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國公府,就直奔太子府。
趙昆入太子府,可沒人敢攔著。
以他和秦牧頤的關係,門房可都清楚,得罪了太子可能隻是挨一頓打,要是得罪了這位趙小公爺,隻怕就不是一頓打那麼簡單了。
很快,就在後院裏找到了秦牧頤。
而見到趙昆,再看看剛剛升起不久的太陽,秦牧頤都有些困惑了。
“怎麼會是你?”
正在用早膳的太子妃忙起身對趙昆行了一禮,趙昆隻是隨意的對她回了一禮,就坐到了秦牧頤身旁。
“太子,你得幫我。”
秦牧頤也被驚了一跳。
“昆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有事情難道我這個哥哥會不幫你的?”
趙昆搖頭:“這一次可不一樣,不是什麼欺負哪家大臣家的孩子,也不是去偷看公侯家的女兒。”
秦牧頤也放下手中的吃食,稍稍認真了些。
“昆弟,你也是要承襲爵位了,做事切不可如往常一樣的亂來了。”
秦牧頤平時和趙昆也相處散漫了些,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拿出一點做太子以及兄長的威儀來教訓一下自己這個弟弟。
趙昆看了他一眼,這家夥平時混賬起來可也是不遑多讓,不然怎麼會在皇帝那裏沒有二皇子那麼受寵,沒想到今日竟然裝腔作勢起來。
可再一看一旁安靜陪座的太子妃,趙昆也就明白了。
這女子是郗侯之女,出生名門,和趙昆這些武將家庭不同,人家可是書香門第,說話做事自然是循規蹈矩,溫文爾雅。
怕是太子也是被吹了枕邊風才會對自己說教的吧。
不過趙昆對這溫婉的女子沒什麼惡感,也沒在乎秦牧頤的教訓,隻是認真道:“太子,我可沒有和你鬧著玩,這關乎到兄弟的身家性命,你可一定要幫我。”
“你不要著急,你的事情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的。”他瞥了眼太子妃,又道:“不過,若還是那些胡為的事情,我可不能答應。”
“是關於玉清教的。”趙昆直接說明。
一下,秦牧頤便也緊張起來。
“你找到什麼了?莫不是找到了線索,這可馬虎不得,我這就稟告父皇,以洗脫你的嫌疑。”
說著,就要拉著趙昆往外走去。
這火急火燎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傳了誰的,而比起秦牧頤的力氣,現在趙昆可是一點都比不了, 隻隨意一拽,趙昆整個人都要被拖起來。
好在身體靈巧的經驗還在,一個下腰,倒是沒摔倒,同時也止住了秦牧頤。
秦牧頤被這一手小小的震驚道,但不及詢問,趙昆就勸說道:“太子,你等一下。這事還隻是捕風捉影,沒有證據的事,你現在過去,不說打草驚蛇,若是到時候沒個證據,陛下隻會更加生氣,那可是得不償失。”
一旁太子妃也忙勸道:“太子,小公爺說的對,此事不能著急,還需從長計議。”
趙昆朝太子妃看去,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秦牧頤也不過是著急趙昆的事情,並非是莽撞的人。
被這一勸,也就冷靜下來。
“是,現在更不能再觸怒父皇了。”他轉過來看向趙昆。
“昆弟,你準備怎麼做,為兄看能不能幫到你。”
還不等趙昆開口,一旁太子妃就開口道:“臣妾已經吃好了,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她帶著屋內的下人都退了出去,隻留下趙昆和秦牧頤兩人。
以前趙昆對太子妃的印象也不過是長得好看,性子溫柔,但今日才發現,這女子的智慧比起太子可是要高了不少。
不過這樣也好,他於是將昨晚的事情和自己早已經想好的計劃都一一告訴了秦牧頤。
“太子,這事情不過是我的推測,到底能不能抓到這群反賊,我也說不清楚,所以到時候若是沒有抓到人,少不得會被言官給參上一本。”
秦牧頤卻混不在乎道:“這不過小事,就算沒這事,那些言官哪天不會指摘我這個太子,好像我不當這個太子,他們才高興。
不過,他們就靠著這些活著,讓他們不上本,反而才奇怪呢。”
見太子不在乎,趙昆也就沒什麼擔心的。
“除了京營的一個衛隊,水師衙門至少要準備一艘大船,我擔心這群反賊會乘亂乘船逃走,若是可以的話,將河道給封鎖最好。”
秦牧頤聽完之後,也在沉思,聽趙昆提議,他擺擺手。
“封鎖河道不太可能,楓林渡口的那處港口可是洛安最繁華的港口,每日往來商船無數,就算我出麵,也絕不可能讓水師衙門將渡口給封了,除非得到父皇的旨意。”
找皇帝封渡口,這自然不可能。
不過趙昆也隻是隨口一提,主要還是京營的那一隊人馬,隻要能抓住這群家夥,趙昆就不怕咬不出什麼線索來。
而秦牧頤能答應下來,趙昆還是十分感激。
太子其實還沒有調動兵馬的權利,不過一對人馬卻還是能夠指使。
隻是這畢竟也還是涉及軍隊,到時候言官彈劾太子顫動軍武,往嚴重裏去,可就有叛逆的嫌疑,那可不是小罪,甚至連太子位置都能被拽下來。
不過如果能抓到那群玉清教的反賊,這一切也就另當別論。
怕事情還是不夠周密,秦牧頤叫來自己心腹幕僚,又給詳細的謀劃了一番。
趙昆才發現自己原來古人的智慧可一點都不比他一個現代人差。
從楓林渡口的地形到人口流量,再到天時氣候,這些人很快就給趙昆設計了一個極佳的方案,隻要抓捕,那群玉清教的家夥就不可能跑掉。
如此謀劃了半日,秦牧頤便去京營和河道衙門安排事項。
趙昆本想跟著一同,但秦牧頤卻拒絕了。
理由也很簡單,若是讓人知道這事趙昆也有參與,那麼到時候言官也少不得參趙昆一本。
太子倒是不擔心,可趙昆將要承襲爵位,這時候最是小心,絕不能再被這些麻煩給拖累,不然影響了襲爵,那就得不償失了。
趙昆也覺得有理,便隻能拜托太子,而自己就隻好回去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