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芝這通電話,是傅時曄打來的。
昨晚他居然喝多了,睡的昏昏沉沉間,今早被一通電話給炸響了。
老頭子讓他帶宋芝回老宅吃飯。
他推諉不了,總不能和老頭子說。
“老頭子,孫兒看走眼了,你給我找的媳婦,本事大的很,昨晚把我給踹了。”
“孫兒居然還為了她借酒消愁。”
傅時曄甩了甩頭,他丟不起這個人。
如果真的這麼說,老頭子非得提著拐杖敲打他,還要把錯全怪到他身上。
那唯有剩下的一計,他傅時曄居然也有有求於人的一天。
宋芝見電話通了,那頭卻遲遲不開口。
“傅時曄,你這不吭聲,算怎麼回事?”
傅時曄平複了一下情緒,一口氣衝出口來:“今天中午回老宅吃飯。”
說完,電話便被掛了。
這家夥,就這麼好麵子。
醫院的檔案庫裏......
宋懷書一把接過同事遞過來的剛登記的資料。
這信息太吻合了,他再一掃到照片。
這個女孩,他剛剛見過。
宋懷書這一次湧現了一股從未有過的信心,他的小妹快要找到了。
轉身,他便給家裏打了一通電話。
“媽,我和您說件事,您先別激動。”
“今天醫院庫裏麵,登記了一個女孩,各方麵信息和小妹極為相似,就連長相也......”
那頭的沈文秀光聽著這些,已經樂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兒子,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的做進一步匹配。”
好在宋懷書做事還算周全,額外叮囑一聲:“媽,不著急,咱們這事得悄悄辦,多少得顧及著紫雙的想法。”
沈文秀緩了緩情緒:“兒子,你說的對,紫雙還不清楚她是我們抱來的。”
“不能讓她覺得我們找回了你親妹妹,就冷落她。”
掛斷電話,宋懷書心情難免有些糾結。
這些年,他們三個哥哥把對失去幼妹的愛,全都傾注在了宋紫雙身上。
如果找回了小妹,那他們作為哥哥的自然要補償她。
至於宋紫雙,希望她能明白他們一家人的心思。
宋懷書懷著這種想法,又單獨發消息艾特了大哥宋懷覽與二哥宋懷宇。
這一下子宋家的三個哥哥內心激蕩了。
遺失多年的妹妹要回來了,那他們作為哥哥的,一定要盛大的準備迎接小公主歸來。
宋芝從醫院離開,本來還鬧心著還得破費打車去老宅。
這一來二去的,兜裏確實得見底了。
在宋家找到她之前,她得自己掙點口糧錢。
幸好傅時曄還算有點良心,讓助理陸航來接她。
宋芝立馬把定位發了過去。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傅時曄望了一眼窗外。
宋芝自來熟地開門坐進去,傅時曄探來目光盯著她看。
“你不舒服嘛?”
宋芝見他誤會,也不否認:“可能是住慣了別墅那張大床,再睡小床板,睡不慣了。”
“我這身子哪哪都酸疼。”
傅時曄略顯羞惱地立馬別過目光去:“別胡說八道,尤其是等會兒在爺爺麵前。”
在前開車的陸航還添了一句:“少爺少夫人,你們請繼續,我什麼都沒聽到!”
車子剛一在老宅門口停了,宋芝搶先一步溜下了車。
見著一頭鶴發,卻精神矍鑠的傅家老爺子。
她笑眼彎彎地投奔到他懷裏去:“爺爺,枝枝好想您啊,枝枝今天給您做家常菜。”
老爺子憐愛地拍了拍宋芝的後背:“乖,枝枝,你師傅那老家夥又不知道跑哪遊山玩水了。”
“好在你成了我的孫媳婦,臭小子,你有沒有欺負枝枝?”
傅時曄現在心裏正憋著氣,一時沒收拾好心情回複。
好在宋芝笑嘻嘻地解圍:“爺爺,我可是山林裏長大的猴精的呢。”
“時曄那是芝蘭玉樹的大少爺,他拿我沒轍。”
老爺子很滿意宋芝的個性:“真是率真的可愛。”
“臭小子,好好對我的孫媳婦,否則家法伺候。”
說著,老頭子就揚了下手中的拐杖。
宋芝轉個身,一小溜就扒拉著傅時曄的臂彎。
傅時曄還很有脾氣,冷著臉斜睨著她。
反觀宋芝越發膩歪的往他懷裏貼了貼。
用兩人僅聽到的聲音,告誡著:“傅大少,我可是在幫你救場,你別搞不清楚狀況,想被爺爺鞭打嗎?”
傅時曄眼見著宋芝,鬼靈精地拿捏著他,心口越發堵得慌了。
宋芝也算是心靈手巧,燒的一手好菜。
老爺子見孫媳婦往廚房跑,用眼神命令傅時曄。
“臭小子,去幫枝枝!”
傅時曄麵露幽怨,吐出一口大氣來:“爺爺,我才是你親孫子,進廚房我不會。”
老爺子一臉不爽地提起拐杖來,就要敲打。
“我孫媳婦在忙,你兩手空空就想著等吃白飯,趕緊去!”
廚房裏,宋芝有條不紊的準備中。
眼見著傅時曄衣冠楚楚,神色不耐地杵在門口。
她心中了然地嬉笑開來:“我說傅大少裝樣子,也得裝到底啊。”
“把你那西裝外套脫了,過來幫我燒火。”
這下子傅時曄氣的不輕,俊秀的臉上透著一絲薄紅。
“枝枝,你真敢爬到本少頭上來,支配我!”
宋芝卻像個十足的粗野的女漢子,調笑著撇了撇小嘴。
“傅大少,不願脫啊,想讓我替你脫。”
傅時曄冷著臉,驅趕:“你別過來,燒火就燒火,本少還不信能難到我。”
接下來的場麵,有些混亂,光見著一股股濃煙直冒。
直嗆的傅時曄眼睛都睜不開,一頭往外衝。
這煙實在太熏,導致宋芝也不得不暫時撤。
不一會兒廚房門口,兩個人看起來都是一臉狼狽。
宋芝看著素來最光鮮亮麗的傅大少,那俊俏的臉上居然染了煙灰,添上了一種別樣的風情。
一時沒忍住半捂嘴笑了起來:“傅少,真是了不得,廚房都成了仙境。”
見到小丫頭竟然明目張膽嘲笑他,傅時曄羞憤極了,怒刮了一眼她。
宋芝看著眼前這張完好無損的臉,不由得想起血肉模糊的那一張臉。
她不自覺走近過去,踮起腳尖來:“傅時曄,你現在能與我說笑,鬥氣真好!”
說著,她探出小手,想輕拭掉他臉上的煙灰。
有那麼一瞬間,傅時曄被她過於專注的神色,那一張純真無瑕的臉蠱惑了幾秒。
在她指尖即將碰來時,他倉皇地掉過身去。
“原來你是想玩欲擒故縱,所以才提的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