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之間的賬?
周虹英疊衣服的動作頓了頓,但不過幾秒也就恢複了平常,柔柔笑應:“好,我先把這幾件衣裳收拾好,你也知道的,你哥他愛幹淨。這樣,你先坐著歇會吧,我馬上出來找你。”
“不急,我等你。”黎錦瑜沒走,就倚在門框上,看著周虹英的一舉一動。
周虹英被看得心裏窩火,但麵上依舊雲淡風輕,隻是放慢了疊衣服的動作。
黎錦瑜當然看出她在拖延時間,也不急,環手胸前淡定繼續看著。她時間多得是,隨便怎麼拖,反正今天這錢要給她還回來!
周虹英磨磨蹭蹭,幾分鐘後,外麵傳來自行車的鈴鐺聲。
“爸爸回來啦!”黎成寶激動地跑去外頭迎。
周虹英像是看到了希望,眼裏閃過竊喜。
黎錦瑜目無波瀾,並沒有因為哥哥黎學耕回來,就打消跟周虹英算賬要錢的打算。
說難聽些,她的哥哥黎學耕就是個外強中幹的草包!表麵上看著好似大男子主義,實則毫無主見,對周虹英言聽計從。
上一世,她被周虹英害死之後,黎學耕對周虹英的說法深信不疑,哪怕顧臨州堅持要報案調查,黎學耕也還是以死者兄長的身份簽下了那張放棄調查書。
後來周虹英轉移了所有的財產,離婚跟奸夫過上了好日子,黎學耕大受打擊,直接喪失鬥誌,終日隻會喝酒澆愁。
看在父親的份上,這輩子她會嘗試把黎學耕罵醒,但黎學耕要是爛泥,她也絕對不會插手管黎學耕的閑事!
“小瑜,你哥回來了。”周虹英衝黎錦瑜笑著,從黎錦瑜麵前走過。
黎錦瑜從她的笑容裏看出了幾分挑釁和不懷好意的意味。
果不其然!黎學耕剛剛推門進來,周虹英就從他麵前低頭抹淚,吸著鼻子走過去,一副不想讓黎學耕知道自己哭了的模樣。
一頭是突然回娘家的妹妹,一頭是好像受了委屈的媳婦,黎學耕在原地糾結了幾秒,然後扭頭就想去追媳婦。
“站住!”黎錦瑜氣笑了,“你沒看見你爸人不見了麼,眼裏隻有女人?!”
外頭院子裏,等著黎學耕追出來的周虹英聽見這句話,拉長了臉。
看向一旁在轉自行車車軲轆的兒子,她走去蹲下對兒子小聲說:“成寶,媽媽要走了!你姑姑不喜歡媽媽,要跟爸爸說媽媽的壞話,以後你就是沒有媽媽的孩子了!”
“不要!”黎成寶信以為真,害怕得馬上摟緊了周虹英的脖子,尖聲哭鬧喊:“我不要媽媽走,嗚嗚嗚......姑姑是壞蛋!姑姑走!姑姑不要來我家!”
哭喊聲傳進堂屋,黎錦瑜和黎學耕都是蹙起了眉頭,然後前後出了院子。
隻見周虹英扶著黎成寶的肩膀,帶著哭腔嚴厲嗬斥:“黎成寶!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今天的事本來就是媽媽做錯了。你不能這麼說姑姑,姑姑對你多好啊!”
黎錦瑜神色冷漠看著,心裏再清楚不過這是周虹英一手導演的戲。
“怎麼回事?”黎學耕滿頭霧水,看看妹妹,又看看媳婦,“你們倆吵架了?黎錦瑜,你是不是氣你嫂子了?”
“嗯,我罵她了,怎麼了?”黎錦瑜環手胸前,下巴微抬。
眼看黎學耕要發作,周虹英要做戲,黎錦瑜憤慨又道,“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爸爸癱在地上掙紮,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學耕......”周虹英著急想解釋。
黎錦瑜不給她機會,一把抓住黎學耕的胳膊,又換了態度說:“嫂子是帶成寶買文具去了,我就說這也不能怪她!然後我罵她,說給爸請個保姆算了,讓她不要再大包大攬,當心再累壞了自己。”
周虹英為黎錦瑜變臉的速度怔住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姑子還有這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