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全：“抓一個叫葉凡的秀才，他毒害我爺爺。”

白曉曉就在旁邊坐著呢，聽說要抓自己的相公，她摸不著頭腦：“三哥！這是什麼回事？我家相公怎麼會毒害爺爺呢，你弄錯了吧。”

“去去去，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呂捕頭長歎一口氣：“這裏頭的事，怎麼那麼複雜呢，一個秀才，怎麼會跑到你白家來毒害人，你家的家丁都是吃幹飯的？”

“呂捕頭，這件事的始末，我都已經跟錢大人說過了啊。”

“怎麼說的？”

“我給了錢大人......”

財不露白，白全小聲在呂通耳邊嘀咕了數目。

沒成想，呂大捕頭一拍桌子：“混賬！大膽！我說白老三，你居然敢當著本捕頭的麵，說縣太爺收受賄賂？汙蔑太尊知道是什麼罪過麼？該打五十大板！”

“啊？！”

“可是......”

一見架勢不對，黃玲趕忙過來，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銀票，悄悄塞到呂通手中：“呂爺，錢大人讓您來辦這個小案子，您怎麼還迷糊起來了呢，不就是一個秀才毒害老爺子的事麼，您一出手就解決了。”

眼角一瞥，是一百兩，呂通挑著眉毛笑了：“嗬嗬，是是是，本捕頭一路顛簸，所以迷糊起來了。屁大的事而已，好了，那秀才人呢？本捕頭現在就帶走。”

“人在房間裏，他正在毒害老爺子呢。”

正在？

我的天呐，當著白家那麼多人的麵，居然還正在......毒害，有這麼明目張膽的麼，白家的人都是傻瓜，放著不管？

管他呢，錢到手了，呂捕頭才不問這些，吩咐道：“來人呐。”

幾名隨行的捕快上前拱手：“在！”

“去，把那個什麼秀才給我綁起來。”

“大人！大人！”

白曉曉一躍跪在了呂通麵前：“大人息怒啊！請大人明察秋毫，我家相公也算是白家的姑爺，怎麼可能謀害我的爺爺呢。他是冤枉的，他正在用草藥醫治我的爺爺！”

“你是？”

黃玲吩咐管家：“快！把她拉開，別阻擋了呂爺辦案，白家還有點規矩沒有？拖下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老爺子的房間裏傳出了葉凡的話語：“來人！快來人！”

聽罷，白曉曉趕忙衝了過去。

屋內，滿是厭惡，還有濃重的青蒿味，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咳！咳！相公，怎麼了？”

葉凡：“快！準備水，爺爺醒了！”

“真的麼？！”

白老爺子全身是汗，輕輕的晃動腦袋，皺眉抿嘴：“水......水......”

凡是熏蒸之法，隻要病人要喝水，便是得救了。

這一刻，葉凡懸著的心鬆懈下來，總算沒有辜負了白曉曉的期望，他過去扶起老爺子：“再來幾個人！把窗戶都打開，封條都給撕了，保持通風！”

隨著他的喊話，外頭的人也都跑了進來，周神醫責首當其衝。

誰敢相信，一個垂危等死，閉目了好幾天的瘧疾之人，居然還能醒過來，這在整個醫療史上，都是莫大的奇跡。

周神醫不敢相信，特地去翻開了老人的眼皮子，還摸了脈搏。

一探之下，踏馬的傻眼了......

脈搏有了力度，和先前判若兩人，這可是生命回春的跡象。

“這......”

白全、黃玲更是不願意相信他們看到的情況，因為周神醫先前說過好幾次，老爺子肯定是不行了，否則他們幹嘛提早準備喪事呢。

葉凡：“快點，水呢？！都愣著幹嘛，窗戶打開，老爺子需要新鮮的空氣，會不會做事啊？”

一屋子的人，全傻。

捕頭呂通接到的命令，是因為葉秀才毒害白老太爺，而且來之前就聽說老爺子不行了。

現在一看，老爺子醒了，臉上還有血色。

“水......”

白曉曉端著溫水跑來：“爺爺！水來了！水來了！”

呂捕頭推了白全一下：“怎麼回事？這算什麼？你們不是說死人了麼，哪兒死人了？謊報案情知道是什麼罪過麼？”

“不是......我沒撒謊，我離開的時候，老爺子確實已經......”

“得得得，我不聽你說這些廢話。我們勞師動眾的，跑這一趟，白跑了，怎麼算？”

“......”

“罰你二百兩銀子。”

拿著銀子，呂捕頭指了指屋子裏的人：“聽著，以後有事，看準了再報，別特麼沒事瞎搞，真當本捕頭閑的沒事做麼？”

縣衙的人全撤出去了。

白老爺子也蘇醒了，他的精神不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得了瘧疾，還當自己隻是生了一場怪病。

“曉曉，你怎麼來了？”

“爺爺，您能醒過來，我真是太高興了，是葉凡救了您的命。”

老頭望著孫女婿，並不太喜歡，主要是葉凡沒本事，沒錢又沒能力考上舉人。

可他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孫女，一萬個舍不得。

“我這是怎麼了？好像睡了好長時間。”

“爺爺，您得了瘧疾。”

“什麼？瘧疾？”

老爺子懵了，白家的環境這麼好，怎麼會得瘧疾，從白家宅院建成以來，就沒聽說過這事，那都是最低等的賤民才會得的病，而且幾率並不高。

本想問什麼，兒媳黃玲急忙打岔：“爹！您沒事，真是白家最大的幸事啊，我多次奔走，找到了周神醫，這才救了你的命！”

要臉麼，這跟周神醫有什麼關係。

哼，葉凡也不搶這個功勞，他來救人，純粹是看在白曉曉的麵子上。

既然現在老爺子已經轉危為安，他也不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還是去照看自己的鋪子為好。

隻是，黃玲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周神醫暗自搖頭。

他沒見過這樣看病的，起初是不信，還對葉凡百般刁難、挖苦，現在看到了結果，自慚形穢。

“老爺子，您的病不是我治好的，而是這位葉秀才，他用了一些青蒿就治好了您的病，我......我深感敬佩啊。”

說完這番話，周神醫決定履行諾言，要給葉凡下跪磕頭。

不料，葉凡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能說出這番話，我很欣慰了，你一把年紀，別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