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山腳,向陽鎮吳家灣!
破舊公交車晃悠的停靠在橋頭,吳金提著皮箱跳下車。
吳家灣位於秦嶺深處,整個村子依舊處於較為原始的麵貌,就連通往鄉鎮的道路,都是用黃泥土鋪的。
但好在地勢平緩,青山綠水,鳥語花香。
看到這麼美的景,他不由得想起了這些年的經曆。
吳金參軍五年,從個新兵蛋子蛻變為疆域戰神,更是立下赫赫戰功,他的名聲一度讓邊疆賊寇聞風喪膽。
但卻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身體負傷,不得不提前退役。
他看過無數的世界奇觀,但還是覺得家鄉的景最為別致。
麵前是座吊橋,百八十米長,但過不了車,村裏人開拖拉機賣糧食,得饒小半座山才能進城。
過了吊橋,得走兩三裏山路才能到家。
吳金前腳剛上橋,迎麵就走來七八個小孩,為首的是個身穿花邊裙的小姑娘,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白淨的臉蛋比瓷娃娃還精致幾分,靈動的眸子焦急的瞅著四周。
“咦,是粑粑,粑粑回來了!”
小姑娘約莫四五歲,臉蛋紅潤皮膚白皙,不像是村裏長大的孩子,山裏娃長得黑,身旁那幾個男孩的膚色跟她截然相反。
“粑粑......抱抱!”
脆生生的聲音聽得吳金骨頭都酥了,那幾個稍大些的男孩害怕他,但這小姑娘衝上來就要抱抱。
“小姑娘!喊誰爸爸呢!”
“你是粑粑,找粑粑,找狗狗,狗狗不見了。”
“你找爸爸還是找狗狗呢!”
“粑粑找狗狗。”
這姑娘見人就喊粑粑,怕是沒遇到過人販子哦!
吳金半蹲著身子,伸手揉著小姑娘的腦袋,他還沒成家呢,咋可能有這麼個粉嘟嘟的女兒,這丫頭肯定認錯人了。
但他在這姑娘身上,卻能感到一股子熟悉溫暖的感覺。
“小果見過照片,你就是粑粑。”
“嗯?照片?”
吳金是特種兵王,身份特殊平日裏極少拍照,連他親爹親媽都沒得照片,這小丫頭怎麼可能見過。
“是真噠。”吳小果怕吳金不信,抱著他的腿撒嬌道。
那群孩子見小果跟吳金如此親昵,也都小跑到他跟前,這窮鄉僻壤的,基本上沒啥人來,都對吳金充滿好奇。
吳金打小就是孩子王,被這群孩子圍著,瞬間就找到了年輕時候的感覺。
“先回村,再送你回家。”
吳金一把攬起吳小果,讓她穩坐在自己肩膀上,領著群孩子向村子方向走去,這群娃娃肯定都是他們吳家灣的人。
約莫十多分鐘,吳金領著群孩子出現在村口。
村裏仍保留著最為原始的建築風格,挨家挨戶都是土房子,外牆刷層白粉,到顯得格外整齊。
青石板鋪的村路,兩邊是規則的稻田,靠近山坡則是成片的果園,樹上都掛了果,放眼望去有種誤入桃花源的錯覺。
而就在此時。
前麵青石板上出現了幾隻家禽擋了路,紅冠公雞壯碩大鵝撲棱著翅膀,向他們奔來,不遠處還有幾條土狗。
農村有三惡,公雞土狗和大鵝,今個都湊一塊了。
吳金下意識將這群孩子擋在身後,農村的公雞大鵝都凶的很,那土狗也不知道誰家養的,鏈子都沒栓!
吳金小時候可沒少吃它們的虧。
他正準備動手驅趕,忽然那些往前衝的公雞大鵝頓住腳步,丟了命似得向稻田奔去,幾隻土狗像見了天敵,也跟著撲棱到稻田裏。
也就兩三秒功夫,青石板就剩下幾根毛。
“啥玩意嗖一下就沒了?”
原本的青石路麵,突然竄出來的是條大狼狗,毛發順亮,通體烏黑,體格子壯健的很,難怪能震懾住三大惡。
大黑狗往那一蹲,就跟個小牛犢子似得,誰敢招惹。
這狗子成精了吧,塊頭這麼大。
吳小果瞅見大狗,興奮的從吳金肩頭掙紮下來,滿臉興奮的向大狗跑去,還喊著:“大黑!”
吳金見狀也跟了上去,他必須保證這小姑娘的安全,越到近前才發現,這大狗眼中並沒有那種瞧見陌生人的警惕,看到他倒有些小興奮。
果果跑到大狗身前,一把揪住它的耳朵,氣呼呼的說道:“大黑,你跑哪去了,都找不到你。”
大黑用鼻子拱了拱小果,然後圍著吳金轉了一圈,側臥在他腳底,親昵的蹭著他得褲腿。
“小黑?”
吳金也認出了大狗,當初離家時它還是個狗崽子,沒想到長這麼大了。
吳金現在才明白,這丫頭跟他或許真有些關係,大黑認識主人,若非自家人這大狗才不會那麼老實讓她摸。
那幾個稍大點的男孩,看到大黑都要繞路走,那敢這麼親近。
這姑娘跟他到底是啥關係,恐怕也隻有回去才能搞清楚了。
“小果,咱回家。”
吳金拉著吳小果向村東頭走去,大黑乖乖的跟在兩人身後,就跟最忠誠的護衛似得,至於那群男孩子,也都各回各家了。
剛到家門口,就瞧見院子門被一群人堵著,院落裏還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吳金麵色一沉,加快了腳步。
農村漢子渾身是勁,但吳金用手臂稍微一撥楞,就從門口擠出條道,大夥還沒看清是誰推的,他抱著果果就竄入院子裏。
剛進屋,就瞧見賴三指著自己老爹的鼻梁罵:“老憨皮,你家魚塘的水淹了我家地,識相的話趕緊拿錢了事,否則我告到鎮上,得讓你賠的傾家蕩產。”
吳大年紅著眼,他是老實本分的莊稼漢,明知道賴三故意訛人,但也沒啥好辦法應付。
吳金整張臉都極為陰沉,他將果果放在一邊,默然走到賴三麵前,沉聲道:“賴三,我吳金的家人也是你這種貨色可以欺壓的?”
“喲,吃軟飯的兒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