,淩厲的目光帶著嘲諷朝蘇安染掃了過去,“嗬,我說你怎麼表現這麼好?”
“原來,有求於人啊!”
“是,所以傅冷晨,你可以借給我嗎?”蘇安染咬了咬唇,對上了他的目光。
“蘇安染,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可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在我這裏,輕輕鬆鬆就能借到?”傅冷晨深邃的眸底壓抑著怒火。
這樣的算計讓他心生厭惡。
連帶著,不想再多看她的臉一眼。
“出去!”傅冷晨厭惡地收回了視線,聲音冷的嚇人。
蘇安染皺了皺眉頭。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隻好轉身離開。
......
晚上。
下了班,蘇安染往回走。
她走的很慢,腦子裏一直在想著,該怎樣弄到錢呢?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吆喝聲,“招小時工,三百塊錢,隻需要將門口這裏打掃幹淨就行了。”
蘇安染愣了一下,抬頭瞧去。
隻見那是一家中外合資的大型商場,今天開業。
門口堆了不少花籃,禮品外包裝,塑料袋,礦泉水瓶啥的。
隻要將這些都收拾幹淨了,就能得到報酬三百塊錢嗎?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蘇安染動心了。
想了想之後,蘇安染走了過去,“那個......你們招小時工嗎?我可以的。”
負責人隻是掃了她一眼,就將掃帚塞到了她的手裏,“你快點打掃,完事之後就可以找我領錢了。”
“好!”
蘇安染幹了起來。
她低著頭,賣著力,很認真地在打掃。
很快,自己身前那小塊區域就被清掃幹淨了,蘇安染又往前進了進。
誰知,就在這時,一雙高端定製的黑色皮鞋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蘇安染愣了一下,抬頭。
瞳孔猛震,她臉頰頓時燥得火辣辣的,下意識轉身要跑。
“安染,我看你半天了。”
蘇安染腳步一頓。
一個高大的人影緩緩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是安軒言。
安家是僅次於傅家的帝都第二大豪門。
蘇安染和安軒言是大學同學,他曾瘋狂追求過她。
要不是有傅冷晨,當初他們有可能就在一起了。
被蘇安染拒絕後,安軒言遠走他鄉,傷心出國。
在那邊完成學業,後又進修了一段,是最近才回的國。
“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敢相認。可沒想到,安染,真的是你。”
“你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安軒言不解地問,“安染,我走的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麼?”
曾經的她,是那樣明媚璀璨,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女神。
可現在呢?
她居然在打掃衛生,眉宇間還帶著疲憊與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