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不安地握住脖子裏的玉墜子,明昭戴著的這根不是項鏈也不是項圈,隻是一根普通的紅繩,吊墜是一個白玉質地的觀音瓶,大概是大拇指這麼大,雕刻得惟妙惟肖。當初母親去世,將這作為遺物留給她做念想。
明昭緊緊握著這個小小的觀音瓶,心中遺憾,若是重生到更早的時候,母親可能不會死了吧。
此時,手上感到陣陣濕濡。明昭以為自己出手汗了,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起床就著昏暗的燭光準備拿帕子擦手。
這手汗卻不像手汗,乳白色的液體,還有微微的藥香味。明昭以為是自己眼睛不好,又多了一根蠟燭細細查看,果然還是乳白色的液體。
明昭舔了舔,不是甜味,是中藥的苦味。心道莫不是上蒼可憐自己,真弄了個觀音瓶給自己?
想起自己額頭上的傷疤此時尚未結痂,明昭坐到鏡子前,將額頭上纏著的絹布取下,又將手中的液體全部擦在傷口上,神奇的事就這樣發生了,傷口迅速愈合,結痂了。
對於這麼光怪陸離的事,明昭又拿過一旁的燭台,仔仔細細照著自己的額頭,確實是真的。
看來上蒼不但是讓自己重生,更給了一樣無價之寶護佑自己。
明昭沒有睡意,起身開始抄起佛經,前世她在淳郡王府邸過得孤苦伶仃痛不欲生,唯有時常抄襲佛經才能讓自己靜下心來。
況且祖母還病著,她也想為祖母抄兩遍佛經,以示孝心。
次日一早,明昭正心情大好用早膳的時候,若蘭來稟,“小姐,崔姨娘和二小姐來看您了。”
明昭喝粥的手一頓,萬種情緒湧上心頭,她恨不得掐死這兩人,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她冷冷道,“就說我剛起,讓她們在外頭等一會兒。”
“是,奴婢這就去回話。”若蘭到了外間,向崔姨娘和二小姐行禮,“稟二位主子,大小姐好不容易大病初愈,晚上又睡得不好,所以起晚了,等她梳洗打扮好,馬上請二位進去。”
崔姨娘和洛明晗對視一眼,崔姨娘笑道,“應該的,我們就等一會兒吧。”
若蘭笑嘻嘻地搬來兩隻凳子,請二位主子坐著。
“若蘭呐,你真懂事,以後我肯定給你介紹個好婆家。”崔姨娘最是喜歡這種有眼力見的丫頭。
“那就多謝崔姨娘了,整個府邸誰不知道,跟著崔姨娘有大大的好處。”若蘭麵上笑著,心裏卻不恥,崔姨娘做的媒大多不怎麼樣,將府裏丫頭嫁給她莊子上的莊頭之子,不是殘的就是傻的,誰嫁誰倒黴。
洛明晗微微皺眉,“大姐現在才起?都快辰時了吧,我還趕著去給祖母請安呢。”
“不急,你祖母還不一定會見我們呢。”崔姨娘淡定道,她心裏明白這個洛老夫人並不待見自己這個姨娘。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洛明晗有點不耐,“大姐姐怎麼回事,洗漱需要這麼久?”
“二小姐莫急,奴婢馬上進去問。”若蘭轉身就進內室。
“大小姐,您準備好了嗎?”
“嗯。”明昭已經吃完早膳,若梅正撤下這些早點。
崔姨娘和明晗進來時,就看見明昭在漱口。
明晗有些惱火,她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結果明昭吃完早膳才叫她們進來,麵上又不好發作,隻假笑道,“喲,大姐姐,原先還以為你隻是沒起床呢,沒想到你連早膳都用完了?”
明昭莞爾一笑,“是啊,昏迷了兩天,肚子好餓,醒來就想吃,妹妹和崔姨娘千萬別見怪。”
崔姨娘到底是沉得住氣的,“大小姐身子弱,多吃些。今早聽下人稟報,說你半夜就醒了,我和明晗這幾天擔心得睡不著覺,天一亮就來看你了。看你麵色,還是有點蒼白,要好好養著,這頭上的傷怎麼樣?會不會留疤?”
“多謝崔姨娘和妹妹關心,我已經大好了。”
“大姐姐,你放心,明豔推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她這幾天被長輩們訓得都不敢出門了,你就原諒她吧。”明豔道。
前世的時候,明晗就是這樣,做壞事推在別人身上,又喜歡裝好人勸這個勸那個,裝得心胸寬闊心腸慈悲。
明昭笑道,“我當然不會怪她,都是一家子姐妹,玩瘋了而已,小事一樁。”
此話一出,明晗有片刻愣住,“嗯,對。”
平常的明昭都是看二房不順眼的,現在出了這事,會更討厭明豔才對,怎麼變了一個態度。
崔姨娘有不好的預感,麵上卻不顯,笑道,“大小姐真是善良又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