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心裏有苦說不出!
雲淮星欲哭無淚,渣爹究竟知不知道這“藥”根本就是慢性劇毒啊?!
在君北宸嚴厲審視之下,雲淮星捏著鼻子一飲而盡,君北宸滿意地點頭,這才離開。
等人一走,雲淮星立刻湊到花盆邊摳嗓子,皺著臉把藥吐了出來。
這毒湯弟弟也不知道喝多久了。
要趕緊見到娘親了,他隻會毒不會醫,要給弟弟想辦法解毒!
客棧內,莫雲籬把孩子放下,先上下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淤青傷痕,發現短短一下午功夫,孩子就好像虛弱得不行,身體好像瘦了?
難道是三皇子對星星喂藥了?
莫雲籬心疼得不行,捏了捏雲淮星耳垂:“怎麼一會功夫虛弱成這樣了,都是娘親不好,讓星星受苦了。”
君天朗暗暗對比了一下莫雲籬與莫婉芸,莫雲籬竟然沒有因為他病怪他,也沒有厭惡他。
君天朗搖搖頭,努力裝作“星星”掩飾,生怕現在就被發現了。
莫雲籬心神緊揪,這孩子,怎麼話變少了,神色還有些小心翼翼的。
她心下疑惑,伸手去摸君天朗脈搏,想看看是否真的被下藥了,一摸之下,臉色立刻微微變了。
眼前小孩身體裏竟然是沉屙舊疾,先天不足,還被下了九經散!
雲淮星自小有雲家眾多醫者調理身子,體質倍棒,跟猴子似的恨不得竄上天去,根本不可能這般虛弱,又中了這樣的慢性毒!
除非這不是她的星星,而是她丟失的另一個孩子!
這時門被敲響,黑衣侍衛進來道:“小姐,我們的人看見三皇子將人帶去了攝政王府。”
攝政王!
莫雲籬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君北宸這狗賊沒說完的話想必就是他收養了她的孩子,這小孩如今身體這麼差,還中了九經散,他一定在王府過得很不好!
可現如今攝政王手眼通天,權傾朝野,根本不是他們一個醫藥世家能抗衡的,她沒辦法保證一定能把孩子從攝政王府帶走,那就不能告訴小孩真相,免得到時候帶不走了還要害得小孩失望難受,他已經夠苦了......
莫雲籬眼中含淚,摸了摸君天朗消瘦的小臉輕聲溫柔道:“寶寶,你想不想去明日的宮宴?”
君天朗眨了眨眼,輕輕點頭,不著痕跡地蹭莫雲籬的手心。
......
翌日。
皇家宮宴擺在玉清殿,殿宇陳設寬闊宏偉,紅牆琉璃瓦,極為奢靡漂亮,宮宴還未正式開始,到處都是交談的人。
君北宸一進來就被幾個大臣拉著商談政務,莫婉芸見狀,輕笑道:“王爺去忙吧,天朗交給我照顧。”
君北宸點頭,揉了一下雲淮星腦袋,便跟著大臣離開了。
人一走,莫婉芸就皮笑肉不笑:“世子看那邊,有人在玩投壺,你從前一直在府中,想必沒有見過這種遊戲,我帶你去玩如何?”
雲淮星瞥了一眼,星星都是大人了,才不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壞女人突然對他笑,肯定有什麼陰謀詭計。
雲淮星小手摸了摸兜兜,一扭頭:“不玩。”
莫婉芸氣得暗自絞緊手帕,這小崽子,昨天回來後突然難纏了起來,仗著父子關係一向疏離僵硬的王爺對他和善了幾分,便自以為得意,不過是個野種罷了,看她怎麼收拾這小癟三!
莫婉芸不著痕跡湊近雲淮星,拿出繡花針照著他的脖子便刺下去!
雲淮星吃痛,本能地伸手要推開她,隻是還沒碰到莫婉芸,她便突然便倒在地上,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當即便痛呼流淚,“嚶嚶嚶,小世子,你為何要推我?”
雲淮星捂著後脖,看著周圍人被吸引了注意,對著他指指點點,哼了一聲,“明明是你自己湊過來紮......”
莫婉芸大聲打斷了他的話,幹號道:“雖然你並不是王爺和我的親生孩子,可我待你細致入微視如己出,宮宴不比在家,我還得了王爺命令要照顧你,生怕你磕了碰了,所以想離你近些好保護你呀!”
“我知道你對我一向嫌惡,”莫婉芸根本不給雲淮星辯解的機會,掩麵作狀拭淚,實際卻意在露出手外側的斑斑紅痕。
“你瞧不起我隻是個側妃,我都明白的,你是記掛自己的親生父母......”
說完,莫婉芸故作驚懼地捂住了嘴巴,低下了頭。
果不其然,周遭議論聲紛紛響起。
“天呐!攝政王側妃好可憐!這孩子隻是外麵撿回來的,對他這麼好還害人,簡直就是小白眼狼啊!”
“早聽說這世子其實是死去的王妃跟下人苟且私奔,在外麵生的,現在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既然血脈不純,還算什麼世子!”
“真是歹竹出不了好筍!難怪有側妃這樣人美心善的母親教導,還是難掩劣種本性。”
雲淮星麵對悠悠之口,氣得胸口起伏直咬牙。
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莫婉芸對著雲淮星勾起得意的蔑笑,她的目的達到了,也不枉她故意挫傷她的手。
哼,這小雜種再怎麼能,還能鬥得過她一個大人,妄想翻出她的手掌心?!
如此想著,莫婉芸哭聲卻更哀婉,梨花帶雨地道:“嚶嚶,你們不要再說他了,世子他隻是個孩子......”
此時,一聲清越冷嗤突兀地響起,“你也知道他是世子?”
莫婉芸聽見這熟悉的嗓音,渾身一僵,連假哭都忘了。
這聲音......是那個賤人回來了?!
莫婉芸循聲望去,隻見來人纖姿窈窕,一身淺色衣裝將整個人襯托得如天女下凡,薄紗籠罩的那雙明目一一掃過在場的人,眾人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