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王鶴鬆認不認這個賭約的存在,他已經失去了林遠山的把柄,自然再沒有什麼話語權。
半小時後。
王鶴鬆如一條喪家之犬,離開了急診科,而江辰,被林遠山直升為正式醫生,並接替了王鶴鬆的職位,成為主任醫師。
“老院長,這不合規矩吧!”
隻是剛公布出這個決定,便有一名主任中醫站了出來,“我承認小江醫生很有能力,可他才二十多歲,能管好偌大一個急診科嗎,我建議,保留他的主任位置,先去我們中醫部曆練一下,等他有了足夠的管理能力,再派回急診也不遲啊。”
林遠山一記白眼撇過去:“你就是想把江辰騙到中醫部吧!”
“我......”
那主任中醫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江辰則是哭笑不得,沒想到才一個小時的功夫,自己就完成轉正,甚至是直升主任的成就了。
換做往常,這根本想都不敢想啊。
“小江醫生的《怒晴針》見效神速,更適合留在急診科,你們中醫部就斷了這個念想吧。”
林遠山笑著拍了拍江辰肩膀,“至於這管理能力,可以讓中醫部的李安然過來,幫幫小江醫生嘛!”
“老院長,您不能這樣,安然是我手下最出色的中醫......”
“不用說了,就這麼定了啊!”
看著轉身離開的林遠山,那主任中醫都快哭了。
沒能把江辰拉攏過去,反而還搭進去一個!
等眾醫生相繼離開,急診科的人再也沒忍住,紛紛笑噴出來。
但不多時,他們就笑不出了。
而是一個個目不轉睛,看著急診室外一道超凡出塵的絕美身影。
幹練的馬尾辮,清淡的妝容,以及舒展的白大褂下麵,延伸出的兩條筆直長腿,都像是一副令人窒息的風景畫,讓眾人拔不出眼睛。
江辰已經見過蘇淩霜那種級別的美女,可麵對這個女孩,仍是忍不住呼吸一滯。
李安然,市中心醫院絕對的院花。
盡管隻在院裏每月一次的大會上才能看她一眼,但江辰還是對這張臉印象深刻。
“你好,李安然。”
麵對數道注視的目光,李安然姿態大方,主動走到江辰的麵前伸出手,“你就是醫好老院長的小江醫生吧,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握住那隻柔夷,江辰心神一漾,本能冒出來一句:“其實......我也不小吧?”
噗嗤。
李安然笑了出來,說道:“好吧,那以後免去那個小字。”
從職稱上來說,李安然是副主任醫師,比現在的江辰要低一些,但江辰除了醫術出色,管理方麵著實還是個菜鳥,這一天下來,幾乎都是由李安然在主導急診科的工作。
下班時,李安然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赫然添了一抹疲倦。
“李醫生,今天真是多虧你了。”
江辰一邊收拾著工作台,一邊苦笑開口,“突然從實習醫生過渡到管理層,我真是一竅都不通。”
李安然俏皮一笑:“管理能力可以靠學習,能夠治療腦部膠質瘤的針法,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不過,今天你真的是藝高人膽大,萬一有什麼意外,可能就......”
沒等說完,李安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而她剛接聽片刻,臉色就陡然變了:“爸,您怎麼就是不聽勸呢,不是跟您說過嗎,不要隨便相信那些古玩商人。”
但沒聊兩句,她就氣呼呼的掐斷了電話。
江辰試探著問:“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我那個癡迷古玩的父親。”
李安然鬱悶的歎了口氣,“他不知從哪裏認識了一個古玩商,為了接手一副古畫,竟然把房子抵到銀行了。”
江辰嚇了一跳:“謔,什麼畫這麼值錢!”
“好像是東晉的一副《仕女圖》,我也不太懂,不聊了啊,我得抓緊去一趟古玩街,看能不能再勸勸他。”
“等一下。”
江辰快走兩步,追上李安然,“不介意的話,我也跟你一起去,或許能幫到什麼。”
他不懂古玩字畫,可他擁有一雙透視萬物的天眼啊,在鑒寶方麵還不是得心應手?
李安然也沒想那麼多,點了點頭,便帶著江辰匆忙離開。
古玩街距離中心醫院不遠,其建築風格卻與高度現代化的醫院截然不同,這裏的一切都是仿古設計,剛一走進去,感覺像是穿越了一樣。
李安然的父親李文波,此時正在一家名為“知古坊”的鋪子裏,而他對麵,坐著一個笑逐顏開的年輕人,正拿著一副古畫,滔滔不絕的講解著。
“李叔,這《仕女圖》可是顧愷之的大作,您能三百萬把它拿下,真的是撿大漏了。”
“是他!”
剛看到那年輕人,江辰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正是陳圓圓在牡丹飯店裏,動作親密的那個男人。
世界還真小,能讓自己和這家夥見到。
“那當然,李叔我的眼光還能錯了?”
李文波嘿笑著,拿出一張銀行卡,“抓緊給我把錢刷了,萬一再來了大買家,你小子反悔可怎麼辦!”
年輕人臉上堆起一抹冤枉之色:“叔,我劉雲鵬年紀不大,但是在古玩街也算小有口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得嘞,既然您急著刷卡,咱們先辦正事再說。”
說罷,這就要刷卡交易。
李安然快步走了上去,攔住父親:“爸,這麼大的事,你是不是該跟家裏商量商量?”
“安然?”
李文波愣了下,隨即臉色一板,“商量什麼,這幅畫的價值能換兩套房子,我要是等你們同意,事情早就黃了。”
古玩圈裏,最忌諱有人在交易中途打斷阻止,劉雲鵬當即就皺住眉頭,可當他看見李安然的美貌,目光一下明亮起來,在李安然身上來回看了數遍,這才笑眯眯開口。
“李叔,這是您的千金啊,真是生的天仙絕色。”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
李文波沒好氣道,“結果是個傻姑娘,我收到這麼名貴的古畫,還要跑過來阻止我。”
劉雲鵬搓著手,旁敲側擊說道:“女孩子不懂古玩很正常,要不這樣,等刷了卡,我帶李小姐去旁邊的咖啡館坐坐,也跟她普及一下古玩的魅力。”
“這個可以。”
李文波渾然不察劉雲鵬眼中的那抹覬覦,當即大讚,“安然,你是該跟著劉總學學了,當個醫生有什麼前途,還不如跟著我炒古玩。”
李安然黛眉皺緊,忍不住嗆聲一句:“跟著您把家底都敗光嗎?”
“你說什麼!”
伴隨怒斥,還有砰的一聲,李文波直接拍案而起。
臉上閃爍起陣陣怒意,李文波斥道,“古玩行當裏,誰還沒有打眼的時候,但這次我肯定是撿到寶貝了。”
聽著李文波這話,江辰便一陣苦笑。
也不怪李安然說話直接,恐怕這李叔為了收集古玩,已經吃了不少虧了。
而這次要是再吃虧,怕是真要把家底玩完了!
想到這,江辰連忙開啟天眼,朝那副《仕女圖》望了過去。
來時路上,江辰在手機上查閱了不少東晉字畫的知識,再加上天眼,應該能看出些許門道。
結果這一看,江辰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李叔,您還是聽李醫生的吧。”
江辰輕聲開口,“這幅畫不能買!”
話音一落,幾人俱都齊刷刷看過來。
劉雲鵬沉下臉色:“你又是哪位,憑什麼說我這幅畫不能買!”
“東晉顧愷之,善以絹本設色,而你手中這幅所謂的《仕女圖》,竟是以紙張作畫,從材質上麵就南轅北轍,也好意思拿出來以假亂真?”
江辰淡然拋出一句。
絹本與紙張完全是兩種材質,江辰甚至連天眼都用不到,便能輕而易舉分辨真假。
“這,這是假的?”
李文波臉色一變,慌忙把銀行卡收進口袋。
這一幕,大大刺激了劉雲鵬,隻見他陰著臉把手一揮:“說我劉雲鵬賣假是吧,那我就請一位大人物過來,好好給你們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