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沈秋就感覺自己對高爐的了解有了一個質得飛躍,再次翻譯起來發現得心應手多了,正打算大幹一場的時候,突然聽到敲桌子的聲音,抬起頭,就見周工虎著臉說道:“小沈,你怎麼還在辦公室?這個點也不知道去吃飯,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沈秋站起來,笑著說道:“忙起來就忘了。”
“趕緊去吃飯,不差這麼一會兒,要是你累到了這工作可沒有人接替你!”
沈秋笑著應道:“好,我這就去吃飯!”
周工背過身,突然又轉過來,一拍腦門,懊惱地說道:“剛才有人傳話說你家裏有人來找你,你趕緊去看看吧!人估計等急了!”
“好,我這就去看看。”沈秋將桌上的資料鎖到抽屜裏,實際上是收到了空間,雖然翻譯不咋樣,但都是她的心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非得哭死。
鋼廠門口,沈秋神情詫異地看了一眼推著自行車的沈建國,真是稀客呀,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看向旁邊的沈娟,沈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沈建國的臉,而後上前抱住住沈秋的胳膊,小聲說道:“姐,爸這是來找你借錢的。”
沈秋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她就知道這人找她肯定就不是什麼好事,沈建國見兩個嘀嘀咕咕個沒完,忍不住想發火,但是看了看四周,又想了想這次來的目的,沒好氣的說道:“這麼大人,連句爸都不會喊了。”
沈秋看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喊了一聲‘爸’,隨後不再搭理沈建國,帶著兩人進了鋼廠,沈秋看向沈娟,問到:“娟子,吃飯了沒?”
沈娟笑著說道:“沒呢,姐。”本來她都做好飯了,但是爸急匆匆地拉著她就往這邊敢,隻是這話她不敢說。
沈秋點了點頭,說道:“那這樣,我先去食堂打點飯,咱們去我宿舍吃,食堂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從包裏拿出飯盒就要去打飯,隻是回頭看了看,皺眉說道:“我這飯盒打了,咱們也不夠吃!”
就在此時,沈建國突然從特意改良過的大兜裏掏出一個飯盒遞了過去,沈秋和沈娟同時瞪大了眼睛,大約是覺得兩人的目光實在是太明顯了,沈建國咳嗽了兩聲,生氣地解釋道:“老子這是直接從紡織廠回來的,衣服都沒換!”小丫頭片子就是欠揍,那是什麼眼神,好似老子就是來蹭飯的!
等沈秋打飯回來後,要帶著他們往宿舍走的時候,沈建國突然說道:“還是別去你宿舍了,隨便找個地方吃就行了!”他以為沈秋住的是混合宿舍,那他還真不好意思去,再說人多說話也不方便。
沈秋哪裏能不明白沈建國的那些小心思,不想搭理他,但是也不想在外邊吃飯,開口解釋道:“我一個住,您就放心吧!”
“什麼?你一個人住?”
沈娟頓時自豪地說道:“那是,姐她們廠裏給她安排的,地方可大了!”
等進了筒子樓,上了兩樓,沈秋用鑰匙打開門,沈建國進去後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房間大概六七平米的房間,有張單人床,還有書桌,書桌上都翻開的外語書,地上也蹲滿了書,還有個鐵皮暖壺,這待遇可真是不錯了,他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工作你應該讓給香草的!”
沈秋咬了咬牙,覺得自己真的是不能用好態度對待他,沈娟拉拉沈建國的衣服,小聲地說道:“爸,你這是說什麼呢!”好好的為什麼要惹姐生氣?
沈建國哽著脖子喊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在他的意識裏什麼好東西都應該給蘇香草,至於自己的女兒,反正餓不死就行。
沈秋冷笑地指著門口,說道:“你要是來找麻煩的,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沈秋,你怎麼給老子說話的!”
“我就是這麼說話的,不愛聽你可以走!”說實話她真的是忍受不了沈建國這封建大家長的做派,他們把兒女看作是自己的物品,覺得自己給了他們生命,就能隨意的掌控他們,覺得自己的子女受了委屈也沒什麼關係,反正是自己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怨恨自己!
沈建國深吸一口氣,半天才說道:“老子今天不給你計較!”沈秋剛出生的時候,他就不喜歡這個長著羊卷毛的女兒,果不其然,她這個人就像她頭上的羊卷毛一樣,不服管教!也像極了他那親娘蠻狠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