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會，要相信你父親。你就別瞎想了，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祖母真是太壞了。”

“這話不可說。”

“這是在您的院子裏，我說說唄，其他地方我都不說。”

“嗯，你最近和明昭關係如何？”

“一般，她敷衍我，我也敷衍她唄。”

“對，逢人三分笑，真心不可拋，這是自保之法，我們要先忍耐才有出頭之日。”

“我覺得明昭變聰明了，無論我怎麼討好，她都很淡漠，一副看穿我把戲的樣子，我是真的好累。”

“你隻要表麵上對她恭敬就行，其他時候也就裝裝樣子，新夫人能不能進門還不知道呢，就算進門也未必會真心對待前夫人留下的嫡子嫡女。”崔姨娘摸摸明晗的頭發，“你回你自己院子去歇息吧，挺晚了，免得落人口實。”

“好，女兒明天再來陪著娘。”明晗依依不舍地走了。

因為崔姨娘受寵，她可以時常來這裏撒嬌，也因此跟父親的感情也特別親厚，在明晗眼中，像大姐、四妹、四弟、夏姨娘這些人都是大房多餘的存在，若是隻有自己和哥哥在大房且是大房嫡出的少爺小姐，這日子該有多完美。

四月初八這天，老夫人下午才從一個賞花宴上回府，她急忙叫來二夫人劉氏和三夫人陸氏。

“把你們叫來，是和你們一起商量個事兒，我看了三戶人家，你們覺得哪一個好，能配的上你們大伯子。”老夫人直說了。

劉氏笑道，“母親，咱都是大伯的弟妹，哪能做他的主啊。”

“這裏是這三位小姐的畫像，你們也幫我參謀參謀。”老夫人笑道。佟嬤嬤已經將畫卷都打開。

此時，管家來稟，“老夫人，門外有人來認親。”

“認什麼親？”

“說他們家的女兒在府中做大小姐已經十二年了，快還給他們，不然就告去順天府。”

“帶他們到安榮堂來，先不要通知大老爺。”

“是，老夫人。”

劉氏和陸氏對視一眼，雙雙行禮，“兒媳退下了。”

“不用，你們兩個留下見證一下也好。”老夫人麵色凝重。

四個穿著粗布麻衣的人和一個滿頭花白頭發的婆子進來，“給老夫人和各位夫人請安。”

“直接說吧，你們是哪裏來的，什麼認親說說清楚。我在洛府已有幾十年，貌似沒見過你們這些親戚。”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駝背老年男子開口道，“稟老夫人，小的姓江，曾經有一個兒子已考取秀才，上京趕考與崔家小姐私定終身，隻是崔家小姐被逼無奈嫁給洛姓官員。但是崔家小姐生下的女兒是咱江家的。”

老夫人冷笑，“你這段話滿是漏洞。曾經有一個兒子是什麼意思？”

“小人那秀才兒子病死了。”駝背男子竟抽泣起來。

“你說你兒子與崔家小姐私定終身，崔家小姐何其多。”

“那位崔小姐叫崔玉嫻，品貌端莊，這裏有她的一方帕子和一封書信。”男子拿出證據，佟嬤嬤遞給老夫人看。

老夫人看完後眉頭皺得更深了，“你說我洛府大小姐實則是你們江家人，要知道我們府上大夫人嫁過來並沒有懷孕。”

“稟老夫人，崔大小姐嫁進洛府後是早產的，其實她是懷孕足月產，當時進府已有身孕。”

佟嬤嬤也皺眉，大夫人崔氏生大小姐的時候確實是早產，她雖不信大夫人生前會給大老爺戴帽子，但大老爺糊塗，就怕這局設得太深，大老爺會上當，因此老夫人才不讓人通知大老爺的。

“我們府上的事，你打聽得不少啊。玉嫻這個媳婦是我親自挑的，說，是誰指使你胡亂攀誣的？”太夫人突然大怒。

“小人不敢胡說，太夫人可以問這位接生婆。”

那位年紀很大的婆子跪下道，“稟老夫人，老奴就是當年的接生婆之一，大小姐生下來健健康康的，不知其他產婆為何說是早產，其實是足月。老奴當時也不敢聲張，畢竟是大戶人家的私事。”

“哦，那麼你說說大小姐身上可有什麼特征？”

“老奴記得大小姐的腰際部位似乎有顆痣。”

老夫人覺得荒謬，連番發問，“多大的一顆痣？是黃豆大小？是戒指大小？嬰兒時那麼小，現在孩子都長大了，這顆痣該有多大？”

接生婆被問懵了，有點懵，穩穩情緒道，“是一點大，記不清了，反正是有的，不如叫大小姐來看看？”

“放肆，我洛府大小姐是你隨便想看就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