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沈秋正在病床上發呆,這個世界的曆史發展和和她所熟知的曆史有些不同,它發展更為落後,但大致是相同的,比如都是七七年恢複了高考,原主一個下鄉知青,就是憑借著春省第一名的好成績,考入了北城大學,隻不過上了半年,在學校發生了一些事情,就被沈建國強製的退學了,這在她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知道這時候能夠考上大學,可是全家都光榮的事情!
沈秋正想著,就看到沈娟扯衣服的緊張模樣時,當即問道:“娟子,怎麼了?”
沈娟欲言又止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姐,爸媽說。。。。”隻是剛開了一個頭,她就說不下去了。
“娟子,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這麼吞吞吐吐的。”在沈秋的一再詢問下,沈娟終於說出了實情,沈建國夫妻還是給蘇香草把自行車給買了回來了,為此還借了不少的錢,至於沈秋的醫藥費夥食費那是支付不起了,反正那意思就是讓她出院。
沈娟說完,還小聲地抱怨地說道:“姐,你說爸媽怎麼能這樣呢?那自行車不能晚點再買嗎?”
沈秋抬頭看了沈娟一眼,不得不感慨一聲,沈家的教育真是太成功了,要是讓她說這自行車就不應該買,但是沈娟是覺得自行車可以晚點買,潛意識裏還是把蘇香草放在了第一位!
“行了別哭了,收拾收拾,我現在就出院。”
沈娟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還以為沈秋一定會大鬧一場的,她都做好了挨罵的準備了,不由得開口說道:“姐,爸媽總說你不懂事兒,可你一見家裏這麼困難,就提出要出院,怎麼就不懂事兒了?”
沈秋敷衍他點了點頭,不出院又能怎麼樣,鬧,沈建國夫妻不出現,你怎麼鬧,都沒用。
“你這個閨女不是說多住幾天,怎麼現在就出院?”
沈秋虛弱地靠在沈娟的肩膀上,咳嗽了兩聲,說道:“多謝爺爺奶奶,叔叔阿姨的關心,我爸媽給香草買了自行車,這醫藥費。。。咳咳,爸媽也不容易,我感覺好多了,還是回家休養吧。”等她走後,身後的人們議論紛紛,對她報以深深的同情。
八裏胡同,沈秋迎來了一陣人的問候,沈秋一臉虛弱靠在沈娟的肩膀上,說道:“邢阿姨,周阿姨,我沒事,醫生說我最好再住一段時間,但是我爸媽說家裏困難,醫院我還是不住了。”
邢大花臉色微妙地看了看旁邊的周大妮,困難,怎麼會困難,能夠買得起自行車的人家怎麼會困難?
沈秋也沒理會眾人落在她身上同情的目光,在沈娟的攙扶下進了家,沈秋坐在床上,冷笑了一聲,明明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可見是誠心地避著她走。
沈秋突然瞥到了自己的兩個大辮子,皺眉深深地皺起,伸手扯掉了,並將頭發拆散了,當看到客廳的鏡子時,走了過去,隻是當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愣住了,眼睛不停地眨啊眨,最後捂著腦袋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隻見鏡子裏的人一頭爆炸的羊毛卷,皮膚蠟黃的臉上還有兩道粗而黑的眉毛,那樣子要多醜就有多醜,再加上一米七二的大個子,整個人不倫不類,不男不女的!
沈娟自打看到沈秋站到鏡子麵前就嚇得臉色發白,當聽到沈秋的尖叫聲時,縮著脖子,說道:“姐,其實你頭發。。。挺好的。”哎,姐每次照鏡子都是這反應,還非要照鏡子,這不是自己找罪受!
沈秋呆呆地看著鏡子裏的金毛獅王,要說這沈秋也是倒黴,沈家每代都會出一個羊毛卷的人,上輩是沈秋的一個姑姑,可惜長到二十人沒了,這輩的人也就沈秋長了這麼一頭爆炸的羊毛卷,又趕上了特殊時期,從小受盡了歧視,更有人舉報她燙頭小資情調,沈建國夫妻因此很是不待見她,但是為了不受牽連,當初地托關係請人開各種證明,因此沈秋兜裏天天拿著這證明,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拿出來給人看看。
沈娟見沈秋不說話,小心翼翼地說道:“姐,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水吧?”
沈秋扭頭幽幽地看了沈娟一眼,同樣都是沈家的閨女,沈娟長著一頭柔順的頭發,尖尖的小臉,柳葉眉,雖然膚色太差,但是也不影響這就是個美人胚子,再看看自己,那簡直是沒眼看,她呆呆地向著自己住的屋而去,機械地爬上了架子床的上鋪。沈娟神情忐忑又擔心地站在架子床的前麵,想說話又不敢。
“娟子,你站那不累?”
沈娟見沈秋恢複正常,使勁地搖著頭說道:“姐,我不累,你快躺下,醫生說你得臥床休養。”
沈秋坐起來,扯過自己的挎包,掏出一個還有些餘熱的包子遞給沈娟,沈娟眼睛一亮,用力地吞咽了唾沫,問道:“姐,你那來的包子,還是白麵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