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
這個數目對勝子這樣的打手來說,簡直太高了。
他和其他家奴替張麻子效命,一年下來也才不到三十兩銀子,隻是他們和其他百姓不同,不用吃苦受累,出去裝樣子擺譜就行了。
自己能拿五十兩,剩下來的給其他人平攤,大家都拿了錢,就會守口如瓶。
想到此,勝子露出了笑臉:“一言為定,但我要先拿到錢。”
“沒問題,我這就回去取,一炷香之後,咱們在村口碰頭。”
回家拿銀子的時候,毛蛋叔就喋喋不休。
因為狗子是他的兒子,讓葉凡掏一百多兩銀子,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這年月,窮苦百姓的銀子不好掙啊。
“葉凡,我……我自己湊湊吧。”
葉凡:“毛蛋叔,您說這話就見外了,遠親不如近鄰,咱們是那麼好的交情,平日裏您也沒少幫我的忙,現在狗子是因為我才出事的,我能看著不管麼。”
“但那是一百多兩銀子啊。”
“錢永遠不如人重要,這事您就別多慮了,走!”
勝子一共找了十個人,全都蒙著臉,手裏帶著家夥。
他們認識路,直接就找到了鎮上的那處宅院,門口有個看門的,看見黑壓壓的一行人前來,有些慌張。
可還沒等他大聲叫喊,就被打暈了。
屋內,火把豎立著。
管家張讓一邊吃著肉、一邊喝著酒,哼著小調,衝滿身是傷的狗子作笑。
人已經打了好幾番,昏過去潑醒,折騰的徹底零碎了。
“我說,狗子,你何苦呢?葉凡給了你多少錢,張爺給你雙倍,你把情況交代出來,咱們大家都相安無事。”
狗子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被人吊著,飄飄蕩蕩的晃悠。
一個小弟提醒道:“張管家,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啊,要不,咱們先緩緩?”
“不能緩,天亮之前,必須要讓他服軟,這是咱們張爺交代下來的事。”
陡然,他們聽到院子裏傳來的腳步聲。
不少人呢!
張讓放下酒碗:“有情況,出去看看!”
人已經進來了,屋門被一腳踹開,葉凡和毛柱子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一群黑衣人,每個人手裏都有家夥,廚刀、鋤頭,還有棍棒。
因為人多勢眾,屋內的人瞬間嚇軟了,張讓也被毛柱子給控製住,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們……”
毛柱子:“槽!王八蛋,你敢這樣打我哥!還打我爹!我要你的狗命!”
葉凡嗬斥著:“別衝動!不能殺人,要吃官司的。”
大乾王朝的律法十分嚴苛,絕不能越雷池。
“狗子!你受苦了,都是爹不好啊,唉……”
管家張讓哪裏會想到,葉凡這個破秀才能聚集這麼多人,氣勢不輸給自己的主子張麻子。
他的臉在抽搐:“葉、葉凡,咱們有話好好說,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啊,這是張麻子的意思,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隻是混飯吃,怎麼敢得罪張麻子呢。看在咱們都是同村人的份上,你要高抬貴手啊。”
葉凡拍了拍他的臉:“嗬,讓哥,你那麼跋扈的一個人,現在還要跟我講理?告訴你,回去給張麻子帶個話,他少惹我,再敢有下一次,我就帶著上千人去他家裏,把他的房子給拆了!”
“這……”
“毛蛋叔,帶上狗子,我們撤!”
這一回,葉凡更加堅定了賺錢發財的念頭。
隻有錢財足夠,才能呼風喚雨,等到他有萬貫家財的那一天,張麻子可能得跪著來求他。
……
管家張讓,可憐巴巴的跪在主子張麻子麵前,一臉的慚愧。
還羞臊的像個鵪鶉。
事情辦砸了,還特麼有臉回來,丟張麻子的人。
張讓,本名不姓張,而姓黃,在這個年代,奴才跟了誰,就要跟誰的姓,也屬於奴隸製的時期。
“讓爺?”
張讓渾身一哆嗦:“別別別!老爺,您別這樣叫我,我……我害怕呀。”
張麻子端著茶杯,滾燙的開水,直接朝管家身上灑。
呲呲呲、呲呲呲。
“啊啊啊!!——爺!爺!都是小人不是,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啊,啊啊啊!疼啊!!”
“cao!”
張麻子一腳踹過去,揪住他的耳朵:“你踏馬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
“爺,真不怪我啊,葉凡帶了好多人去呢,有……有百八十個人呢!”
“放你娘的屁!百八十個?你當我是棒槌?葉凡算個鳥啊,老子我才養了幾十個人,他能叫來上百人?!”
兩次三番的吃虧,張麻子什麼時候受過這個鳥氣。
“葉凡,想要鹹魚翻身呐,真是跟老子杠上了。”
“不行!我絕不能讓這個窮棒子翻身!”
“我必須想個辦法,讓他自食其果!我還要睡了他的老婆,對!我必須把白曉曉弄到手!”
張讓捏著八字胡,饒有所思:“爺,如果您隻想得到白曉曉的話,小人有妙招。”
特麼的,又是妙招,也不知道靈不靈。
隻是一想到白曉曉秀色可餐的模樣,張麻子還是忍不住啊,竹鼠的事可以再找機會,但他已經饑·渴難耐了。
·
“你不會又想出什麼餿主意吧?”
“爺,這件事,您得跟白家老三說。”
白家老三,也就是白曉曉的三哥,白全,那是個嗜財如命的家夥。
“爺,隻要您許給白全一樣好東西,他一定肯幫忙,將白曉曉送到床榻前,供您享用。而且,您還不用擔責任,您還可以選擇把她帶走。”
張麻子眼珠冒出凶光:“額……嗬嗬,這主意還湊活,可是,白家老三是那麼一個貪財的主,我家裏這點東西,他能稀罕麼?”
這話不假,張麻子在村裏是一等大戶,可是到鎮上,他的財力也就跟個酒樓老板差不多,怎麼能比的了鎮上的大戶白家呢。
張讓賊眉鼠眼的說著:“爺,您有一套家傳的翡翠碗,拿一隻出來送給他。”
“家傳的?那怎麼能行!”
“事後再想轍給偷回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