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專列千米之遠的陡峭山峰上,站著兩人。纖塵不染身著白衣頭發花白的老者,以及一位躺在山石上,不修邊幅的中年人。
兩人目光都投向被圍堵的專列,盡管千米之遠,但他們所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中年人看著浴血奮戰的少年,驚訝咋舌,微微起身說道:
“現在的孩子殺死人來,毫不手軟,韓家的孩子也就罷了,怎麼一個小城市的人,殺起人也不眨眼?我去查下他底細?”
老者微微一笑,看了中年人一眼,輕輕搖頭笑道: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孩子在殺第一人後的表情?”看中年人搖頭,老者有些無奈:
“大山啊,你是不是教古武把自己教傻了啊。怪不得你學院的學生越來越少,今年再沒有學生去你們係,你們係關門算了,你就去學宮掃廁所。”緊接著又說道:
“那少年在殺第一人時,眼中明顯一瞬間的錯愕,迷茫,是不可能裝出來的。隻不過,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自我調節能力都很強,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對於老者的挖苦李瀾山撇嘴沒有回應,要不是打不過你,老子非要把你一身老骨頭都給拆了!收不到學生是老子的原因嗎?
看著一朵如花一般稚嫩的生命在此凋零,自言自語道:
“都不知道學宮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非要把這些孩子的行動路線告訴妖奴那般畜生,這些可都是好種子啊!”
老者忽的爆發出一股淩厲氣勢,目光中滿是冷意,決絕。大聲說道道:
“我要的是能夠在野外瘋狂生長能夠成為大樹的野草。而不是在溫室精心培養的名花。死在戰場還不如死在這裏,給那些活下來的孩子上一節生動課。”
隨後,便大手一揮,身體隨風消散。
空氣中還傳蕩著他的聲音。
“此間事了,你負責收尾。韓家姑娘還有那個少年,一個80,一個75,其餘不及格,屍體歸還家屬。”
老者離開後,李瀾山撇撇嘴,理了理雜亂的頭發,對著他離開的方向豎起了友愛指。
突然露出笑容,簡單活動了下身子後,一飛衝天。
還有些尾巴沒有處理掉,正好拿你們給爺出口氣。
此時專列位置早已沒有活著的妖侍,多著被凍成冰雕,少數被蘇淮解決。而費機他們則是躲在專列內被嚇得瑟瑟發抖。
白發女孩依舊一塵不染,單腳踩著塊冰雕猶如冰雪女皇,而蘇淮此時早已不成樣子,衣服碎裂成條。全身上下就沒看到一塊好地,活脫脫成了位血人,自己的,敵人的。
蘇淮看周圍再無妖侍,頓時鬆了口氣,剛想坐下休息會兒,女孩星瞳一瞪竟有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現在還不能徹底放鬆警惕,妖侍絕對不會派幾隻蝦兵蟹將前來殺我們,這附近肯定還有強者潛伏。”
蘇淮聞言直接動用了精神探索,有呂婉澄在,這距離更是達到了一百米。仔細探索一番後,並未發現異樣。
白發女孩在周圍設置了一堵冰牆,這才放心休息,坐在冰雕上,抬頭看著湛藍天空,也不知道心裏究竟在想啥。
蘇淮看著她的樣子,不知為何,此時的他特別想被凍成冰雕。
在她提醒下,蘇淮也不敢徹底鬆懈,依舊利用精神探索觀察四周,100米範圍之內蟲鳴鳥啼他是一清二楚。
正當他以為不會有人來偷襲時,哢嚓…哢嚓的聲音忽然傳來。蘇淮聽到聲音,看向白發女孩。發現女孩並無異樣,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究竟是什麼聲音能夠發出這種碎裂聲,看著滿地的冰雕,蘇淮瞬間警覺。剛想提醒女孩,一聲巨響乍起,就見一塊冰雕猛的碎裂,從中突然衝出一個黑衣身影。
瞅準坐在冰雕上的女孩就衝了過去,此人手掌極有特點,沒有半點肉感,皮膚緊繃著手骨,有著極其鋒利的指甲。就好像是風幹多年的幹屍一般。
“小心!”蘇淮大聲提醒道。
可女孩依舊不管不顧,好似沒有察覺到對她衝過去的妖侍。蘇淮見狀,拿著方天畫戟用力擲了過去。
而女孩僅是淡淡瞄了蘇淮一眼,發出一聲冷哼,對他的好意是毫不領情。也不扭頭,手掌對準妖侍,一朵用寒冰製成的雪白玫瑰在女孩手中凝結。
就在妖侍快要衝到她麵前時,冰玫瑰像是一顆子彈一樣飛出。在接觸到妖侍的那一刻,砰的一聲沉響,如石子投入深潭。
巨大的力量就此爆發,蘇淮向後退了數步,這才穩住身體。寒冰侵襲,炎熱酷暑忽然變成了寒冷冬天,一個冰雪的世界就此出現。
女孩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對著被凍到寒冰中的妖侍,嘴角露出不屑笑容。
這個女孩至少已經有了E級初階巔峰的實力,蘇淮有些驚訝她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看著她那輕蔑的眼神,似乎這件事是她有意為之。
就在這時,易變突升。蘇淮清晰看到重新化為冰雕的妖侍動了一下。蘇淮抓著方天畫戟便衝了過來。
恐怖的力量籠罩住他們每一個人,蘇淮臉色一變,這份精神威壓至少是D級才能夠使用的。
這個人是D級。
白發女孩霎那間花容失色,沒想到這個D級高手竟然到了她的麵前竟然還在藏拙。
剛想退走是,冰雕中直接伸出一隻手,直接掐住了白發女孩的脖子,鋒利的指甲劃破了她雪白肌膚,鮮血在觸碰到他的手指時,瞬間被吸收個幹淨。而威勢也在逐漸提升。
刺耳的聲音從冰雕中傳出:
“小姑娘,異能,精神力,都可稱之為絕無僅有的天才,就是這腦子不太好。不過,你這血液真是珍貴,可以成為我的血食,讓我實力更上一層。”
聽到這話,白發女孩冷哼一聲,身體停止了掙紮,瞳孔整個都變成了雪白色。
“主公,她想要自爆,我們快躲遠一些。”
蘇淮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離開,看著從冰雕中走出來的妖侍,大聲喊道:
“喂,大醜比,你能不能叫我一聲義父!”
話音一落,妖侍和女孩同時愣住,妖侍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陰測測的問道:
“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蘇淮剛想開口,破風聲猛的響起,妖侍的頭頂突然出現一位中年男子,正是李瀾山。
就叫他對準妖侍的頭狠狠的踩了下去。
“他讓你喊他爹你沒聽到嗎?”
這突然的變故讓蘇淮震驚不已,對著呂婉澄急忙說道:
“以後你絕對不能在我麵前提義父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