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教你這些不像話的東西的?不知羞恥!”
戰浩辰臉色驟變,素來蒼白的臉上染起紅暈,神色驚怒。
上床?
她,她太不矜持了!
“不可以嗎哥哥?”夏佩佩險些繃不住笑出聲,神色無辜且委屈,“這麼晚了,我們應該睡覺休息呀。”
“隻是睡覺?”戰浩辰眼神閃了閃,像被戳破的氣球。
夏佩佩滿目天真:“不然呢,難道哥哥想對佩佩做點什麼嗎?”
“胡說八道!”戰浩辰惱羞成怒,“回自己房間去!”
他怎麼能把這個小傻子當正常人看?
“真的不能留下嗎?”少女眼神渴盼,楚楚可憐。
戰浩辰心臟節拍忽然亂了一瞬,不行,這個女人慣會得寸進尺,不能縱容!
男人冷著臉不為所動,抬手指向大門位置。
“那好吧。”
夏佩佩遺憾歎息,垂頭喪氣走向門邊,拉門的整個人僵在原地!
“怎麼了?”戰浩辰眉頭微動。
少女垂死病中驚坐起,眼眸晶亮:“哥哥,門鎖了我出不去!”
戰浩辰眉心微擰,驅動輪椅上前,用力拽門,紋絲未動!
不知什麼時候,房門竟然被人從外麵鎖死了!
電話打給管家,對麵無人接聽,戰浩辰算是明白了,他們是鐵了心要將她留在他房間裏!
“哥哥。”夏佩佩懂事又貼心,“哥哥討厭佩佩,佩佩可以從窗子跳出去,二樓摔不死的,也就是斷條腿啦。”
“佩佩是不是很乖,佩佩這就跳樓。”
戰浩辰:“......”
“滾回來!”
“好嘞。”幾秒間,少女如泥鰍般鑽進被窩,拍拍留出的大半空餘位置,神色期待,“哥哥,我給你暖被窩,快來呀~”
戰浩辰:“......”
要不還是讓她跳樓吧。
話在喉間磨了幾遭,到底沒說出口。
男人冷冷看著她,啪的一聲將一隻枕頭扔到兩人中間,冷聲嗬斥:“不許超過這個界限,要麼就給我滾出去!”
“嗯嗯。”
男人雙手撐在輪椅扶手,手臂青筋畢露,費力移到床沿,自始至終,夏佩佩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靜靜看著這幕,指甲卻悄然將掌心掐出深痕。
他不需要幫助,也不需要同情,早晚有一天,她會讓他站起來的!
身邊多了個人,戰浩辰遲遲未能睡著。
好不容易醞釀出睡意,忽然間,一道身影猛的撞入懷中!
男人驀然睜眼,不知什麼時候,夏佩佩早已越過三八線,整個人如八爪魚一般緊緊依附在他身上,那雙不規矩的小手更是毫無顧忌,緊緊環繞他的腰身,睡的小嘴微張。
兩人距離之近,借著床頭燈光,他甚至能看得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男人眉頭微擰,抬手將她的爪子撥開,才剛閉眼,那雙小手又回到了原位!
“夏佩佩!”
男人抬手捏住她兩側臉頰,企圖將人喚醒。
下一刻,一道溫熱忽的落在他手上!
她竟然舔他的手!
戰浩辰如同觸電般甩開,心臟跳動仍不規律。
他臉色變了幾遭,終是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合眼之後,身側少女嘴角無聲無奇,勾起一個滿足且快樂的笑容。
翌日早上,戰浩辰是被門口傳來的開鎖聲音吵醒,想來他們被迫共處的時間結束了。
男人俊美無瑕的臉上掠過一抹恍惚,他已經許久未能睜眼到天亮了。
記憶回籠,戰浩辰臉色變了幾遭,他竟然在認識才幾天的陌生人身邊睡的這麼熟,還縱容她為所欲為,沒把人丟地上,瘋了吧!
“哥哥,你在想什麼呀~”
一道脆甜甜的嗓音驟然響起,直接將男人思緒拉回。
戰浩辰微微側目,恰好對上一張放大版的嬌豔小臉,少女早已洗漱完畢,雙手托腮蹲在床邊專注看著他,眼底燦若星辰。
哥哥剛睡醒的樣子好可愛......
男人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怎麼還在這裏?”
“哥哥~”夏佩佩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不是你讓我留下的嗎?你這是吃幹抹淨不認賬!”
“胡說八道,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戰浩辰惱羞成怒,什麼叫吃幹抹盡,她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
夏佩佩歪歪頭:“可是我們已經睡過一張床了呀,這是佩佩第一次和男孩子睡覺,佩佩不幹淨了呢。”
戰浩辰:“......”
難道他不是第一次和女孩子......
等等,他怎麼也被她帶偏了?
戰浩辰忍無可忍:“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出去!”
再說下去這丫頭還能蹦出更多驚世駭俗的話來!
“好吧。”夏佩佩見好就收,軟乎乎笑道,“哥哥,我先去看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我在餐廳等你噢。”
少女蹦蹦跳跳,轉身瞬間,天真蕩然無存,隻剩勢在必得!
身後,男人神色晦澀難辨,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待到戰浩辰洗漱完過來時,餐廳除了服侍的傭人外,隻有岑霜月與夏佩佩兩人,前者正在查看一份財經報紙,聽到動靜抬頭,看他的眼神風輕雲淡,絲毫不見尷尬。
“起來了?”岑霜月隱晦的看了一眼大快朵頤的夏佩佩,又看了一眼戰浩辰,“昨晚睡的怎麼樣?”
“沒有下次。”男人眼神暗了暗,神色冷沉。
把小傻子反鎖在他房間裏,虧的母親做得出來,也不怕他真的獸性大發。
岑霜月並不答話,轉頭看向一旁的夏佩佩,神色難得溫和:“佩佩,你們昨晚相處的怎麼樣?”
少女咀嚼的動作一頓,認真回答:“哥哥的床很硬,枕頭也很硬,哥哥也很......”
“夏佩佩!”戰浩辰啪的一聲撂下筷子,臉黑如墨打斷。
“哥哥的肚肚硬邦邦,佩佩的肚肚是軟乎乎的。”夏佩佩終於將後半截話說完,有些無辜,“哥哥,佩佩說的不對嗎?”
“很對。”
“今天是你們結婚的第三日,我讓管家陪佩佩回去一趟。”
能在她兒子房間裏待一晚上毫發無損,說明這丫頭還是有點用處,她也想明白了,傻就傻了,隻要她兒子喜歡,比什麼都重要,既然是她戰家的人了,也輪不到夏家來欺負。
“不必了。”戰浩辰驟然開口,如同晴天霹靂,“我跟她去一趟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