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是你自己求著找羞辱的,最後可怨不得人。”辮子男臉上陰惻惻的盯著趙新,恨不得盯出兩個洞來。
趙新自信的一笑:“不怨。同樣的若是我贏了,就請這位大叔自己承認技不如人,以後見麵喊我一聲趙爺。”
話音落下,四周靜默一片。
就連楊老爺子都驚詫的揪掉了幾根胡子,隨後眼中的笑意更甚。
不錯不錯,身為他們楊家的女婿,是該有這樣的魄力。要是他的兒子也有這魄力,他何愁楊家走不出S市?
“好,好的很。”辮子男聽了這話,連說幾個好字。
眼中一狠:“若是你輸了,爺要你自切一指,從此不得再在鑒寶行裏混。”
“好。”趙新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
楊雪氣的都想揍人了,他知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
趙新走到畫前,過了一會開口:“這位是齊大師的畫吧?齊大師的風格,講究的是筆墨爽利豪邁,淋漓清潤,獨具自己的個性,這個沒錯吧?”
辮子男眼睛微眯,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對字畫也略懂,但他麵上卻是不顯,從嘴裏輕哼一聲:“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應該明白這幅畫就是齊大師的畫,他的風格都在這幅畫裏。”
對於辮子男的咄咄逼人,趙新隻是唇齒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齊白大師的畫最講究的就是其實,一個追求豪放灑脫,作品以奔放劍見勝的畫家,又怎麼能容許自己的作品留白約有三成?”
“小子,留白是一種常見的藝術手法,給人留下想象的空間。這幅畫中的高山,配上留白,更讓人產生高遠的意境,別具匠心。你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省的丟人現眼。”
辮子男撥動著手中的 珠串,輕蔑的看了一眼趙新,隨後倨傲的昂著頭。
楊雪在旁邊聽了,神情就不好看了。
她對字畫不是很懂,但瞧著對方振振有詞的樣子,應該八九不離十吧。
趙新微微勾唇:“齊石大師年少成品,很早就有收藏夾喜歡他的作品,拜倒在他的門下。隨之而來的就是不少偽造他的作品也流傳於世......”
這個在場的都知道,齊石大師的畫太過盛名,市麵上的確出現不少偽造的畫,且還分了南北偽造的對比。
“這幅畫造假的人很聰明,知道臨摹的越多,越容易發現。所以隻臨摹了一半,造成了留白的假象。且偽造的是世麵上出現很少的畫,一來真畫出現的很少,不少人對此鑒別就出現偏差。二來越是稀有的越容易讓一些人產生作品是真的假象。就比如這幅《細雨雪鬆圖》,網上應該能搜到,不信可以對比一下。再不濟,你們可以聯係齊石大師的後人,讓他們分辨真假。”
趙新篤定的語氣,令在場的人半信半疑。楊雪沒想那麼多,當即掏出手機翻了出來,網上還真的有齊石大師的作品。
這幅《細雨雪鬆圖》也被搜了出來,的確如趙新所說,這幅畫鮮有人知道。
但齊石大師所畫的與這幅圖有差別,留白這塊的確被他說中了。
楊雪的手有點抖,她到現在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她這個娃娃親對象,竟然真的都被他說對了。
在場的都是鑒寶類的專家,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教訓了。
楊雪都不敢抬頭看這群人的臉色,總之空氣很稀薄,很壓抑。
辮子男的臉色很差,相當的差。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竟然都被這個小子說中了。
自己花重金買的畫,竟然是個贗品。他不想承認自己看走了眼,可這個小子分析的頭頭是道,再對比網上的《細雨雪鬆圖》,他重金買下的畫,的確出現了他所點出的問題關鍵。
他這個自詡幾十年道行的,今天竟然敗在一個毛頭小子?
“這位大叔,我說對了,是不是?”趙新無視對方惱怒的神情,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辮子男臉難看的很,轉而看向楊老爺子:“老爺子,您就由著一個後生這樣鬧?”
趙新笑了,是那種嘲諷的笑,笑的很大聲。
等到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時,他這才視線冷冰冰,如剛才辮子男譏諷看著他般,回敬了過去:“這位大叔,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你不會抵死不認吧?在場的可都是這個行裏的代表,你讓 他們怎麼瞧你?”
“你小子橫什麼橫?不就憑著運氣贏了一回嗎?有什麼好得意的?”一旁的張傑見場麵難受,上前推了趙新一把,態度囂張。
“運氣也是我實力的一部分,不服你來!”趙新輕蔑的掃了他一眼,抬手將他剛才推的地方用手拍了拍,好像上麵有什麼臟東西似的。
氣的張傑要揮拳打人,楊雪在旁邊看不下去了。
冷著一張臉走過來:“張傑,今天可是我爺爺的壽宴,你想鬧事?”
見女神生氣,剛才還盛氣淩人的張傑馬上慫了。
見張傑老實了,楊雪轉身看向趙新,視線將他上下打量著,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難道這小子真的天賦異稟?
“願賭服輸。”趙新看向辮子男:“比起我輸了讓我切手指,發誓再不踏入鑒寶一行。我隻要你稱呼我一聲趙爺,又有何過分?”
在場的人沉默不語,想不到有天辮子男也有吃癟的時候。
楊老爺子沒說話,像剛才趙新所說,各行各有規矩,他們剛才賭約已成,就必須走下去。
若是言而無信,那麼他日此人還想混這行,怕是難了。
不光楊老爺子是這樣想,其他人也是這樣想。
旁邊有人上前跟著辮子男低語了兩句,也不知道說什麼。
瞧著辮子男朝著楊老爺子拱拱手:“今個讓楊老爺子見笑了,晚輩先賠個不是。”
楊老爺子摸著胡子笑笑,點了點頭:“無妨,就當添個樂。”
有了這話,辮子男也順著台階下,衝著趙新恭手:“趙爺,今個是我眼拙,服了。”
說罷,轉身向楊老爺子舉手告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