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公司的第一天,我就睡了我的頂頭上司。
1、
人事帶我進了他的辦公室,向他介紹:「殷總,她就是新來的總助,秦雯。」
我點頭:「殷總你好。」
殷城頭也沒抬:「去給我磨一杯咖啡,要......」
「半糖,少奶,美式,對嗎?」
我巧笑嫣然地接過他的話,不顧他詫異的眼神,轉身去給他磨咖啡。我的裙子堪堪遮住大腿,貼著腰臀的曲線,背影搖曳生姿。
把咖啡遞給他的時候,他目光深邃了幾分。
「秦小姐這種人才,做總助浪費了。」
「殷總。」我眨眨眼睛,「除了工作方麵,其他方麵我也包你滿意,隨叫隨到。」
他眯起眼睛,眸底閃著對獵物的侵略性,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少許笑意:「看來秦小姐果然不是為了總助來的。」
我大方地點頭:「我是為殷總你來的。」
我拿出一張房卡,推到他的麵前,嫵媚地笑,「晚上八點,綠蘿酒店803房間,我等你。」
綠蘿酒店,是他經常入住的酒店,包括半糖少奶美式,都是他常用的口味。
他開始審視我,大概在疑惑為什麼我對他如此了解。
因為我調查過他。
我專注的工作,雖然知道有兩道鋒利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但假裝一無所知。
下班之後,我回家洗個澡,換上一身性感撩人的吊帶裙,披散著紅色的波浪卷發,準時前往綠蘿酒店。
我不知道殷城會不會來,心中也是忐忑的,可我刷開酒店房門時,一股大力箍住我的肩膀,直接把我拉進了房間。
身後砰的一聲房門關上,殷城雙臂橫在我兩側,來了一個霸道的壁咚。
他的鼻子幾乎貼著我的臉,呼吸撲在我臉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秦雯?」
他聲音低沉性感,如優雅的大提琴,「你有什麼目的?」
我主動環繞住他的脖子,把自己送上去:「我的目的......就是你。」
我自認長得不錯,精心裝扮下更像一隻誘人的小狐狸,殷城他除非是柳下惠,否則拒絕不了我的誘惑。
果然,他沒躲開,我直接吻上了他的唇,輕輕舔舐過後,漸漸移到他的喉結。
他一下子破了功,直接把我打橫抱起來,然後扔到了床上......
他看起來那麼凶悍,我突然有點後悔了。
可我來不及逃,他高大的身軀已經覆了上來。
看著他熟睡的側顏,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去浴室清洗一番。
走之前,我在草紙上用眉筆畫了一副他的側顏,線條流暢,將他的冷俊氣息勾勒出了大半。
然後我打扮的精致完美去上班,再出現在他麵前。
他的眼神仍舊帶著昨晚的瘋狂,而我已經抽身而退,公事公辦的麵對著他。
認真工作起來,我的能力並不比任何人差。
他好奇的審視我,帶著些許探究,薄唇暈著一絲笑意。
而我一直麵無表情,直到下班之前,我把最後一份文件遞給他。
「殷總,我先走了。」
說話時,我的指尖輕輕拂過他的手背,對他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晚上,我沒有找他,甚至連他的消息也沒有回。
果然,第三天時,他按捺不住了。
剛下班,他便強行帶我到綠蘿酒店。
「昨晚為什麼沒有來?」他的呼吸撲在我的耳畔,炙熱。
我故作無辜:「昨晚我在家休息,怎麼了?」
他下巴硌在我的鎖骨處:「房間你一直沒退。」
我輕笑,做恍然大悟狀:「我忘了。」
「忘了?」他咬我的耳朵,卻不用力,「把上司扔在酒店整整一晚,我要怎麼懲罰你?」
我被他的氣息灼的發癢,笑著躲開,與他玩追逐遊戲,最後被他撲倒。
又是一夜纏綿悱惻。
直到瘋狂散去,他攬著我,點了一根煙。
他的眼瞳幽深,似乎透過我看到了更多:「秦雯,做我的女人。」
我冷笑,將眼底的恨意斂去:「殷總,什麼意思啊?」
「你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他吐一口煙圈到我臉上,「做我的女人,車、房子、錢,都給你。」
我厭惡的把煙味揮開,才平靜地回答:「殷總,我要做你老婆。」
「哈?」
他像聽到了什麼絕世笑話。
「我想跟你結婚,我要殷太太這個名頭,其他的我都不要。」
他隻是勾了勾唇,去浴室洗漱,不再理我。
我知道要做殷城的老婆沒那麼容易,黑暗之中,我咬咬牙,握緊了拳頭。
2、
我不缺錢。
跟陳雷分手時,他分給我足夠的補償費,還有一套公寓和車,客觀上來說,他對我仁至義盡了。
可我還是恨他,我把最美好的年華給了他,甘願做他的金絲雀,隻為他一人描眉上妝,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拋棄了我。
他是我生命裏唯一的光啊......我是孤兒,靠資助才上了大學,我清高孤寂,是他一點點溫暖了我。
畢業的時候,他單膝跪地:「秦雯,嫁給我吧!我會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從此以後,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我心裏小鹿亂撞,一臉幸福地接過他的花和戒指,答應了他。
他是我的初戀,我們甜甜膩膩,陳雷說的最多的就是「雯雯,能跟你在一起,我真幸福。」
他對我極好,不讓我出去工作,還雇了阿姨和保姆照顧我,每天一下班就回來陪我,嘴上是說不盡的甜言蜜語,手上是送不完的首飾禮品。
可他一直沒跟我結婚,他說男人先忙事業,婚禮的事不急,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就帶我去見父母辦婚禮。
我那時一臉的天真,沉溺在他編織的美夢裏,根本分辨不出哪句真哪句假。
直到三年後的現在,我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他也恰在此時,向我提出了分手。
我歇斯底裏地吼叫,發了瘋一樣的摔砸,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秦雯,適可而止吧,我給你的補償足夠了。」
「補償?」我流著淚冷笑,「你說要分手就分手,憑什麼?」
陳雷說:「秦雯,你難道還指望我真的娶你?一個是背景雄厚的富家千金,一個是被包養的花瓶女人,任誰都知道怎麼選吧?」
我如遭重擊,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
原來在他的眼裏,我就是個被包養的花瓶......嗬嗬......
我揣著溢出心房的恨意,無比恥辱地接受了他的補償,然後雇了一個私家偵探,調查起陳雷的一切來。
我要報複他。
跟他在一起的三年,我並不是單純的花瓶,我報了各種進修班,還拾起了畫筆,隻不過陳雷的眼神未落到我身上,從未關注過而已。
跟殷城在一起,是我報複他的第一步。
殷城閱女無數,想入他的眼就得直截了當,當然,我也成功了。
隻是在我提出做他老婆的時候,他諷刺地笑了。
而後,他沒有再找我。
就連在公司,我故意向他示好,他也直接無視。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有些著急,又心生一計。
下班後我直接去了酒吧,點了一瓶伏特加,喝得微醺了,就讓服務員用自己的手機給殷城打電話。
「您好先生,我這邊是金杯酒吧,有位女士喝醉了,她給了我這個號碼,您認識她嗎......好的,好的,再見。」
半小時後,殷城一臉火氣的出現在我麵前。
我朝他嫵媚地笑:「你來啦?」
他忍著怒火:「秦雯,你在幹什麼?」
我知道此時我的眼神一定如水波般瀲灩生彩,我抓著他的衣袖,噘著嘴,可憐巴巴地回答:「我想你了啊。」
殷城冷笑:「想我?你會想念一個隻見過幾次麵的男人?」
我無辜地眨眼:「殷城,我愛你,我想嫁給你,我可以簽婚前協議,不要你一分錢。」
他微微動容,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我起身,踉踉蹌蹌倒在他懷裏,順勢摸著他的臉:「我隻是單純的想嫁給你......你不喜歡我嗎?」
我的手指拂過他的臉頰,在他嘴唇輕輕一點,又滑到他的喉結。
他幹脆把我抱起來,直接抱出了酒吧。
我完美地扮演著一個喝多的女人,上了他的車,被他抱進房間,然後酒後亂性,嘴裏還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
到第二天我全身酸麻的從床上爬起來時,殷城還在。
他眼底有一層烏青,顯然沒有休息好:「秦雯,你真的愛我?」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巴掌大的肖像速寫,畫上的他專注俊朗,散發著神秘的冷魅氣息。
我甜甜地笑:「你看,隻有帶著愛意才能畫出這樣的你來。」
「以前你認識我嗎?」他問我。
我眼也不眨地撒謊:「我在媒體上見過你,一見鐘情,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決定要嫁給你。」
殷城笑了,他笑的很輕,顯然我的解釋他一個字也不信。
「起來收拾,去律師所。」
「去幹什麼?」
「簽婚前協議。」
3、
殷城明知道我說謊,可還是跟我結婚了。
簽了婚前協議後,我們就去領了結婚證,然後他開車載我到公司,下車前警告我:「秦雯,不要亂說話。」
我微笑以對:「你放心,我不會把我們的關係公開。」
對我來說,也沒必要。
我的笑容似乎取悅了他,他也罕見的笑了笑,突然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乖,下班了帶你去玩。」
......
下班後殷城果然帶我去了一個地方——他竟然帶我買鑽戒。
那麼大的鑽石,他眼也不眨地買下來,並親自為我戴上。
「放心,這個不算婚前財產。」他還心情甚好的開了個小玩笑。
回到車上他送我回家,這次是我自己的家。
下車時,我還沒打開車門,突然被他拉住,副駕駛靠背向後躺。
「你......要幹什麼?」
「結婚第一天,不該洞房嗎?」
他的氣息撲在我臉上,我心慌意亂,生怕他獸性大發在車裏就......
「殷太太,新婚快樂。」
結果他隻說了這麼一句,就放我走了。
回到家,卻見陳雷站在門口,臉色陰沉。
「剛才車上的人是誰?」
我捋捋頭發,慢悠悠地回答他:「與你有關嗎?你來幹什麼?」
鑽戒在走廊燈下閃著耀眼的光,他皺眉:「秦雯,你結婚了?」
「是啊。」我笑著回答他,「你不娶我,有的是男人娶我。」
他的臉更黑了,沉的仿佛能滴出墨來:「你不要亂搞。」
「與你無關,陳先生。」
他算什麼東西,我最恨他這副虛偽的紳士麵孔!在一起時冷漠無情,分開了又想塑造自己的完美人設,可笑!
陳雷來隻是為了拿走一些東西,我抱著肩冷笑著看他拿著東西離開,毫不掩飾我的恨意。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沒再見過陳雷,與殷城的交集也少了。
在公司裏我們公事公辦,偶爾他需要我時就會來找我。
我喜歡在自己的家裏,這房子是陳雷送我的。
這天晚上,他怒道:「秦雯,你就是個妖精!」
「殷先生,你也不賴。」我誇獎他。
他笑了,道:「明天我妹要來,你跟我一起接待。」
畢竟已經領證了,總該見見他的家人,而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第二天我盛裝出席,去了殷城家。
在小區裏,我就遇到了陳雷和他的未婚妻殷澄澄。
沒錯,殷城是陳雷未婚妻的親哥。
是我重金調查得到的結果。
我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陳雷臉色一變,卻又顧忌他身旁的女人,隻能用眼神示意我離開。
我一轉身,挽上殷城的手臂,像隻驕傲的花孔雀,隨他進門。
陳雷一定料想不到,被他甩了之後,我竟然攀上了殷城,他未婚妻的哥哥。
殷澄澄笑得燦爛,自來熟拉著我的手:「你就是嫂子?真好看,難怪我哥一聲不吭的就領了證。」
「你也很可愛,不然也不會有陳總這麼完美的未婚夫了。」我笑著回敬她。
我看到陳雷的臉徹底黑了。
「你們先坐著,我去泡壺茶。」
我借口去了廚房,陳雷前後腳跟了過來。
「秦雯,你到底想幹嘛?」
我笑吟吟地望著他:「我和殷城談戀愛,當然是想找個好老公了,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你故意的!」
「是啊,我好不容易才調查到殷城跟你的關係呢,等你跟殷澄澄結了婚,就能天天看到我這個前女友了,開不開心?」
我的笑容仿若曼陀羅花,帶著致命的誘惑,又暗藏鋒利的毒刺。
他恨得咬牙切齒,狠狠地捏住我的手腕:「秦雯,你可真夠狠的!」
我甩開他的手,眼底帶著冷笑:「你曾問我,一個被包養的花瓶和一個富家千金你會怎麼選,現在我也問你,是直接分手離開,還是回頭搖尾乞憐,陳雷,你怎麼選?」
陳雷不語,目光陰鬱地看著我。
我再次展示我手上的鑽戒:「我跟殷城已經結婚了,殷澄澄是他的妹妹,哪天我說錯了話,我們的關係曝光,殷澄澄會怎麼想你?」
他嘲諷起來:「你以為你能順利進殷家的門嗎?」
「陳雷,我墜入深淵,也一定會拉著你。」
說完這句話時,廚房的門突然哢擦一響,我心裏咯噔一跳,看到了殷城沉著的臉,他應該是聽到了。
「陳總,去陪澄澄吧。」殷城淡淡地說,打發走了陳雷。
他頎長的身形站在我麵前,冷冽的眸毫不掩飾他的怒意,周身積壓的陰鬱如暴雨前的積雨雲,幾乎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殷城,其實我......」
我想告訴他,我可以離婚,但必須要等一段時間,我要惡心死陳雷。
他把我抵在牆角,冷冽的聲音傳過來:「你嫁給我就是為了陳雷,是嗎?」
「......」
「殷太太,愛情是多麼神聖的東西,你卻把它當成報複人的工具,這樣不好。」
我控製不住地發抖,在他懷裏緊緊攥著他的襯衫,心底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