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生此人的文章我也曾看過,呆板滯澀,遠達不到榜首的位置。”
“沒想到今年奪魁的竟然是他。”
這也正是蘇清嘉覺得奇怪的地方。
沈良生此人家境貧寒,十年苦讀,雖下了苦功夫,但在眼界見識上確實不如世家子弟。
前世她被情愛迷了眼,覺得她的沈郎才高八鬥,如今細細想來,他曾經做過的那些文章也並非多好。
“不過你之前不是非要嫁他,如今怎又?”蘇立恒和煦一笑,眉眼間盡是寵溺。
不等蘇立恒說完,蘇清嘉接過話道,“就是突然想通了,還是顧將軍好,別光顧著說我了,倒是哥哥,該收收性子,準備科考了。”
前世,她出嫁時隻有二哥相送,在駙馬府身陷囹圄之時也是二哥率先察覺。
沈良生用她拿捏二哥,那些策論與經世文章大多是二哥替他寫的。
這一世,沒了她的拖累,二哥定能一展抱負。
見妹妹不願多說,蘇立恒沒執意問,隻暗暗把沈良生這個名字記在心裏。
晚上家宴,為迎接蘇立恒和顧遠征,廚房做下了滿滿一桌菜色。
蘇正同蘇母看著闊別一年的二子,紅了眼眶,蘇清嘉筷子不停,一直給二哥夾菜,直呼他在外受苦,清減許多。
“隻可惜大哥不在,他若是在,我們父子三人對月飲酒,詩歌唱和,那才叫痛快!”
蘇立恒放下酒杯感歎,兄弟兩人感情甚好,自從蘇立忠授官去地方做官,兩人已經許久沒見了。
“二哥莫急,以大哥的才能,相信很快就會調回京中的。”
蘇清嘉為父親和哥哥重新斟滿酒杯,她不是寬慰兩人,按著前世軌跡,大哥中秋前後就會調入吏部,三年後二哥也會通過科考進入翰林院。
也正因如此,蘇家才被賢王盯上,卷入奪走嫡之爭。
“那敢情好,到時候咱們兄妹三人一起再上清談會,殺它個片甲不留!”
蘇立恒飲盡杯中酒,又歎:“可惜啊,女大不中留嘍!”
蘇立恒寵溺的看著妹妹,清朗的眸光中滿是不舍。
“顧將軍日後可要待我妹妹好些,不然我這個做哥哥的,雖然不敵你武功高強,卻也可以拚上性命。”
“咳咳!”
蘇立恒喝了兩杯酒,說話愈發的放輕鬆,蘇正清咳兩聲提醒。
“可是,沈家的聘禮還放在院子裏,嘉兒若是不嫁沈家,那......”
蘇母不等杜姨娘說話就說道,“退了便是。”
當著顧將軍的麵,提這個做什麼。
說完,眸光狠厲地看向蘇清柔母子。
杜姨娘臉上陪著笑,殷勤地給蘇正布菜,蘇清柔用筷子戳著麵前的四喜丸子,桌下,手指死死掐住帕子,幾乎印出血痕。
“今日雙喜臨門,恒兒回來了,嘉兒的婚事也定下了,柔兒的也要抓緊才行,不若過兩天就把那貢生家人請來,給兩人和合八字。”
蘇母放下筷子,緩聲開口,她原本沒把一個小小庶女放在眼裏,但她敢覬覦屬於自己女兒的東西,那府中便留不得她。
杜姨娘一僵,心裏忍不住一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