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窒息感之下,錦昭昭隻感覺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如今的錦昭昭隻希望,話語還沒有到她耳邊,一切都沒有發生。
隻可惜,這個世界事與願違。
雖說跟太後沒有什麼直接的血親關係。
但這三年下來,太後是不是對她真心,錦昭昭也早已經一清二楚。
這樣位高權重的老婦人,怎麼可能就這麼病重呢?
怕不是背後有陰謀,趁著她和墨雲恪出宮的這一段時間,就開始對太後下手了。
亦或是,對方早就下手了,就等著時機一到呢。
“昭昭,你沒事吧,這件事情還有待考察,或許不一定是真的。”
直到墨雲恪的話語將正在失神的錦昭昭給扯了回來,錦昭昭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早已經被指甲給掐得一片通紅。
就快破皮了。
她怔愣地看著墨雲恪,輕聲歎了口氣:“九皇叔,你不用安慰我了,既然你都說得出口了,那這件事情就一定是真的。”
“隻是,我沒有想到這麼突然,就在這個時間點發生了這種事情。”她悶悶的看著自己著的襦裙的花紋。
這個料子還是太後專門為她一個人留的呢,世界上僅此一匹,獨一無二。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太後是第一個最愛她的人吧。
要想自己先前還想著要著手調查自己母親的事情,結果後腳太後病重的事情就趕上來了。
孰輕孰重,一眼便能夠知曉。
她母親的事情還可以再等,可是太後就不能等了。
想起自己之前和墨雲恪出宮時對太後的那些承諾,錦昭昭心中就有了一種愧疚之感。
她並沒有那麼好的完成。
“九皇叔,我想回宮,見見皇祖母。”
錦昭昭的音量極其小,卻擲地有聲,事實告訴她,她必須得這麼做。
墨雲恪抿了抿唇,望著她那堅定不移的雙目,很快就答應了錦昭昭。
回宮路上也是同樣崎嶇,那條路似乎要比來時更難走,一路顛簸的硌得錦昭昭都睡不好覺,所以短短半天就回到了宮中,但她那嬌嫩的皮膚早已經承受不了這種折磨。
二人速速趕回宮中。
錦昭昭發現,整個皇宮就好像變了一番模樣。
一種陌生感撲麵而來,讓她找不到一點兒曾經在這裏住過三年的痕跡。
回宮,墨雲恪第一時間就去麵見了聖上,錦昭昭則是以飛一般的速度的往太後到宮殿裏走去。
一入宮門,就見殿中的婢女們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太後那些平日被照料的很好的牡丹花,也都凋零了不少。
狀態非常的差勁。
錦昭昭的心快速的跳動了一下,憑著熟悉感,來到了太後所住的內殿前。
與往日不同的是,門外多了很多陌生的侍衛守門,見到錦昭昭,也非常的蠻橫無理。
“我可是太後最疼愛的孫女,是你們的十公主,你們怎麼能夠不認人呢,平日裏不是我想進就可以進的嗎?”
提著裙擺,錦昭昭顧不得什麼禮節,就氣衝衝的要往裏趕。
那些侍衛雖見錦昭昭是一個三歲小孩,但是下手也非常的狠,毫不憐香惜玉的就將錦昭昭推開,送至內殿門前五米外。
站在最前麵的一個身材極為魁梧的侍衛凶神惡煞的盯著錦昭昭,見她賴著不走,開了口:“我不管你是什麼十公主,總之沒有命令,誰都不能夠進去,公主你還是請回吧。”
豈有此理!
不就幾日未進宮,規矩都還改了,要誰的命令?
“我還就不回去了,反正也沒有阻礙到你們守門,你別管我在這裏幹什麼。”這是她第一次對著外人破口大罵。
輕哼了一聲,知自己敵不過這些侍衛,錦昭昭幹脆就罷坐在殿外。
這下,幾個侍衛的麵色又黑了幾分,但也沒有別的招數可以對付錦昭昭,隻能兢兢業業的繼續守門。
牡丹花依舊一簇簇的盛開著,但較往日,少了不少應有的豔麗色彩,嬌弱的花瓣似乎隨時都會凋落而下,最終最好的命運應該就是被風給吹走吧。
錦昭昭摘下一朵牡丹花,細細的捧在了自己的手心,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以至於都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究竟等了有多久,那些侍衛們板著臉,沒有絲毫要鬆懈的態度能讓她進去。
讓她最納悶的,使這些侍衛究竟要得到誰的命令。
不過又是那個女人的......
想法一出現,她的腦海中就閃過了好幾種不安的結局。
牡丹刹那至地,瞳孔瞬間散煥失色,她想要見太後的心越發的迫不可耐了。
“誒,那不是十公主嗎?”
不遠處有一個嬌嫩的女生突然喊住了錦昭昭,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那是太後的貼身婢女。
她手上正捧著一盤的水,同樣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在錦昭昭的記憶裏,這個婢女姐姐,是很喜歡打扮自己的,但現在,頭發已散落了一半,她都不曾打理了。
“姐姐,可以把我帶進去嗎,我真的很想見太後一麵,可是這些侍衛不讓我進去,他們說不認得我......”抬起了含淚的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錦昭昭將委屈演繹的十分生動形象。
婢女啊了一聲,沒多說什麼,就來到那些侍衛麵前,跟他們交談了一番。
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最後那種順利的進去了。
內殿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甚至還在最外邊,就聽見了太後虛弱的咳嗽聲。
裏麵空無一人,僅有那貼身婢女在帶領著錦昭昭。
錦昭昭心中踹踹不安的感覺更多了。
“姐姐,為什麼這兒隻有你一個宮女,別人呢,他們都去哪兒了,還有外邊的那些侍衛是怎麼一回事,在宮裏當差事的,怎麼能不認得我呢?”
再想起剛才在門口那受的委屈,錦昭昭心中就煩悶了不少。
婢女端水的動作一頓,聽見錦昭昭這麼喊自己,更是慌了神:“十公主你金枝玉葉的,別這麼喊奴婢,這些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間就撤走了,現在人心惶惶的,都說太後撐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