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放手!救命!”她努力的大叫,但因為嘴巴被他堵住,發出來的聲音像一隻無助的困獸模糊不清。這個時間正是一個城市最喧雜的時間,空氣中流竄著附近公路上來往車輛的引擎聲,小區裏家家戶戶都沉浸在一家人團聚共用晚餐的歡樂時光,誰也聽不到來自露台的她這微弱的呼救聲。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緊接著,一個沉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炸響,“這就怕了?剛才說我一文不值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怎樣的後果?”
安落聽見這個聲音瞳孔猛然縮緊,倪昊東!
倪昊東見她愣著不動,也不再掙紮,就鬆開了捂在她嘴巴上的手,雙手壓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的身體扭過來看著她。
夜光下,她的一雙明眸熠熠生輝,眼中的驚嚇還未曾完全退去,這麼仰起臉看著他的樣子楚楚動人,倪昊東的心好似被柔柔的打了一拳。克製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裏他時常會想起她這雙倔強又靈動的眼睛,一個月了,他時常懷念她嘴唇的輕軟,但他強迫自己不要想她,不來找她。
可剛才聽到一丁點兒關於她的事情,他就管不住自己的雙腿跑來了。他繃起臉凶她,伸出兩指夾在她的臉上狠聲問,“嗯?說啊!我一文不值是嗎?”
安落舔了舔被風吹幹的唇,眼睛亂轉,倪昊東將她生動的表情看在眼裏,古井般的眼眸也閃出點點亮光,他薄唇輕輕地揚起,有一個聲音在心裏蔓延,怎麼辦,這個丫頭,他不想放手了。
這個迷宮般雜亂的小區,恐怕倪昊東是找不著北的。安落垂下眼簾輕聲的裝乖,哪怕心裏已經早就恨透了他,嘴上也甜的像抹了蜜,“倪少,下午我遇到祁少是誇你的,恐怕他是嫉妒您,所以故意在您麵前說了些什麼壞話!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啊!我也沒想到原來祁少心機那麼重!”
可不是心機重!祁少若是個女人肯定是個心機婊!傳舌啊什麼的最下賤!安落在心裏狠狠地罵。倪昊東是什麼人物!在他的麵前說謊那簡直就是找死,更何況她連裝都懶得裝,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找打模樣。
“是嗎?”倪昊東哼笑了兩聲,忽然靠近她,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頭,嗓音輕微暗啞,“既然你那麼懷念,那就再賞你一次?”
他低頭用力的吻下去,安落的口中頓時彌漫著濃鬱的酒味,她皺眉,他這是喝了多少?她都有些微醺了!他用身上的大衣將她緊緊地裹在懷裏,這會兒他才發現她真的太瘦了。安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的吻終於挪開了她的嘴唇。
安落的身體發出陣陣輕顫,她深呼吸,深知這樣下去她就會淪陷在他的溫柔陷阱中,所以她凝聚了身體所有的力量,用力的抬起了膝蓋。
“讓你騙我!讓你欺負我!”安落彎起膝蓋的時候,小臉上露出了一臉的興奮,解氣啊!
突然的疼痛讓倪昊東頓時冷汗直流,直不起身子,安落趁機推開他就跑,高跟鞋在樓梯間發出噠噠噠的脆生回聲。
“安落!”倪昊東磨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她的名字,她不把他惹急了就不會消停是嗎?她跑開時那張得瑟歡愉的小臉一直在他的腦海中轉啊轉,這一下子酒也全醒了。
路過四樓的時候,安落抻頭看了一眼自己家門口,門縫處依舊漆黑一片,看來安煥成還是沒回來,就算他回來了,現在這狀況她也不能回家了,顯然倪昊東來的時候是查清了她的住址了,她覺得他一定有的是辦法來打開她家破舊的防盜門。現在回家去簡直就等著甕中捉鱉。
一口氣跑了好遠,好在小區並沒有圍牆,斜後方的位置可以直接穿插著到一個小型健身廣場。隻要到了廣場上混進人群裏,就算是倪昊東追來她也不怕了,借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做什麼!
耳邊已經能清晰的聽到廣場舞的音樂聲,拐了前麵這個彎眼看就到了,可麵前忽然就出現了兩個黑影。
他們看到安落就站那兒不動了,安落心裏發怵,想扭頭回去怕遇上倪昊東,繼續向前走又怕這倆男人是壞人,怎麼辦?聽說現在人販子依舊很猖狂,反正凶殘的很。她放慢了腳步遲疑著,就聽到那兩個男人在對話。
“陳哥,是她吧?”楊柏有些不確定,那天她打陳帥是在晚上,本來就沒怎麼看清楚她就被倪少給帶走了,現在又是在晚上,這兒還沒燈,隻能靠輪廓來確定。
“嗯。”陳帥扔了手中的煙,朝著楊柏一擺頭,“抓住她。”
“我去!”安落見他倆朝她逼近,她驚呼一聲掉頭就跑,雖然她沒看清這倆人是誰,也不清楚他們到底為什麼追她,她隻知道一個勁兒的跑。跑了連五十米都沒有,她就感覺那兩人已經緊跟在她身後了,一伸手都能夠著她的發絲。
她的腳火燒火燎的疼,穿著高跟鞋這麼個跑法,估計早就被磨破了,但是她卻不敢停下,跑著跑著鞋跟可能踩到了下水道蓋子上的小孔,腳被絆住了,但身體還不由自主的向前傾。
“啊!”
她大聲驚呼,身體卻沒有預想中那樣重重的摔在地麵上,而是落入了一個有力的胸膛。
“倪少。”
身後緊緊追隨的兩人立在她身後異口同聲的喊道。
......
安落囧了一臉,兜兜轉轉,她還是回到了他麵前!當時還不如踢了他就站他麵前得瑟了,告訴他姐就是踢你了怎麼地吧!要殺要剮隨便你!那樣多威風?省的把自己累夠嗆,腳也痛的走不了了,到最後還是落在了他手上!
倪昊東的臉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了,他將安落扛在了肩上,不顧她的激烈反抗帶她去了他在郊外的一處別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