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啪！”

響亮的一記耳光甩在林嬌嬌臉上，打的她一個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趙芳華看著林嬌嬌那張臉就氣不打一出來，做慣了農活的手手勁也大，直接一把薅住了她紮的精致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你說說你丟不丟人啊？我就問你丟不丟人？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女兒？做事兒不做幹淨也就算了，還上趕著過去找不痛快，我要是知道程若顏是你推下去的，那天我說啥都不能讓你出門！”

兩邊的臉頰都火辣辣的疼，嘴裏還泛著一股鐵鏽味兒，林嬌嬌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當下眼淚就從眼眶裏冒了出來。

她拿擦破皮的手背抹了一把臉，梗著脖子瞪她娘。

“我說了人不是我推的！當時她站在我手邊，我當時都快摔下去了，我哪想得了那麼多，就順手抓了一把，誰知道她那麼沒用居然也沒站穩，我倆就一塊兒滾下去了呢！”

林嬌嬌恨死程若顏了，雖然她確實是存了想害她的心思，可卻沒想到她真就當著那麼多鄉親們的麵把這盆臟水潑到了她頭上，她是想洗都洗不清，今天跟著他娘出門的時候沒少聽別人戳她們脊梁骨，她自己都覺得抬不起頭來。

“你還嘴硬？！”趙芳華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什麼難聽撿什麼來，直把林嬌嬌罵的抬不起頭來，掛著淚珠子低聲啜泣。

“你裝還不裝的像點！要去裝樣子你好歹前兩天也去啊！非挑那個短命鬼醒了的時候去，你說你心裏沒鬼誰信啊？！”

一股氣梗在胸口不上不下，林嬌嬌氣的都想吐血。她是給程若顏下過不少絆子，但這次她真是冤枉的，可偏偏連她娘都不願意信她！

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林嬌嬌反而不說了，憋著口氣等趙芳華罵完，但趙芳華看她不吭聲兒，更來氣了，輪圓了胳膊就是一個耳光，把她打的耳朵都嗡嗡叫。

“咋了？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還給我擺臉子了？我告訴你，這事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你自己想想怎麼解決，人家陳家要是因為這事來退婚，我可不管！”

陳家訂親時候給的那一千塊錢她早給兒子了，哪兒還拿的出來？這婚說什麼都不能退！

林嬌嬌腦子都被扇蒙了，但一聽這話還是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不是把錢都給我哥了？！那是我訂親的錢，你憑啥給他啊？！”

“他是你哥！你說憑啥！”

這邊林嬌嬌家裏鬧得雞飛狗跳，程若顏在家裏打了個噴嚏，繼續悲春傷秋。

她自己都數不清這是穿過來的第幾天了，腦子裏就盤旋著一個字：窮。

九零宴代的農村是真窮，這個時候家裏的姑娘都是窮養，她身上穿著衣服都打了兩三次補丁了，花花綠綠的，看著就讓人難受。

還有她腳上穿著的黑色布鞋，底子都開了還不能換，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坐在晃晃悠悠的木頭椅子上，程若顏看著家裏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桌腿墊著兩本舊書的木圓桌，和牆上貼著早就已經舊的褪色的宴畫娃娃，再度歎了口氣。

這日子，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