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孟雨,你們現在孟家窮得連鍋都揭不開,方先生怎麼可能會來到孟府?”
要是別人對自己說起這番話,林晚清倒是會遲疑一番,但是這些話從孟雨的嘴裏說出來,她巴不得上去給孟雨兩巴掌。
而至於方海闊這個人,林晚清倒是從自己的父親口中聽過一二,確實如同孟雨所說一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但傳言這個方海闊為人處世十分低調,自己都不曾見過方海闊,更何況孟雨是一個家中敗落的少爺,怎可能認識方海闊?
林晚清一抬手,兩名手下領命上前將方海闊轉了過來,隻見那人臉上白白淨淨,身材較為肥胖,這樣的普通麵孔滿大街都是。
“嘁!就這樣的貨色也敢冒充方海闊先生?我說孟雨,你是不是病急亂投醫啊?”
“孟雨,我可告訴你,別什麼話都亂說,小心到時候嚼了舌根子,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今天我林晚清要收拾你,那是板釘釘上的事情,怕是當今聖上來了,也阻止不了我。”
林晚清底氣十足,趾高氣揚仰頭看著孟雨,嘴角邪魅一笑,繼續開口說道:“還有就是,今天不僅僅是我要收拾你,還有京兆府之子段坤!”
“就算我林晚清收拾不了你,但我就不信京兆府之子會拿你沒辦法!”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找死!”
說著,林晚清突然挽起自己的長袖,朝著身後的一群大漢一揮手,那大漢們即可領命,吼叫著便衝過去。
孟雨見狀,抓起涼亭上的硯台直接將黑墨甩出,趁著眾人躲閃之際,拉著小紅的時候便跑回到房屋之中。
身上灑了一身黑墨的眾人氣急敗壞,說什麼都要將孟雨兩人教訓一頓。
“他奶奶的!兄弟們,給我追!”
“追!抓到他非把他打死不可!”
在一陣嘈雜的吼叫聲之中,眾人便來到那房屋麵前,為首的大漢一個鐵山靠便將朱紅房門撞開。
可就當眾人站在門口往裏看時,隻見一個盆口大小的樹幹正對著自己。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躲在樹幹後麵的孟雨咧嘴一笑,抬手便直接將固定樹幹的繩子切斷。
轟隆——
一聲巨響,那樹幹徑直朝著門口眾人而來。
沒來得及躲開的那些人, 在樹幹強大的衝擊力之下,直接從房門上飛出幾米開外。
看著被擊飛的兄弟躺在地上痛苦呻 吟,眾人愣神片刻之後,又趕忙回過神來,眼中的恨意越加濃烈。
“敢動我兄弟?你找死!”
剩餘幾人剛踏入房門一步,隻覺得頭頂上多數一片陰影,抬頭一看,卻見一張巨網出現在自己的上方。
還沒反應過來,那巨網已經落下,可就當眾人想要掙脫繩網時,孟雨和小紅配合默契,掏出馬上便直接將眾人捆在一起。
一時間,那林晚清帶來的一群大漢,竟被孟雨兩人收拾得幹幹淨淨。
從集市之中空手而歸時,孟雨便已經想好了對策,回到府上便趕忙和小紅開始布置陷阱,隻是沒想過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見自己帶來的人悉數倒下,林晚清又氣又恨,尚不罷休的她抬手指著門後的孟雨兩人。
“你們這對狗主仆!竟然敢對我的人動手!我告訴你!段公子馬上就到,到時候你們就等著自生自滅吧 。”
話音剛落,隻聽見庭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眾人轉頭一看,卻看到一個身穿紅緞儒衫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而跟在他身後的,是數十個持刀家兵。
來者便是京兆府之子段坤。
段坤放眼看向躲在門後的孟雨,臉上掛著陰戾的笑容,“孟少爺!真是好久不見啊!”
“前些日子,聽說你休了林晚清,甚至還威脅她?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地勇氣?”
“想要休了林晚清?你不配!”
“全都給我上。”
段坤一聲令下,身後的家兵挎刀上前,作勢就要緝拿孟雨。
就在此時,原本昏迷不醒的方海闊突然伸出手來,朝著一旁的石凳便是一抓,強撐著支起自己的身體。
站在一旁的林晚清見狀,心中頓時一驚,臉色蒼白地尖叫起來。
“鬼啊——”
尖銳的聲音頓時回蕩在孟府之中,段坤眉毛一皺,轉頭看向涼亭。
當他看清那個緩緩起身的麵孔時,整個人心搏驟停,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上泌出。
“全都給我住手!”段坤趕忙揮手製止住家兵。
這位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段坤心中一顫,小心翼翼地來到方海闊的身邊。
段坤擠出笑臉站在方海闊的身邊,上前攙扶著他坐在石凳上,甚至還不忘為他正一正衣襟,拍拍身上的灰塵。
“方先生,您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段坤諂笑著說道,方才的囂張氣焰已然消失。
是不是孟府的人將您打暈?您放心,我段坤在這裏。定會為您討回公道。
方海闊坐在石凳上,捂著自己後腦勺上的大包,咬牙倒吸一口涼氣,久久之後才緩過神來。
“段公子,這位娘子是你的人吧?”方海闊看向一旁臉色黑青的林晚清。
段坤聞言轉頭看向林晚清,心中疑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方海闊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感到五雷轟頂。
“便是這位娘子叫人打的我。”
“你們兩個都是門第中人,卻恃強淩弱,以多欺少,”說著方海闊轉頭看向段坤,訓話一般的說道,“段公子,你身為京兆府之子,這麼做,京兆府已會不高興吧?”
聽見方海闊搬出自己的父親,段坤臉上“唰”的一下黑了起來,滿是怨恨地轉頭看向林晚清。
而站在旁邊的林晚清滿頭黑線,驚愕地看著段坤,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大儒方海闊居然會出現在孟府之中。
她更不可能想到,就是自己的手下,將這位大儒打暈!
此時的她腸子都已經悔青了,但事已至此,除了向方海闊求情,自己再無其他辦法。
但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