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昭很淡定，她斷定當時沒人，明晗可能隻是看到一點點。

“大姐，你怎麼不說話？”

“二妹，你是不是在做夢？哪有什麼男人，你才多大的人就開始說男人了？”明昭否認了。

“大姐，明人不做暗事，就連四妹妹也看見那個男人了。”

洛嫣兒又被拉下水，她也不過是遠遠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然後就不敢看了，都沒看清長什麼樣子。

老夫人一雙精明的眼睛在幾人身上轉來轉去，洛嫣兒是很怕老夫人的，不敢抬頭。

“嫣兒，你看見了嗎？”

“回祖母，看見了，不過沒看清楚。”

“看見你們大姐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呃，不，不是。是看見大姐從涼亭裏走出來，然後裏麵有個男的。”嫣兒的聲音越說越輕。

明晗暗罵廢物，不知道她怕什麼。

“明昭你說，這怎麼回事？”老夫人問。

“祖母，沒有這回事，是二妹妹和四妹妹合夥攀誣我。”

“大姐姐，你心裏明明很清楚是有這回事的。”明晗怒道。

明昭冷笑道，“那二妹妹現在快上山去，說不定你心心念念的那男人還在呢。”

崔姨娘微微皺眉，此事明顯是自己女兒處於下風，連忙嗬斥道，“二小姐，你是不是看錯人了？如果隻是看到大小姐的背影，今日初一，上山參拜之人如此之多，你肯定是看花眼了。”

明晗知道這是姨娘暗示自己該收了，但心裏極為不服氣，自己根本不可能看錯，咬咬唇不發一言。

“一個姑娘家，張口閉口就是什麼男人，成個什麼體統？傳出去，別人還不定怎麼戳我們洛家的脊梁骨呢。洛明晗，我就不關你進暗房了，你把金剛經抄個三遍吧。”

“是，祖母。”明晗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覺得很委屈，這個明昭真是太不要臉，自己私會男人在先還百般抵賴。

眾人散去了，二房三房的人在花園裏分道揚鑣。從前都是大房的三位小姐不分嫡庶走在一起，如今隻剩明昭一人穩穩走在前麵。

“哎，大姐，有空來找我玩吧，謝謝你上次在祖母麵前說實話。”三小姐明豔拍拍明昭的肩。

“好，隻要你不嫌我煩，我就來。”

明熙畢竟九歲，卻像個小大人的樣子，一直打量著明昭不說話。

“五妹妹，你怎麼不說話？”明昭笑問。

“三姐說你變好了，我有些不太信。但是現在看來是真的，你要是還跟原來一個樣子，二姐是不會整你的。看來摔跤真能改變一個人。”

“五妹妹真是可愛，你要記住，沒有什麼人是絕對好或者壞的，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明昭頗有感觸地說。

明熙似懂非懂，“哦。”

入夜，明晗在苦苦地抄寫金剛金，一邊抄一邊罵著她討厭的幾個人。

崔姨娘搖頭，“娘說你不如你大姐聰明，你還不承認，你真是一點都承不住氣。你要做什麼，理應先和我說一聲。白天那麼多人，你非在那個檔口把話說出來，除非有過硬的證據，否則誰信你？捉奸拿雙，你就一句你看見了，老夫人根本就不會信你。哎。”

“我知道了，我會改變的。”

三日後，洛英嬌離開了京城，離開之前還請念慈師太幫四少爺銘炙診了一次脈，結果是撿回一條命了，隻要好好養著就能健康長大。

老夫人將四少爺留在安榮堂，說這個嫡孫，她要親自帶，大老爺也不好說什麼，同意了。

洛明晗將抄好的金剛經給老夫人看。

“這字跡是好幾個人幫你一起抄的吧？”

“不敢欺瞞祖母，是大哥、姨娘和父親幫著一起抄的。”明晗老實道。

“知道什麼場合說什麼話了嗎？你是我們洛府千金，雖是庶出，也要守禮貞靜，不要一驚一乍的，就算想上告什麼事，可以私下親自跟我說，上回那麼說對嗎？”

“祖母教訓得是，孫女知錯了，再也不敢了。上次肯定是我看錯了，我會親自去跟大姐姐道歉的。”

“嗯，一家子姐妹別為小事生分了。”

明晗給老夫人請安過後，又去見了明昭，明昭還是笑眯眯的，但笑意不達眼底，姐妹二人帶著心底的隔閡，幹聊了一會兒，明晗就告辭了。

老夫人將原先伺候四少爺的傭人們都打發去了別的院子當差，除了洛英嬌留下的四個丫頭婆子。

佟嬤嬤幫老夫人捏肩，“這次還要多謝王妃回來得及時，否則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老夫人端著茶碗，“你說這下毒之人會是誰？我猜是蕪衡院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