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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之前，宋熠帶著我回了一趟梨水村。

同行的，還有梁苑。

宋熠說她也是他的夫人，單獨撇下她會落人話柄。

宋熠是孤兒，是梨水村的父老鄉親一人一口飯把他養大的，而我是半途被他撿回來的。

回村的時候，宋熠帶了許多許多東西。

給李家小弟的蹴球，給張家哥哥的筆墨，給村長家小玉的羅裙…

出發前每一樣我都細細整理好了，可是拿出來分給他們的時候，蹴球破爛不堪，筆墨裏摻了汙水，漂亮的羅裙也被剪得七零八碎。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幸好梁苑有準備。

她從後麵的馬車裏又拿出了一份禮物，比我買的還要好上十倍不止。

梁苑的心可真好，我歡歡喜喜地拿著那些東西要送給我的鄉親們，可是他們都不肯要，還瞪著宋熠。

小玉最先扔掉了禮物。

“你不要想取代我翎姐姐的地位，我秦小玉隻有這麼一個嫂子！”

梁苑也沒生氣，倒是宋熠很生氣，他把小玉訓斥了一通，就帶著梁苑走了，沒有管我，是隔壁張家哥哥把我送了回來。

我回來的時候，他正陪著梁苑吃晚飯。

梁苑看到我便羞紅了臉，忙推開宋熠喂到嘴邊的八寶鴨子，起身同我問好：

“姐姐，阿苑不是存心的，阿苑隻是怕有什麼意外情況，才事先準備了那些東西，熠哥哥也不是故意要丟下你，他隻是一時情急…”

沒等她解釋完，宋熠就攔下了她，淡淡地看著我：

“不必同她說這麼多，她作為姐姐，讓讓你也是應該的。”

旁邊侍候的丫鬟過來添了一雙筷子，想要請我入座，宋熠卻不小心打掉了碗筷，他瞥了眼碎瓷片，吩咐下人：

“碎了便碎了，你去叫廚房替夫人再準備一桌飯菜送到她房裏。”

送來的晚膳裏有一道八寶鴨子，我吃得沒滋沒味。

撿到我的時候，他就知道我害怕一個人，他說過無論如何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如今他食言了。

晚上宋熠還是來了我這裏，他同我麵對麵坐了許久，我一句話也沒說，還是他先開了口：

“阿翎，我隻當阿苑是妹妹而已，她父親為救我而死，我答應過他一定會照顧好阿苑的。

你莫要如此針對她。”

他覺得這些事情是我做的。

我溫翎這個人，做過的事情沒有不敢認的，他一直知道，卻能張口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有些失望，卻還是同他解釋。我說我不知道那些禮物會什麼會破碎，我也沒有事先教過小玉去羞辱她，我甚至不知道梁苑也準備了禮物。

我言辭懇切，宋熠卻半句不信。

他冷眼看了我半晌，隻留下一句：

阿翎，你從前不是這樣善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