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祁漾在曬太陽,寧皎皎叫著春杏一起收拾了下臥房,通風擦地,換掉舊的床單,趁著陽光好,洗一洗,晾起來,再把被褥也拿出來曬一曬。
想讓祁漾盡快的恢複身體,吃得好是一方麵,住得環境也要盡量舒適,不需要有多奢華,保持幹淨清爽是最重要的。寧皎皎心想,以後每隔幾天就曬一曬被子,要不然被褥潮濕寒涼,不利於傷口恢複。
寧皎皎翻了翻自己帶來的三箱嫁妝,箱子裏除了兩張二十兩的銀票,剩下的就是一些被褥和她在寧府自己用慣了的物件。因為是嫁妝,所以被麵紅豔豔的,很喜慶,上頭還繡著鴛鴦戲水和大紅喜字。
估計是寧府看她畢竟是嫁給祁國公世子,因此這些被褥也用了上好的棉花和布料,摸起來厚實暄軟,寧皎皎的手輕輕滑過被麵,恨不得現在就在這柔軟舒適的被褥中打個滾。
從寧府帶來的小香爐被擺放在靠窗的小桌上,點燃香爐,淡淡的梔子香徐徐散發出來,襲滿整間屋子,清雅別致。
經過一番打掃,屋裏煥然一新,像是變了個樣。
祁漾被寧皎皎攙扶著緩慢走回屋裏,待進到屋裏後,他愣住了。寧皎皎轉過頭,就看見他眼中的震驚。
祁漾閉了閉眼。他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剛接觸她時,確實以為這是一場騙局,她是被逼才嫁給他這個廢人的。然而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才慢慢發現或許真是他小肚雞腸了。他本不是兒女情長的人,但現在卻甘之如飴的陷在了她給予的體貼和溫暖中。
夜晚,寧皎皎拿著一條幹淨的帕子幫祁漾把傷口清理好,手裏端著一盒藥膏,衝祁漾道:“祁公子,該上藥了,可能有些疼,你忍著些。”
祁漾靜靜地看著寧皎皎給他換藥包紮傷口。
她的手法不是很熟練,但垂著頭的樣子卻很認真,臉頰白皙瑩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睫毛纖長濃密,像是振翅的蝴蝶。
祁漾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這些。
他作為祁國公府世子,以前風光的時候,也見過不少漂亮的女子,她們或溫婉,或嫵媚,亦或嬌柔。但沒有誰像是寧皎皎這樣,純真害羞,但是又熱情頑強。
她像是一顆小太陽,散發出溫暖的光芒,照射進他陰暗潮濕的心,帶來希望和光明。
晚上睡覺時,寧皎皎忽然想起,明日該是回門的時候了。雖然那個家本和她也沒什麼關係,但是在這個朝代禮數不能廢,否則會讓人看了笑話。
考慮到祁漾的身體狀況......還是她一個人回吧。
次日一早,寧皎皎和祁漾打好招呼,說自己會盡快回來,留下阿福照顧祁漾,自己則喊上春杏雇了輛馬車朝寧府出發了。
祁漾看著寧皎皎離開的背影,心裏仿佛空了一塊,沒著沒落的。但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對她來說是個拖累,什麼忙都幫不上。
祁漾厭惡的看了眼自己受傷的那條腿,暗自下了決心,一個女子獨自回門意味著什麼,他不是不知道。他不能讓她因為他受委屈,他要為她遮風擋雨。
漆黑的眸中漸漸有了計算。
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回蕩在小院上空,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處躍下,隱沒在寢室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