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擔待不起你一句夏姐姐。”
夏程歡皺眉道。
那種厭惡是打心底裏出來的。
一路往上蔓延。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虛假作態的,更是做不來這麼親昵的假象。
可周圍的人的視線更加的奇怪。
雖然是不好說些什麼,但是那些人卻用那種很怪異的視線,一直在打量。
看向蘇婧的時候,帶著同情和憐憫,可是看向她的時候,卻是帶著嫌惡和抵觸。
“夏姐,好吧,夏小姐,你跟我一起上去嗎,正好我有點事情要上去。”
蘇婧仿若是察覺不出來氣氛的變化,依舊是輕柔的說道。
“好啊。”
夏程歡笑了笑,“正好我上去也要說點事情呢,說開了正好啊,我倒是要看看,這些事情到底原罪是誰。”
她下巴微微的揚起,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可是蘇婧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看了,若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看的出來幾分的不自然。
蘇婧咬唇,臉色蒼白,還是笑著往前走了幾步,想要拉著她的手。
“正好呢,一起上去把誤會說開了也好。”
說的話裏話外的全都是善解人意的。
似乎所有的好都是她的,所有的不好都是別人的。
蘇婧親昵的挽著她的胳膊。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更加的劇烈。
幾乎翻湧而來。
夏程歡想要下意識的打開她的手,可最後理智還是壓住了一切。
她還不傻,之前被陷害了一次了,這次就不會再那麼輕易的被陷害了。
蘇婧臉上似乎是有些惋惜,然後踮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知道嗎,他在準備離婚,然後娶我,你這孩子就算是保住了又有什麼用處,早晚都會沒了的,隻是時間問題。”
聲音輕柔慢慢的。
但是這些話卻不是什麼好話,更像是惡毒的詛咒。
心臟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夏程歡下意識的揚手,甩開她。
而蘇婧順勢往後倒退了幾步,然後‘啊’的一聲跌倒在地上。
邊上的人幾乎是炸開鍋了。
剛才還一直壓抑著竊竊私語的人,現在說話聲音也是大了很多。
無非就是指責夏程歡不講理,蠻橫驕縱的直接動手。
地上的蘇婧還在叫疼,看著臉色更加的蒼白的像是紙張了。
整個身體都是格外的單薄脆弱。
似乎稍微不注意就會碎了。
“夏姐姐,我要是真的做錯了什麼,我會道歉的,可是為什麼呢,我真的不懂,我不懂為什麼。”
蘇婧果然是天生的戲子。
眼淚含著淚水,咬著下唇,把所有的委屈表現的淋漓盡致的。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演技欺騙了,甚至包括當初夏程歡自己。
“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剛才我用力推你了嗎,是我把你推在地上的嗎?”
夏程歡一陣的好笑,走到她麵前,咬牙說道。
可還沒走幾步,周圍的人都像是防賊一樣,死死的擋在前邊。
生怕她做出來什麼事情。
她自認為前二十幾年一直待人和善,從未跟人爭執過,甚至也沒做出來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卻搞不懂,為什麼單單就蘇婧的幾句話,就完全的變了呢。
“不是,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婧從地上被人扶起來。
眼圈通紅,像是個天真不諳的小白兔。
現在惶恐的在看著她。
到這個時候了,她依舊還是不忘記裝出可憐的樣子博得人們的同情。
當初也是這樣。
不也是用這個樣子騙了自己的嗎。
可虧得自己還滿是愧疚,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補償她。
卻沒想到,等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夏程歡!”
冷厲的聲音。
很熟悉也很陌生。
這熟悉的聲音從未有過這樣的音調,帶著失望和隱忍的怒火。
薄祁從電梯裏出來,臉色陰騭的厲害。
看都沒看她,大步的走到了蘇婧的麵前,小心翼翼的檢查蘇婧身上有沒有事情。
“為什麼不要見我?”
夏程歡仰頭,才把眼淚給逼回去,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
心裏的酸澀,一股緊跟著一股的湧上來。
她是有錯,她是不堪,目的也是不純,但是這麼久以來,她哪一次不是在試圖補償。
隻可惜從未想過,補償的那個對象,才是最初設下陰謀和陷阱的那個。
“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她的身體不好,你是真的想要讓她死?”
薄祁聲音更冷。
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似乎在嗬責和不滿她的胡鬧。
可胡鬧的到底是誰啊。
鼻子都跟著一陣的酸澀,眼淚差一點就滾下來了。
夏程歡深呼了口氣,“好,不胡鬧,那找個地方,今天說清楚了。”
“哪怕是死,我也要死的個明白,我夏程歡這輩子就沒對不住任何人過。”
她每個字都是咬音清楚。
身體繃緊了,但是在不停地顫抖。
使勁的呼吸在試圖調節情緒。
醫生叮囑過的,不能再有很大的情緒波動了。
這個孩子,已經是經不住折騰了。
她不賭,也不敢去賭。
“我沒時間跟你談什麼,事實很清楚了,過幾天會有律師來跟你談的。”
薄祁早就沒了耐心。
那黑黑的深邃的眼裏,都帶著足夠的不耐和煩躁。
和之前滿是情深和溫柔的人,判若兩人。
似乎是隔了一個銀河那麼遠的距離。
薄祁帶著蘇婧出去。
看都不曾看她一下,似乎多看一下都是傷害眼睛。
“薄祁!”
夏程歡咬牙,跟上去。
可卻沒想到外邊站滿了記者。
那些記者還是剛才一個勁追問她的記者。
沒想到,會鍥而不舍的追逐到這個地方來。
層層的包裹,把薄祁的路也給擋住了。
這幫記者可不是好惹的,嗅到一點苗頭了,就不肯罷休,死死的守著自己的職業操守。
“趕走。”
薄祁的臉色陰沉,冷聲的說道。
可不知道哪個記者,大喊了一聲,“夏小姐,夏程歡小姐,剛才不是您叫我們來這邊的嗎?”
“不是說要爆料大的事情嗎?”
薄祁陰騭黑冷的視線落過來,帶著足夠的厭惡。
不是!
根本就不是她!
這些記者為了甩鍋,竟然想要推到她的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