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打聽過了,這學校的教師專業包分配,等到時候你畢業了就回家就近找個男的嫁了,再一生孩子這輩子就齊活了。」
她絮絮叨叨地車輪話聽得我耳朵發疼。
「這樣以後爸媽老了你也有時間和精力多照顧照顧你弟弟。」
話音一轉,主題才真正進入,「不過我可提前和你說好啊,你弟明年也要高考,家裏可沒有那個閑錢供你。」
「不過我查了一下,這學校一學年的學雜費不高,你自己打工掙錢把費用交齊不成問題,還能給家裏留點。」
我明白她的意思。
自從我開始在外麵打工起,她雖然沒有直白地和我要錢,可再也沒有給過我一毛錢了。
不僅這樣,她還要找各種理由讓我給家裏貼補貼補。
比如今天不大不小的紙巾,明天我弟想吃的豬排骨或者雞翅膀。
可對於這些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高考結束之後打了半個多月的工,再加上之前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錢,加在一起應該夠我度過這段日子了。
甚至就連她說讓我自己攢錢交學費我都沒有反駁。
隻是木著一張臉答應下來,「好,到時候等發工資了再給我弟買塊手表。」
在這種環境下的長期生存讓我生出了一套能夠免除挨打最有效的方法。
那就是處處討好我弟。
這話顯然取悅到了我媽。
對她而言,我弟路北臨是她的命根子。
她說我身上陰氣重,擋了我弟的陽氣,所以我弟才會病秧秧的。
她說我成績差,沒給弟弟做個好榜樣,所以我弟才沒考上好高中。
她說我不用長得太高,家裏沒有錢給兩個孩子買牛奶雞蛋。
原本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昏暗的日子。
可當我習慣一切又突然遇到一束光的時候,昏暗似乎就會變得格外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