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林若晚就像一株牢牢依附著他的菟絲花,以他為天,以他為全世界。
秦司年也早就習慣了她的依附,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離自己而去。
而現在,她在產房裏生死未明,他隻能在外麵幹著急!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在產房裏陪著她生孩子的男人,不是他這個做丈夫的,而是對她覬覦已久的蘇錦棠!!!
他更不知道的是,當他去繳費的時候,趕到醫院的奶奶替他簽了那份保小的家屬意見書,從而讓林若晚斷了對他的最後一絲念想。
今天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買了鮮花來看她,哪想到她會突然掀開被子要下床!
他記得她的身體美好細膩,如玉如脂。
可現在她插著尿管,傷口染紅了紗布,整個腹部看上去有些浮腫。
秦司年的心抽痛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隻默默替她蓋上了被子。
林若晚也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身體經曆過生產之後會變得如此醜陋。
她一開始還很不安,怕他嫌棄。
可是轉念一想,她再美好也抵不過死去的童瑤,更抵不過活著的童雅,索性也就看開了。
秦司年見剛剛蓋上的被子又被她掀開,不由蹙起俊眉。
“別亂動!”
“我要尿尿!”
她覺得膀胱要炸了似的,一刻也忍不下去。
他摁住她掀被子的手,語氣少有的和緩:“你這插著尿管呢,不用尿!”
她又羞又囧,小臉倏地一紅:“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揮開他的手,就要自己下床。
哪想到動作幅度過大,不僅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還牽扯到了下麵插著的管子。
她痛呼一聲,差點暈厥過去。
秦司年連忙抱住她。
“你說你逞什麼能?插著尿管哪來的尿?讓你別亂動你還偏要亂動,痛死也是活該!”
語氣很凶,動作卻格外輕柔。
林若晚不領他的情,緩過那口勁兒,便冷著臉推開他。
“童瑤的骨灰不在我這裏!你去別的地兒找吧!”
“林若晚!”
他臉色陰沉:“你別以為替秦家生了個兒子就有資格跟我叫板了,骨灰的事兒,我回頭再找你算賬!”
“嗬——!我替你秦家生了個兒子?”
林若晚氣到極致,反而笑了起來。
“自我嫁給你以來,你什麼時候承認過我們母子?你口口聲聲說我不配給你秦司年生兒子,那好,我的兒子,隻屬於我一個人!你那麼愛童瑤,那麼愛童雅,讓她們給你生去!!”
“你簡直不可理喻!”
秦司年顧忌她剛剛生過孩子,不宜動怒動氣,便強忍著把火氣壓了回去。
“行吧!我不跟你計較,不過......”
“若晚!”
蘇錦棠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拿著打印好的文件,眉飛色舞的說道:“若晚,你要的離婚協議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一抬頭,就看見了俊臉黑透的秦司年。
秦司年冰冷的目光掃向病床上的林若晚:“離婚?”
“是的!”
林若晚勇敢迎上他迫人的目光,清晰而堅定的說道:“秦先生,我要和你離婚!”
秦司年覺得腦子嗡了一下!
“林若晚,你開什麼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林若晚清冷道:“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離婚都是一種解脫!”
蘇錦棠把離婚協議遞到秦司年的麵前:“簽吧!”
“我簽個屁!”
秦司年暴躁的抓起離婚協議,三五幾下便撕得粉碎。
“林若晚,你想離婚,門兒沒有!”
呼啦一下,手裏的碎紙屑撒向林若晚。
他雙眸血紅,狠狠瞪著她:“林若晚你給我記住,你生死我秦司年的人,死是我秦司年的鬼,想要離婚,除非我死!”
林若晚苦澀笑了一下:“秦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