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到他的青垂,想必他也能夠想到,後續蘇家勢必是要有所求的。
對於官場上的這些人情世故,蘇父倒是清楚的很。
以謝橋的才智來看,定然不會不知道。
得了他蘇家嫡親的女兒,必定會要有所付出。
而如今,他帶著厚禮去謝橋的府邸,就是想要謝橋承諾自己個一官半職。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謝橋對於他的請求卻是視而不見。
“我不過是個太傅,這提拔人才之事,不歸我管。”
謝橋那冷漠的語氣,倒是讓蘇副好一陣吃驚。
他料想中的謝橋不應該如此對待自己。
自己那嫡親的女兒好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就這樣在他這裏斷送了清白。
這謝橋再怎麼說也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謝太傅莫要如此謙虛,放眼看整個朝廷,除了皇上,能有誰能夠和謝太傅相比的。”
蘇父說的異常的卑微。
隨後,便拿出了自己準備的厚禮。
“謝太傅,這是從邊陲得來的寶玉,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謝太傅笑納。”
說著,他便將手裏那猶如羊脂一般的美玉遞了上去。
怎料那謝橋卻是看也不看他手裏的玉,反而丟給了他一句,“帶著你的東西回去。崔管家,送客。”
謝橋這一頓操作,倒是讓束縛當場愣在了原地。
怎麼謝橋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他原本以為,既然蘇兮月引入了謝橋的眼,這謝橋好歹會承諾自己個一官半職的。
怎料如今,他連自己的意圖都沒有興趣聽下去,直接就讓管家送客了。
眼見著自己的目的完全達不到,蘇父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走過來的崔管家笑著趕人了。
“蘇瑾,這邊請。”
眼見著崔管家笑著擺出了趕人的姿勢,蘇父縱有目的還未達到,卻也全然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了。
他憤憤地收起了手中的玉,喘著粗氣走出了謝橋的府邸。
一回到蘇府,他的怒氣便再也壓製不住了。
“他謝橋算個什麼東西,我滿心歡喜的帶著禮物去求他,倒叫他如此的怠慢於我。”
蘇父的這話一出,老太太屋裏的人瞬間都慌了神。
“你這話可不要亂說,小心隔牆有耳,叫人聽了去咱們蘇家,可是有滅頂之災了。”
那老太太皺著眉頭厲聲的吼著。
若是再年輕個幾歲,怕是要立馬起身來捂住蘇父的嘴了。
一旁的蘇大太太也趕緊過來安撫蘇父的怒意。
“你這是怎麼了,去了一趟謝府,怎麼惹了一肚子的怒意回來?”
一旁的蘇二太太倒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難不成,那謝太傅翻臉不認人了?”
原本蘇父在老太太壓力和蘇大太太的安慰之下,心情已有所緩和。
而在聽到蘇二太太的話之後,心裏的怒意瞬間便衝入了頭頂。
“我帶著誠意去求那謝太傅,怎樣話還未出口?他竟然就趕我出來,我連求他給個官職的話,都沒得到機會說出口。”
蘇父這一番話,到時一讓一屋子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蘇二太太一聽,便焦急的問道:“怎麼,那謝太傅不是已經得了月月的人嗎,怎麼這才一天,他就翻臉不認了?”
蘇二太太的這一問話,有問出了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叔父皺著眉頭,呼的一巴掌拍向了桌子,直接將那桌子拍出一道裂紋來。
“難道是月月騙了我們?那謝太傅完全沒將他看在眼裏?”
蘇父這麼一說,其他人都是一副憤恨的表情。
一瞬間,又是那蘇二太太率先嚎了出來。
“好一個蘇夕月,竟然在這件事情上如此戲弄於我們。”
此刻,老太太的臉色也是異常的暗沉。
她已有些看不明白目前的形勢了。
前腳蘇父還肯定的回複自己,蘇汐月也得了謝柳的青錘。
怎地去了一趟謝府,就將自己之前的判斷給全盤否定了?
“你快說說,那蘇兮月到底有沒有能入得了謝橋的眼?”
此刻的老太太,也已完全失了尊榮。
可是蘇父此刻也有些拿捏不定了。
他見著蘇兮月那態度和反應,料定她是入了謝橋的眼。
可是謝橋的反應卻為何不如他料想中那樣。
難道這蘇兮月演技如此精湛,竟然連他都被騙了過去。
“嫣然,當時你也在場,蘇兮月的事情,你怎麼看?”
此刻,蘇父已經完全是了往日的鎮定。
在這蘇家人麵前,他也完全無需偽裝。
就連麵對蘇兮月時的親密稱呼,都已經懶得再裝下去了,而是對她直呼其名。
蘇嫣然卻是皺了皺眉頭。
當時在蘇兮月的房裏,他分明也看到了蘇兮月手中的戒指。
況且蘇兮月那傲人的態度,也讓她幾乎認定,那蘇兮月定然是失了清白的。
可是父親這一次卻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倒是讓她也有些恍惚了。
“依著大姐姐的態度來看,他確實已經將那謝太傅拿下了呀。”
想著當時蘇夕月對待自己的強悍,她便氣不打一處來。
“不如,就把大姐姐叫了來,咱們明麵裏問一問。”
聽到蘇嫣然的說法,蘇大太太倒是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此刻的她,仍然想維持自己心疼愛女的人設。
即算這一屋子的人都知道彼此心裏的想法,她卻不想就此在蘇汐月的麵前撕破臉。
“真的要叫月月當著大家的麵揭自己的傷疤嗎?我怕月月會受不了的。”
說著,那蘇大太太像是能夠體會到蘇兮月的苦楚,瞬間又急著抽起氣來。
而這一次,她好像傷心的特別厲害。
既算吃下了郎中開的藥丸,一時之間也沒法恢複元氣。
老太太隻好吩咐下人將她扶回了房。
而其他人倒是要好好看一看,那蘇兮月究竟是不是在說謊。
很快,便有丫鬟去蘇兮月的房裏,通知她趕緊的去老太太的房間。
“怎麼,他們這是要審問我了?”
蘇新月冷著一張臉,看著跪在眼前的丫鬟,心中倒是沒有絲毫的懼怕。
而跪在地上的丫鬟渾身顫抖,滿臉寫著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