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杜風看了杜夕一眼，對方立馬出門去將劉桂帶了進來。

劉桂剛進門，就見杜風用大鍋在熬製什麼東西。

沒等她仔細看，就被杜朝悄無聲息地擋住了視線。

杜風也順手蓋上了鍋蓋。

“小風啊，大娘早上沒睡醒，說話沒過腦，你別生氣。”

杜風衝她笑了笑：“沒事的大娘，我是晚輩，怎麼會生長輩的氣？”

“你沒生氣就好，大娘也是看走了眼，聽信了劉紅那娘們的混話！你要怪，就怪她吧！”

劉桂說著就往灶台這邊走，探頭探腦地偷看。

杜朝眉頭一皺：“娘，這是人家的秘方，你怎麼能偷看呢？”

“啊呀，我不知道，我以為這裏麵燉的是晚飯呢！”

這簡直是睜眼說瞎話，現在早過了晚飯時間。

劉桂又不是不知道內情，分明就是想偷窺一二。

杜風笑了笑：“大娘，我們這還要忙好幾個時辰，你先回去吧！”

“欸！好嘞！”

劉桂最後看了一眼灶台。

那鐵鍋被蓋得嚴嚴實實，叫人看不清裏麵煮的到底是什麼。

無奈，她隻能放棄了窺探的心思，轉身離去了。

等她走後，杜朝才鬆了口氣。

“抱歉，小風，我娘她......”

杜風擺了擺手：“沒事。”

杜夕也滿臉愧疚：“我差點忘了，要是叫我娘知道了小風哥的秘方，想來會傳得到處都是。”

“罷了，我們慢慢熬，總歸能熬完的。”

他們花了足兩個時辰的時間，才將那四缸牛奶全數熬製完成。

古代能玩的東西少，晚上窮人家又舍不得點燈，所以他們很少熬夜。

到了最後，杜夕甚至都開始打盹了。

等弄完了，眾人便忙不迭地去睡了。

三人很有默契地睡到了日上三竿，用完了午飯他們才在杜風家相聚。

杜風揭開了瓦缸的蓋子，露出上麵的奶皮子。

杜夕驚道：“哇！沒想到在缸裏它也能結成！”

等杜風用長筷子將那幾塊奶皮子全數挑起之時，內裏的牛奶香氣登時撲麵而來。

“小風哥小風哥，你昨日說要賣奶皮子，是今日拿去賣麼？”

杜風笑道：“這些都還沒幹呢，瞧你急的，我們先賣昨天那四片。”

“噢......好的。”

三人驅著牛車，到了昨天那老地方。

這兒早等著數十個公子哥打扮的少年，他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來了！那冰酪來了！”

“快快快，快排隊！我先來！”

沒等杜風三人擺好攤位，排在第一的公子哥已經開始點單了。

“先給我來三碗！”

杜風笑了笑：“抱歉，這位客官，我這還沒去買冰呢，暫時還賣不了。”

“買冰？”

那人掃了眼攤位上的東西，確實少了冰塊！

“你要多少？我叫我家小廝去給你買來！”

杜風眉頭微挑：“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跑個腿而已！不礙事！”

說著立馬又有其他公子哥叫了自家小廝來。

杜風將銀錢碼出：“我要四兩銀的冰，麻煩了。”

經過昨天的試驗，杜風已經知道了。

一兩銀二十斤冰，算上化掉的損耗，正好夠一缸熟牛奶用。

那幾個小廝聞言立馬動身。

畢竟自家少爺的猴急模樣他們是看在眼裏的。

若是耽誤了事，保不齊要扣月錢！

杜風這邊還在擺碗切奶皮子呢，那邊冰塊就已經送來了。

“來了！”

眾人紛紛讓位，好讓那幾個搬冰的送冰進來。

“齊活了齊活了，快快快。”

長龍總算是開始了移動。

杜朝手中的冰錐揮出了殘影，杜夕攪冰的勺子都差點弄斷兩根。

這才勉強跟上這些公子哥的進食速度。

好在昨天杜風有先見之明，多買了八十個陶碗。

不然他們刷碗都還來不及。

很快熟悉的麵孔再次來到了杜風麵前。

“兩碗冰酪。”

杜風看了一眼文瀾：“文少爺，你來得正巧。”

他將方才切好的奶皮子塞到了他的手上。

“昨日答應送你的，嘗嘗。”

“這是......”

“奶皮子，是這冰酪的精華。”

“奶皮子？”

文瀾打量著碗中奶黃色的小方塊。

他忍不住端起來聞了聞，鋪麵而來一股奶香氣，甜絲絲的。

倒像是那些嬌嬌小姐喜歡吃的。

文瀾要的冰酪還在製作中，他閑來無事，幹脆撚了一塊放在嘴裏。

才入口，濃鬱的奶香直衝他的天靈蓋，甜鹹的味道霎時間占據了整個口腔。

簡單一嚼，奶皮子應聲碎開，那奶香氣變得更加鮮明！

文瀾兩眼一亮：“好吃！”

杜風微微一笑：“好吃便好，這東西不好弄，足一缸冰酪就隻出四小塊！”

聽得這話，文瀾哪兒還不知道杜風的意思。

“這東西多少錢？”

杜風顧左右而言他：“不要錢，說了這碗送你的。”

文瀾輕笑一聲：“你小子，分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他舉起了手中的碗：“這裏隻是一小塊的份吧？昨天到今天，你最少還有十九塊才對！”

杜風故作驚訝：“文少爺這是都要了？這東西可不經放，要快些吃了才是，否則就壞了！”

“我文家家大業大，難不成還吃不完這些點心不成？”

文瀾說著又抓了一把奶皮子放在嘴裏嚼著，這東西越嚼越香，讓人有些上癮。

“你小子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說吧，多少錢一塊，我全要了！”

眼見魚上鉤了，杜風剛準備開口，就聽有人插了話進來。

“喲，文少爺，一把年紀了還擱這吃點心呢？也不害臊？”

文瀾睨了李朗一眼：“你牛，你有本事以後一口都不吃！”

來人正是李朗，他眉頭微挑：“什麼東西，本少爺不吃還會死不成？”

說著他也不顧文瀾嫌棄的眼神，伸手從對方碗中撚了一塊奶皮子，扔到了嘴裏。

“我嘗嘗，什麼東西能入文少爺的眼......”

話還沒說完，李朗的麵色當即一變。

他難以置信地嚼了兩口，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奶黃色的小方塊竟然這般好吃！

文瀾嘲諷一笑：“怎麼了李少爺，好吃到說不出話來了？”

李朗嚼了兩下，故作不在意道：“我看也就那樣吧。”

話雖然這麼說，他的手卻是再次伸向了文瀾手中的碗。

文瀾才不讓他得逞：“你小子別不要臉！這是杜風送我的！”

“什麼？送你的！”

李朗看向杜風：“那我呢？我沒有嗎？”

杜風覺得有些好笑：“李少爺，這是我答謝昨日文少爺出手相救，這才給......”

“出手相救？發生了何事？”

文瀾嗤了一聲：“某些人，吃了就走，也不管地頭蛇抽水有多狠！”

李朗眉頭一皺：“是王武？那小子加倍抽你水了？”

沒等杜風答話，他就痛罵出聲。

“這不要臉的！看我晚點怎麼收拾他！杜風，你也給我弄碗這東西，多少錢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