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人喝了幾口，閑聊一些不疼不癢的小事。

這時，趙昆終於還是不想這般浪費時間，便直接開口。

“二皇子，有什麼話還是直說了吧，你這樣我估計也蠻累的，大家說清楚，也好早點忙自己的去。”

“那我就直說了？”他詢問般的看向趙昆。

趙昆越發覺得這家夥肯定是謀求的不小，不然也不會和自己這般好態度。

“二皇子請講。”

“其實也並非是什麼大事，隻是想和小公爺道個歉而已。”

“道歉，這話從何說起，我可不記得二皇子有什麼得罪我的地方。”趙昆輕鬆一笑，很是淡然。

“看來小公爺是不打算原諒本王了。”

“二皇子可真的沒有這個道理，我都不記得二皇子有得罪過我，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原諒的事情。”趙昆依舊認真的解釋。

似乎也覺得如此和趙昆爭辯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秦牧宣便點點頭。

“既然小公爺這麼說，那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小王再敬小公爺一杯如何。”

趙昆沒拒絕，還是陪著喝了。

等喝完，秦牧宣終於是表露了來此真正的目的。

“小公爺將要承襲爵位，成為國公，世人都知道你與太子從小一起長大，與小王不同，小王則更多在母後家中。

而如此，小公爺也是公認的太子一黨。但小王卻並不這樣認為，小公爺雖然與太子一同長大，可這爭鬥的事情，隻怕小公爺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參與進去。

不知道我說的可猜中小公爺心中想法。”

趙昆越發覺得這二皇子身旁是不是來了什麼高人，若是放在以前的趙昆，他還真的是沒有一點心思落在皇位的爭鬥上，他更願意當自己的閑散的二世祖。

隻要有的吃，有的玩，那比什麼都重要，至於是誰當皇上，那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反正誰做皇上都不能把他的位置給換了去。

雖然這想法沒什麼問題，可是若是真的給二皇子坐上皇位，那可真的說不定就將趙昆給找個理由殺了。

畢竟就算你是開國功臣，還是什麼丹書鐵券，皇帝要殺人，那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心中稍一思索，趙昆便一拍大腿，笑了起來。

“二皇子可是說的我的心坎裏去了，那什麼皇位和我真的沒關係，就連這國公的位置我都嫌棄，現在就挺好，有吃有玩，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秦牧宣也在一旁陪著笑。

“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間可真的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若是小公爺喜歡玩，我手下可還有人給小王送過什麼淮原上的青鷹，隻是小王不喜，就擱置一旁了。”

趙昆頓時雙眼放光。

“二皇子有青鷹？還是淮原上的，那可是極品的鷹隼，這種東西就是想買都沒有地方能夠買到，二皇子竟然放在那裏不管。

這可真的是暴殄天物，二皇子，你既然喜歡，那不如賣給我吧，我出五千，不，八千兩。”

秦牧宣也是笑道：“小公爺這說的哪裏話，這什麼青鷹就當作是小王送給小公爺的，當作是小王和小公爺交個朋友的禮物。”

“這如何是好。”

“小公爺莫不是還是惦記著皇位的事情？”

趙昆也忙改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等下出宮就派人去皇子府上去取，您看如何。”

秦牧宣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除此之外，秦牧宣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等一壺酒都喝完了，他也就告辭離開。

等人剛走，趙昆本來臉上那一臉的欣喜便瞬間消失不見。

二皇子主動來試好，甚至用一隻青鷹，他可不相信那是什麼別人給的，大概率還是他主動找人尋來討好趙昆。

隻是憑這份代價，趙昆便不敢大意。

付出的代價越大，那麼他期待得到的回報一定比起代價大的多，這是聰明人的想法，而二皇子向來都是認為自己是聰明人。

趙昆暫時還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所以這樣暫時交好對他來說並非是什麼壞事。

但他想，回頭還是和太子說一聲，這種調查讓他這麼一個毫無根基的去做，肯定不如專業的來的更高效。

不過趙昆還是低估了太子對於二皇子的防備，他似乎早有預警，也知道如今二皇子心思變化的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確實是有人接觸了他，在給他出謀劃策。”聽完秦牧頤的話，趙昆停下剝開龍眼的動作，詫異的看向了他。

“是，他們也來找過我，以能天下布道的權力作為交易來換取對我的支持，隻是被我拒絕了，想來他們又去找了秦牧宣，卻不想他竟然會答應他們。

秦牧宣不可能不知道民心所向的可怖，但我猜想，他可能覺得自己隻是暫時借助他們的力量，等到真正掌控大權，也能一腳將他們踹開。

可他太自負了，這群貪婪的以操弄人心為樂趣，擅長鑽研放不上台麵的陰謀詭計的陰邪小人，又怎麼會不給自己留下後路。

就好像毒蛇在咬住獵物之後，隻將毒液注入獵物體內，便會放任獵物逃離，以為能夠逃離的獵物，是想不到被標記後，就隻有死亡的命運，最終毒蛇會順著味道，將獵物吞食的。”

看著秦牧頤如此認真凝重的神情，趙昆對這些家夥更多了幾分好奇，但總還是覺得天下的局麵不是幾個人便能攪動起來。

“這會不會有些過頭，就算他們再如何的鬼謀，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怕也沒什麼辦法吧？”

秦牧頤卻緩緩的搖了搖頭：“曾經有人和你的想法一樣，相信力量可以平息一切詭計。但換來的是整個王朝的破碎，前秦的百萬雄兵在人心麵前，脆弱不堪。甚至有人斷言，若不是他們，前秦再續百年的王朝壽命絕無難事。

本以為他們在前秦覆滅之後，便也隨之消亡，卻不想竟然又一次的出現，而這一次他們將目光放在了我和牧宣身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正說話間，太子府的下人過來稟告，說是有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