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萬勝!”四字猶如鞘出利劍般鋒芒畢露,狠狠挫了二皇子一脈派眾的勢氣。
“所言當實?”帝王詢問聲中帶著不可置否的態度。
傳報官當下更俯身軀說到“小官所言皆自邊外飛鴿一信所書,陛下明鑒!”說著將手中信書托舉高懸。
而在此時,無聲的殿內文臣武官的視線都聚焦在這一紙信書上,望眼欲穿。
二皇子一聽聞這消息自然無法淡定了事。
“還不快快將信書呈與聖上!”帝王身側的護衛來到近前檢查信書確認安全後這才打開來書信。
“敵率精騎八千西突我軍首陣,偏將齊佩甲率五千士卒以一字長蛇陣潰敵七千,大勝!”
”好!好!好!此舉大壯我大夏軍威!”
一聽此話,五皇子頓感不妙,見鬼了!這廢物竟想出了此等妙陣。
他布局了這麼長時間,豈能到這功虧一簣。
“五弟,勿憂。”
轉身看去,是二皇子,他天生華豔,玉質蓋華,有一種天然溫雅之氣。
“二哥,你可有計策?”
二皇子淡淡一笑,走出朝臣一隊,笑道:
“九弟今日大放異彩,豔驚四座,看到如此成就,為兄甚是欣慰,不過這戰陣之妙,就是為兄也想曉其一二,不知弟弟可願不吝賜教?”
對啊!這九弟本就是個廢物,怎會通曉軍陣之說,定是提前謀劃。
此時隊伍裏的五皇子手側一動,一張紙條不知被誰遞了過來。
輕撥紙條,七個大字讓五皇子瞳孔猛地一縮!
指認九皇子欺君
連忙攥緊紙條,五皇子此刻臉上陰晴不定
這是二哥出的計!成功了倒是萬事大吉,可這失敗了,自己必然受到牽連,這皇權爭奪一事必然失去部分助力。
這是借刀殺人啊!
但躊躇片刻後,他將手中紙條隱秘的遞給太子太傅李陵。
太子太傅李陵,本是九皇子兄長的近親之臣,也是從小教導九皇子論策之人。
但誰也未曾想到,這李陵早已是五皇子一派之人。
趁著眾人沉默的間隙,太傅李陵立馬站出,拱手道:
“九殿下,這戰報信書造假一事可是欺君罔上之大罪,您還是不要再說了!”
齊和豫思緒片刻回憶起李陵,心中警惕反問:
“本宮為何不言?”
“回殿下,這昔日太子在東宮與我等三人同論軍陣,念及你自幼不識詩書,對軍陣更是一竅不通,便少以嚴苛管教,將此軍陣傳授與你,但此軍陣本就不是二皇子一合之敵,今日卻頻頻讓二皇子受到攻擾,損失數眾,這溝通裁判欺瞞之事,都是老夫疏忽教管了!”
一語落下,滿朝文武皆驚!
這欺君之罪安敢亂說?
但太子太傅是誰,太子一派的人,現在公然指認太子胞弟聯合裁判欺君,多麼諷刺啊!
群臣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二皇子依舊歎息說道:
“九弟,我一直念及兄弟情誼放縱於你,但這欺瞞之事著實欠考慮啊!”
看著二人一唱一和,齊和豫早已看穿這拙劣的演技,無非想著自己不懂軍陣之理,扣一個欺君罔上之罪。
無非吃定自己廢物之身難有說辭,屆時本就戴罪之身更是欲說無詞。
齊和豫冷冷一笑,看向李陵道:
“李太傅,你本是我與兄長二人親師,為何如今卻想陷害於我,莫非大哥被貶,今日又有了新主,想要借機討取新歡?”
“我看啊,這所謂三性家奴,李太傅日後定會參上新主一筆”
聽聞,李陵氣的羞怒難堪!
“九殿下,你…太粗鄙了!”
此話一出,一旁的二皇子也是內心一震,這九弟何時有的這伶牙俐齒!
九弟平日就不學無術,在宮中本就是紈絝作風,今日可真是見了鬼!
五皇子與手下禮部尚書交換眼神,此時禮部尚書李文成眼中閃過一抹堅決,再次站出,手持玉板嗬斥道:
“朝堂之上,是非曲直,禮義廉恥豈容這等胡扯,太傅李陵向來宮內為人正直,如今巫蠱一事本就已是惹得一身罪責,如今不忍心你妄圖步入前太子後塵,強作規勸”
“可你卻辱罵師長,溝結裁判欺君罔上,我等好言相勸,卻也執迷不悟!”
聲色厲下,李文成擺出一副正直不屈的摸樣。
他高舉玉板,嗬斥道:
“依下官所看,鬥膽覲見,九殿下德不配位,本是有罪於身,應當貶庶為民,發配邊州,今世不得踏入京城!”
本就才未徹底平息巫蠱罪責,今日又欺君罔上!
夏皇微微點頭,問道:
“諸位愛卿可有和何所見,禮部尚書所言尚可?”
此言一出,朝堂之內落針可聞,前陣因沾染這巫蠱之事被滅族的官員不在少數,在場的官員都還未從此前的震懾中走出,自然無人敢應答。
這也間接表明了,貶九皇子為庶民!
齊和豫並未對一旁禮部尚書的話術動容,而是放聲大笑。
“哈哈哈!可笑!”
“當真是可笑!”
李文成麵色一沉怒斥道:
“大膽,朝堂之上怎容的你這般肆意,懇請陛下快快定奪!”
“李文成,真是好大的膽子!”
齊和豫霍然起身,一身淩然立於朝野之上,冷聲嗬斥道:
“我就是背負罪名也是皇子之一,而你麵見對我,身為禮部尚書。不先以禮對待,反而大聲嗬斥,如今不把我這小小皇子放在眼裏,日後是想爬到誰的頭上?”
此話一出,話題頓時轉移到李文成頭上,這理要是不說清楚,自己就是成功貶下九皇子,自己卻也難以逃脫禮義之責。
不過尚書一職也不是白當的,沉浸官場的誰沒有一點本事!
李文成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便連忙跪下求饒道:
“九殿下,今日衝撞之事是我之罪責,但我是實在不忍心看著陛下之子你走上前太子的歪路啊,看到殿下欺瞞之事,這才急於攻心,言辭過重。”
“懇請殿下贖罪啊!”
說著又一叩首,不愧是官場混跡,這一來就將衝撞之事,推脫到對方身上,以退為進。
啪!
李文成言也未盡,齊和豫快步上前,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了李文成的臉上。
這一聲,響徹整個金鑾殿。
“你…你…”
李文成捂著紅腫的臉頰,心裏難以平複,按理說這個廢物皇子應該早已懼怕不已,怎麼還敢當眾掌他嘴!
此時一旁看戲的二皇子意外開口道:
“李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今陛下還未定奪,你就先聲奪人,自己下來想著如何請罪吧。”
對於這一幕,一直坐在龍椅之上未曾開口的皇帝也是玩味一笑,並未出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