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周工點了點頭，說道：“小沈，你看這樣，你現在方便不方便，我把你這些不明白的先給你講講？”

沈秋笑著說道：“方便，當然方便！”有專業人士講解，她當然求之不得。

“那行，你問，我現在給你講講。”

隻是講到一半的時候，周工突然皺眉，說道：“小沈，你基礎太差，我這麼幹巴巴地講，你估計也聽不懂，這樣，咱們直接上高爐那邊，邊看邊給你講，你覺得怎麼樣？”

“行。”

“那咱們現在就走。”

他們兩人前腳剛走，柳廠長後腳帶著趙秘書回來了，一見沈秋不在，就開口問道：“老許，這小沈去哪了？”

“老周帶著去高爐那邊了！”

柳廠長笑罵道：“這個老周，人家小姑娘才來第一天，別再把小姑娘給嚇跑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在去的路上，兩人也沒有浪費時間，周工給她大致地介紹了五號高爐的情況，沈秋耐心地聽著周工講解，不時地發出提問，等到了五號高爐這邊，周工就指著高爐上的開關給沈秋講解。

“老周，老周！”

周工一見柳廠長那張臉頓時就黑了，沒好氣地說道：“喊什麼喊，沒看到我正和小沈講解高爐的操作！”

柳廠長爽朗地笑了笑，說道：“別生氣，別生氣，我就是來看看。”

這次回去以後，沈秋發現自己差得實在是太多了，學習更加刻苦，再得知空間裏的時間和外麵的時間是一比十二後，回去後，打好了第二天需要洗臉的水，就進入空間開始看資料，學習外語，實在困得不行的時候再睡著，就這樣學習了一個星期後，連周工那樣挑剔的人都對沈秋豎起了大拇指，可沈秋仍是不覺得不行，想要出去買些書籍，可是口袋空空，愁得不行。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同事笑著說道：“小沈，你怎麼不去領工資？”

沈秋一愣，而後想到現在的工資製度是月結，就是上了一天，也是一個月的工資，從財務室出來後，她暈乎乎地看著手裏的錢和票，居然有三十八塊錢，還有不少的票據。

想到明天是星期天，沈秋就打算去市裏一趟順便再回沈家看看沈娟，於是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先是到了黑市，她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往臉上塗抹了些東西，又戴上了土黃色的圍巾遮住礙眼的頭發。

現在黑市沒有之前查得那麼嚴，尤其是春省這個窮地方，去年又遭了大旱，上麵放政策放寬了不少，不需要再向以前那樣了偷偷摸摸了，但是她還是決心小心為上，何況這東西的來源她沒法解釋，還不如偽裝一下。

從空間找出一個半舊的背簍背在身上，她就找到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等著顧客上門，沒一會兒就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蹙眉問道：“大妹子，你這賣的什麼？”

沈秋笑著說道：“大哥，麵條雞蛋你要嗎？”

那中年男人興奮地搓了搓手，說道：“要，要，有多少要多少！”他這在黑市轉悠了幾天了，沒看到一個賣細糧的，他媳婦剛生孩子，太需要麵條和雞蛋了。

等著中年男人走了之後，又陸續來了幾個人，沈秋怕太顯眼，迅速地換了地方，就這樣沒一個鐘頭，她手裏就有了一百多塊錢，還有各種的票據，就迅速地閃人了，雖說這個年代人淳樸，犯罪率低，但是不代表沒有。

等著卸掉偽裝後，沈秋休息了一會兒，就跑到了書店，廢了好大勁的才找到幾本關於鋼鐵的書籍，不禁有些發愁，這時候的書店關於外語的書那是少的可憐，她又想到了廢品站，結過賬後就跑到了廢品站。

廢品站的大爺上下打量沈秋，沈秋戴著黃色的圍巾，笑著說道：“大爺，這不是家裏拮據，想省點錢。”

“行了，進去吧。”

“謝謝大爺。”沈秋進去後，嗆得咳嗽不止，幸而找到不少有用的書籍，也沒管都是什麼一股腦都放到一起，至於其他的東西，她歎氣想著，好東西估計早就讓人給淘走了。

等著過了稱結過賬後，沈秋使了老鼻子勁才把書搬出去，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將書放到了空間後，累癱到了地上，幸好有空間，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弄回去。

隨後沈秋到了供銷社，這時候的人不多，沈秋買了四塊肥皂，兩盒雪花膏，還有半斤的紅糖，本來還想買塊手表，但是她沒有手表票，加上兜裏的錢買了手表就所剩無幾了，隻能作罷。

快到沈家的時候，她突然看到有位年老的老奶奶差點摔倒，趕忙上前扶住了，脫口而出地說道：“馮奶奶，您沒事吧？”

“沒事。”馮奶奶站好後，看向沈秋，皺著眉頭，說道：“你是沈家的大姑娘吧？”

“是，我是沈秋。”

馮奶奶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態度和藹地笑著說道：“咱們胡同就你一個大學生，有出息啊！”

“馮奶奶，我大學沒上完，算不上大學生。”

馮奶奶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說道：“你爸是個糊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