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可是在逃荒呢,張嘴就是我們家好幾天的口糧,這不是比我們一家去死嗎?”
見周圍人聽得認真,唐江籬再接再厲,“既然都是逼我們去死,倒不如我死了也給家裏人掙一條活路!”
聽著女兒聲嘶力竭的喊聲,唐母心裏微顫,臉上的笑意掛不住了。
“阿籬,把刀放下,說什麼胡話,你爹和兩個哥哥還在呢,誰敢逼你?”
唐母走到女兒身邊,麵色溫柔地握著她的手,“你和長風已經定親了,誰若是再敢拿這個說事,你爹和你哥哥不會饒了他們。”
唐江籬順勢放下刀,一臉哀泣地撲倒唐母懷裏哭。
小姑娘身量瘦小,哭得不能自己,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疼。
唐茗山氣急敗壞,拉著癱軟在地上的周氏就走。
“是啊妹妹,誰再說你不好哥就去撕了她的嘴!”唐二郎對著幾人背影喊。
沒意外地換來大哥一記暴栗,“沒個正形,學女人做什麼,再有下次直接打斷她的腿。”
兩人指桑罵槐,引得周圍人笑起來。
鬧劇暫且結束,眾人散開之前,唐江籬在唐母的“勸說”下鄭重向周氏道歉,“不該冒犯長輩。”
她錯了對不起,下次還敢。
周氏被嚇得連連後退,一句話不敢說,又引來眾人嗤笑欺軟怕硬。
村長見眾人還圍著,搖搖頭喊他們繼續趕路。
逃荒出來了,居無定所,明日如何還不知道,竟然有閑心鬧事,唐茗山家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經過這兩天的紛爭,唐家大房除了唐茗山,聲名都被敗壞了。
但作為村裏的童生,他本人是受到重視的。
在確定接下來路線的時候,唐茗山就被村長請過去了。
同時被請去的還有唐父和幾個精壯漢子,都是常在鎮裏走動的。
當然,村裏唯一的秀才何遠之也沒落下。
正是吃晚飯的時間,村長一來叫,唐父就準備過去。
唐江籬眼睛轉轉,“爹,我也去,大伯能說會道,我不去他欺負你怎麼辦?”
唐父無言,“村長還在呢,他怎麼欺負我?”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算欺負他,也隻能是動嘴了,到那時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不行,大伯太精明,我擔心爹被他罵了都不知道。”
理由很蹩腳,但唐父很受用,女兒如此關心他,必須帶著。
一群大男人裏多了一個小豆芽,村長看了也沒說什麼,朝唐江籬笑笑就開始說正事。
“我們原本是想去府城看看情況,可這一路你們也見了,都是從府城逃出來了聽說那亂得不行,我們去了,怕是站不住腳。”
村長愁苦著臉。
“那村長你是怎麼計劃的,咱們都聽你的。”唐父大咧咧地說道。
其他人也應和。
“我早年聽裏長說過,北邊的奉天離我們這很近,那地方比我們這有錢,不如,去奉天看看吧,求一條活路。”
村長眯著眼睛,往北看。
奉天?
唐江籬暗自嘀咕,後世東北也有個奉天,不過已經改名了,那的拌雞架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