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提前進一批皮夾克和牛仔褲回來,肯定能搶占市場,大賺一筆。
隻是進貨的本錢從哪裏來,她還得再仔細想想,反正是不能再做隻領死工資的書店售貨員了。
將柔順的齊肩發隨意紮成一個鬆散的低丸子頭後,黎錦瑜出了房間。
摸摸貼在白牆上的紅雙喜,摸摸鋪在餐桌上嶄新的紅白格桌布,她滿心歡喜。
這套兩居室,是單位留下顧臨州的手段。以顧臨州的工作年限,按理說隻能排隊等著分一居室,但奈何顧臨州是部隊培養出來的司機,精通各種大小車輛的維修和駕駛,是各個單位搶著要的人才。
可也正是因為這兩居室,她和顧臨州不知道受到了多少眼紅嫉妒,就家屬院裏都有不知多少人盼著她們日子不好過。
腦海裏閃過那一張張對她使過壞的臉,黎錦瑜彎唇。那些人越是眼紅嫉妒,她就越是要將日誌過得紅火,叫那些眼熱的人羨慕得睡不著覺!
黎錦瑜這摸摸那看看,來到了櫃子前,發現抽屜裏裝著滿滿當當的獲獎證書。就在她想看看那都是些什麼獎項時,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
探頭一看,是襯衣長褲的顧臨州回來了,手裏拎著兜著三個長方鋁飯盒的網兜。
“回來啦,我去拿筷子。”黎錦瑜揚著笑臉,關了抽屜轉身去廚房。
顧臨州被黎錦瑜的紅裙吸引視線,但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黎錦瑜的走路姿勢上。
想到剛剛在食堂打飯時,同事們的揶揄玩笑,登時紅了臉。
他怕黎錦瑜察覺自己臉紅,連忙低頭朝餐桌走去,同時說:“嗯,去的有點晚了,剩的菜色不多了。咱們先吃,要是吃不飽,我再給你做點,或者出去買點也成。”
說完,三個飯盒也就全被打開了。一個裝著仨白胖的包子,一個裝著蘿卜小鹹菜,一個裝了滿滿當當的金黃小米粥。
很普通的早飯搭配,但黎錦瑜也不知道是真餓了,還是已經太多年沒吃過人間煙火了,竟然饞得直咽口水。
顧臨州細心發現黎錦瑜咽口水的動作,平常能吃下四個大肉包子的他,愣是隻吃了一個包子就放下筷子,就連鹹菜也沒敢吃幾口,生怕黎錦瑜吃不飽。
不過黎錦瑜雖然胃口大,但飯量小,最終也隻吃了一個包子,外加幾口小米粥。
剩下的包子鹹菜粥,自然是被顧臨州收拾進了肚子。
解決剩菜剩飯後,顧臨州十分自覺地收拾了飯盒,去廚房洗刷。
刷完碗他又燒水,燒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媳婦坐在外頭,連忙又從廚房探頭出來,對黎錦瑜說:“你先回房去躺著等我,我燒好水就來。”
每個字都清清白白,可從瘋狂了一夜的顧臨州嘴裏說出來,好像就換了味。
顧臨州自己都察覺好像有歧義,紅著臉想解釋:“我的意思是,我這會兒走不開......不是,我…”結果越描越黑。
黎錦瑜羞赧沒說話,默默起身回了房。
不管顧臨州有沒有那個意思,她都不可能再來了!
接下來三天婚假也不知道能不能恢複好,要是恢複不好,要岔著腿去上班,那不是得被人笑死?
黎錦瑜回屋,屁股剛挨著床,就聽見自家的門被急促拍響。
接著聽見有人喊:“臨州!臨州你在家麼?快開門!”
廚房裏,顧臨州聽見動靜,馬上關火跑去開門。
門才開了條縫,門外的人就擠了進來,抓過顧臨州的胳膊。
“臨州!快跟我走,前幾天大雨,甘善山突發泥石流,山裏的群眾被困,現在生死不明!現在需要幾名駕駛技術成熟的司機,將救援隊和救援物資運送進山!”
若是以前,顧臨州肯定二話不說就跟對方走了。可今天他沒有馬上回答,糾結擰眉回頭朝臥室的方向看去。
黎錦瑜站在臥室門口,扶著門框,神情冷峻。
大家包括顧臨州見了,以為她這是不同意顧臨州進山。
實際上,她是因為在門口的幾人中,看到了一個令她憎惡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