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冉走到窗前,窗外的雪下的有點大。
這裏是雲市最高級的別墅區之一,得天獨厚,風景獨好,每幢房子不下數千萬。
能夠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她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微笑著說:“我喜歡你,想讓你跟我談一場戀愛,為期三個月,如何?”
季司深卻如同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冷哼一聲,說道:“癡人說夢。”
“不先聽我說完條件嗎?”
林冉冉並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而生氣,而是耐心等待。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林冉冉知道他在聽,便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和我離婚,三年了,我也想開了,現在我要你答應,和我談一場三個月的戀愛,即便不愛,也要裝的很愛我的樣子。如果你能堅持三個月,我就同意和你離婚,而且,我還會把林家所有的股份都給你。”
一口氣說完,對方依舊沉默,林冉冉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卑微到了極點。
開出了這樣的條件,對方還是不答應。
一陣悲涼突然湧上心頭,眼淚頓時充滿眼眶,為了不讓淚水流下,她抬起頭,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
又淡淡的說道:“你隻要忍受我三個月,就可以離婚,同時還能擁有林家所有的資產,接下來你想娶誰都沒有人可以約束你,這條件難道不心動嗎?”
這時,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回應,隻聽季司深問道:“這一切的代價就是陪你演三個月的戲?”
“對,陪我演好這場戲。”
林冉冉壓抑著內心的難過,雖然明白這場戲終究是自欺欺人,但她隻想在與世長辭前感受到愛情應有的美好,能夠假裝得到他的愛。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說完,季司深便掛斷了電話,隻留下無盡的“嘟嘟嘟......”
林冉冉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悲傷,放聲大哭了出來,仿佛把這三年的委屈都要哭完。
之前,不論季司深怎麼羞辱她,她都能忍受,她總是堅信有一天季司深會被她感動。
可如今,她的信念被打破了,甚至連最後一絲絲機會都沒有了。
哭著哭著就這樣睡著了。
......
第二天醒來時,她隻覺得腦袋暈沉沉的,喉嚨也幹澀的難以下咽。
強忍著各種不適,還是堅持洗漱,化了個精致的妝容到公司去了。
林冉冉是林家唯一的繼承人,現在也是林氏集團的總裁,她必須要拿出總裁的樣子。
當她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的時候季鴻博給她打了電話。
“喂,爸爸。”
麵對季鴻博,林冉冉還是比較尊重的。
隻聽電話那頭季鴻博嚴肅的說道:“你知道白馨雨回來了?”
白馨雨。
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她就是季司深一直藏在心中的女人。
林冉冉愣了愣,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季鴻博歎了口氣,“這段時間你可要把司深看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
“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林冉冉忍不住問道。
“昨天。”
這會兒,林冉冉終於都明白了,為什麼昨晚用離婚來誘惑季司深他都不心動,原來是白馨雨回來了,他不想和自己裝恩愛。
季司深不希望讓她引起誤會。
想到這,林冉冉釋然了,與其苦苦糾纏,還不如就此爽快的放手。
她衝著電話那頭說道:“爸,我要離婚。”
“什麼?”
季鴻博明顯沒想到林冉冉會是這個回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確認道:“你說什麼?”
“我想清楚了,我要離婚。司深並不愛我,當年你們逼他娶我後,他和你們的關係也越來越疏遠了,要是我們離婚了,你們的關係應該會有所緩和。”
對方沉默了。
林冉冉清楚季鴻博不希望他們離婚,她也明白季鴻博的顧慮。
拿起桌上一份文件,標題是大.大的股份轉讓合同,盯著看了一會兒才說道:“爸爸,我明白你的顧慮,你放心,林家的股份我會全部轉給司深。”
季鴻博依舊沉默,他不明白林冉冉的思想。
生意場上的人思考的第一點永遠是自己的利益,而林冉冉這麼做,什麼好處都得不到,那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片刻後,他率先打破沉默,疑惑的問道:“冉冉,你這麼做是圖什麼?白馨雨才剛剛回來,你就急著讓位,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家產都給季家。”
圖什麼?
林冉冉放下手中的文件,壓製住內心的痛苦,說道:“想當年,要和我們林家聯姻的家族數都數不清,可我為什麼就選中了你們季家?”
忍著眼淚繼續道:“從始至終我不過就是為了季司深,而你們,從頭到尾隻是為了林家。”
這話說到了季鴻博的心坎裏,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掛斷電話後,林冉冉爽快的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看著自己的名字,不禁想到,以後雲市再也不會有林家了。
心中雖有不舍,但這確是最好的結局。
父母去世後,她便接管林氏,但她始終不是很好的繼承人,與其讓林氏毀在自己的手裏,還不如把它交給一個更有能力的人。
季司深其實是個很優秀的人。
這幾年來,他在生意場上的種種手段林冉冉還是有目可見的。
他做事果斷,手段陰狠,讓對手都心懷恐懼。
如今他的權勢足以吞掉林家了,但他並沒有下手,林冉冉知道他是在等一個時機。
而現在,萬事俱備,與其讓他毀掉林家,還不如送給他。
林冉冉拿起筆,在一張空白的A4紙上,寫上大.大的“遺囑”兩個字。
盯著這兩個字呆呆的看了很久,仿佛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提起筆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了。
最後,隻草草的寫下一行字。
拿著所有的文件和遺囑去找了張律師。
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林冉冉解釋道:“等我死後,把這些都交給季司深,但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他能去我的墓碑前演奏一首曲子。”
“什麼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