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其實，她們這些管事媽媽和丫鬟小廝們，本來在九奶奶進門後，就該第一時間過來拜見女主人的。

隻是新奶奶剛進門的第一天，主院那頭便有話傳過來......

想到這，宋媽媽對這個剛剛進門的九奶奶，就心生憐惜，也對主院那位的嘴臉，再次感到憤憤和不齒。

“奶奶真真是那天上的人兒！老奴粗鄙，不會說話，可是奶奶這般的好相貌，卻是奴婢生平僅見。”

莫言輕淺一笑，唇畔勾起一道優美的弧度，看得宋媽媽直接就張大了雙眼，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媽謬讚了，剛聽了一嘴，不知媽媽口中所說的急事，到底是什麼事呢？”

宋媽媽一聽，連忙再次俯身一禮，“是九爺後院的白姑娘，昨日半夜突然說是肚子疼。

老奴便叫人喊了府中的大夫前去看診，說是積食，揉揉或是下床走走即可。

誰知到了今兒早，又開始喊痛了，老奴過去瞧了一眼，確實已經下不來床了。

所以老奴請奶奶示下，是否可以讓那外院的管事，從外頭再請個大夫來給白姑娘好好的看看？

是以老奴這才大著膽子過來，不成想，到擾了奶奶的雅興。”

說完，看了看莫言剛剛放在小幾上的大邑誌，語氣更加的謙卑了。

“以後都在這園子裏過日子，媽媽實在不需如此客氣。”

莫言一邊說著，一邊注視著宋媽媽。

這個宋媽媽，倒是非常有趣。

即使自己嫁的的再不體麵，到底也是國公府承認的九爺繼室。

而那位白姑娘，撐死一個剛剛被收了房的通房丫頭而已，怎麼就勞動這位清涼園的管事媽媽，求到她的跟前來了？

偌大的國公府，自有後院的章程和規矩，通房小妾病了，是請府醫還是去外麵請郎中，這些一般的官員家裏，都有現成的規矩擺在那兒的。

堂堂國公府，不可能連這點規矩都沒有，那這個宋媽媽來到她麵前，難道是試探？

試探她什麼呢？難道是試探她對那位傳說中的九爺後院的女人是什麼態度？

再說了，她連一個管家權都沒有的新奶奶，新婚夜，那位也不曾入洞房，這位宋媽媽又是如何敢篤定，她說的話，前院的管事就會聽？

不過，有動靜就好。

雖然剛嫁進來那日，主院的那位大夫人便派了人來說，沒事不準出清涼閣。

但是如今人都求到她跟前兒來了，她出去也不算是違背大夫人的命令吧？

如此說起來，她還要感謝宋媽媽這一求呢。

隻要她能光明正大的走出這清涼閣，那她以後，就可以再走出第二次，第三次。

最起碼，這清涼園，是她以後主要活動的範圍及場所，她總要熟悉一下才好。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過去看看吧。在閨中時，曾看過幾本醫書，也知道一些醫術。

說不定，白姑娘的腹痛之症就能治好了呢。

再說了府醫畢竟是男身，也許白姑娘有什麼隱情沒說出來，以至於讓府醫誤診了也說不定。”

宋媽媽一聽，眼底明顯閃過一抹錯愕，不過好在她反應快，然後她連連點頭。

“奶奶說的是，說起來也是奴婢疏忽了。婦人之症，確實有些時候難以啟齒。

如此，那就多謝奶奶援手了。而且能得奶奶親自診治，那可是白姑娘天大的造化了！”

莫言沒有接話，她隻是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媽媽，然後帶著彩月一起走出了清涼閣。

宋媽媽被莫言出門前的那一眼，看得頭皮發緊。

雖然莫言沒有隻字片語，她卻覺得自己剛剛似乎被這個新奶奶，看透了。

這讓宋媽媽對莫言，多了一絲莫名的敬畏。而這種敬畏，她隻在府中地位最高的老太太身上看見過。

“不知九爺後院裏，有幾個妾室？”

宋媽媽看了莫言一眼，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也不是很多，加上七日前剛剛進府的那一個，正好是十二個。”

莫言微訝，她停下腳步看向一臉不自然的宋媽媽說，“怎麼才十二個？”

才......十二個？宋媽媽一下就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