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如同被澆了一盆涼水,在原地怔了半日,再回想一遍那天咖啡館她們的對話。
都沒問題。
但唯一大意了,那個接溫馨離開的男人。
既然有未婚夫了,為什麼還用得著見一個“顧景嚴的情人”?
她不明白,溫馨這女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安笙進顧景嚴辦公室的時候,門推開一個縫兒,高跟鞋底就猝不及防踩到一捧泥土上,旁邊的盆栽被打翻在地上,辦公室裏被弄的有些狼藉。
看來這是剛剛響聲的來源。
她目光落在顧景嚴身上,他正在窗邊鬱悶的抽煙,欣長身影佇立在那裏,安笙像是看到了那天自己落寞的樣子。
他還從來沒發過這麼大脾氣,由此可見,溫馨對他來說到底有多麼的特別。
再好的替代品又怎麼抵得過心頭的白月光。
那可是顧景嚴的初戀,第一次發自內心去愛的女人。
這一刻,安笙明白,她是永遠和溫馨比不了的。
安笙眼眶澀了幾分,斂起目光,躊躇的往地上掃視了一圈兒,想收拾一下,但又不知從何下手,隻好作罷,關上門繞了個彎兒,走的離他近些。
安笙躊躇說道:“顧總,我覺得您要不試試將溫小姐追回來?”
她記得陸亞集團的總裁雖然實力很強,但歲數有些年長,怎麼說顧景嚴也是要更勝一籌的。
但安笙此刻的話,仿佛像顆雷一樣,顧景嚴轉頭的時候,她明顯看到他眼裏的寒冷和鋒利,甚至眉峰還籠罩著一層陰霾。
安笙不怕,她接著說,“既然您還喜歡,為什麼不嘗試一下?溫小姐也不見得多喜歡那個一隻腳邁入棺材的男人。”
安笙臉色靜靜地,顧景嚴原本臉色陰沉,突然眯了幾分眸子,有種小瞧了她的感覺。
但畢竟她是他親自帶出來的人,顧景嚴有多鋒利,安笙這張嘴也差不到哪裏去。
“怎麼個追法?”顧景嚴指尖夾著煙猛地吸了兩口,隨後把火星掐滅。
他雙手伸過來落在安笙肩膀上,湊近過來的時候,空氣裏甚至還帶著他指尖彌留的煙草氣。
她以為他是認真的。
“我大概了解過溫小姐在國外的生活,喜歡社交,喜歡去lovehouse,更喜歡奢侈品和藝術展......您隻要投其所好,應該不愁她回心轉意。”
顧景嚴聽完後表情沒什麼起伏,隻是眉毛擰了幾分,他用拇指摩擦著她的肩鎖骨,又目光下斂打量,安笙今天偏偏穿了件一字肩,顧景嚴淡淡“哦”了一聲,俊美清雋的麵容上,湧動著幾分病態的暗芒。
同時細琢臨摹著她的眼神。
片刻後,他啟唇,“那你喜歡這些嗎?”
他問的奇怪,問的安笙猝不及防,她搖搖頭,“我不喜......”
可話還沒說完,顧景嚴像是故意的,手掌挪到她的臉蛋上,有意無意的摩擦,甚至笑的有些鬼魅性感,他道,“以後你可以試著喜歡。”
“我......嗎?”
安笙聽罷,眉頭不由得皺緊,甚至感覺到一陣冷意襲遍全身。
或許別人體會不到他的意思,但安笙跟了他這麼多年,一聽就明白。
溫馨跟了別人,他就會用同樣的方式讓溫馨痛。
顧景嚴是有點瘋在身上的。
說白了,他想要她成為刺痛溫馨的利刃。
以前是暗地裏,往後是明麵上。
安笙目光閃曜,嘴皮子動了動還想要說什麼,喉嚨裏卻像是卡了一根深長的刺,痛的棘喉。
她麵色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從容,指甲快要陷進手掌心去。
安笙在這一刻是無措的。
顧景嚴反倒十分隨意,就連指腹劃過她的唇角,都像是在把玩什麼小物件一樣,安笙感覺幹澀的唇瞬間像是被一把火燒著,她啞聲,“顧總,溫小姐喜歡的那些我學不來,還請您放過......”
安笙想說的直白一樣,讓他放過她。
但顧景嚴抽開手,若無其事轉過身雙手插進兜裏,像是孤傲清冷的掌控者一般,他的姿態很高,並沒有注意安笙的表情,“我父親最近回國了,我會找機會帶你去見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