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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因為貪吃完美錯過億萬富翁
有了第一次烏龍相親的經曆，我的春心不但沒被撲滅，反而有點被激活的意思，沒有以前那麼抗拒相親了，雖然這第一次經曆是啼笑皆非狼狽不堪，堪稱慘敗收場，而且成為賈多心這個黑心賊永遠提起來就笑個不停的衰梗，但我卻從這次相親中得到了不少啟發，也算是因禍得福，積累了經驗教訓。
總結下來，有以下幾點。
第一，相親之前，應該有一些必要的溝通，避免彼此信息不對稱的鬧劇發生。
第二，相親最好選擇休息日的傍晚或者更晚一點見麵，超過25歲的女人都懂，暴曬下的皮膚簡直是顯微鏡下搓揉完畢展開的抹布：粗大毛孔、黑頭無處可藏，熬夜留下的黑眼圈兒，大姨媽前後的莫名斑點，甚至眼白上的黑痣，都看得一清二楚，完全失去了美感，誰也不會喜歡蘋果前置相機裏的自己。傍晚的光線柔和又溫暖，像是加了天然濾鏡一般，小小瑕疵都被光線給收起來了，留給彼此的是美美的映（假）象，哪怕相親沒成功，至少留個好印象也行。
第三，千萬別輕易嘗試高跟鞋，超短裙，露臍裝，蟬翼般的絲襪等這些高難度的美人裝備，否則一旦出了狀況，比如上次我半路鞋跟插下水道事件等，會令人分外難堪，缺了根的高跟鞋還能隱藏一下，若絲襪脫了絲，超短裙露了底，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不如打安全牌，等關係確定之後，再風在浪也隨便騷。
第四，相親對象最好不要找朋友的熟人，否則萬一差評，你的醜聞將得到無限擴展。
總之，作為一個聰明又獨立的都市女性，雖然誤入歧途迫於無奈選擇了相親這條老路子，但不妨礙我革新小宇宙的爆發和探索潛能力的發揮，把這件事變得有趣和時髦起來。首先要在概念上去突破傳統：相親其實挺浪漫的，想想看吧，這才真的是“於茫茫人海尋找我今生知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且大家目的明確，迅速可以得到答案，也不會浪費彼此時間，如此甚好。
我還沒來得及總結完“相親”注意事項，賈多心就等不及了，非要立刻給我安排到實戰環節。鑒於上次的烏龍事件，可能是喚醒了她沉睡了多年的良心，又或者她確實可憐我一把年紀了孤獨孑立的，總而言之，她又給我介紹了一位。
剛才說了，相親的重點經驗之一是遠離朋友介紹，少跟熟人攙和，避免事後尷尬，所以我本質上是抗拒賈多心的第二位先生的。但賈多心完全不認賬，的邏輯是：上次是個誤會，不能算是一次正式相親，不能浪費一次名額。運動員還要熱熱身呢，相親也得預熱一下，哪有上來就赤手空拳上陣應戰的，準死。
我說也說不過她，隻好答應再給她一次機會，但這次要約法三章，第一，必須認真對待，不能再搞出上次那種烏龍，第二，一定要翻箱倒櫃找出手裏真正優質的貨，別扣扣索索不舍得搬出來，第三，這次賈多心要全程陪同，我可不想再搞什麼電話遙控的方式，既然非要給我張羅，那索性舍命陪君子。
賈多心一口答應，並且也給我搞了一個約法三章。
“第一，你必須要聽我的安排，從外裝到妝容到談吐都得精心包裝，不能再穿個劣質高跟鞋掉水溝裏這種事發生。”
第一條就被我給反駁了。第一，我穿的是高跟鞋不錯，但絕對不是劣質的，好歹也是千頌伊同款，一直沒舍得穿，第一次貢獻給了相親，結果壯烈犧牲，成本實在太高。第二，妝容我也努力了，談吐更是走的舌燦蓮花路線，一切都沒問題，問題就是處在對象不對的問題上。
“我的問題呢，我來克服，你的問題你也得改進，”賈多心看著我上下研究，“你得換風格。”
“什麼風格？”
“不能走千頌伊路線，你現在是要相親，不是讓你去宣戰，所以，女王啊什麼的這一套趕緊收起來，綠茶芬芳來一套。”
我笑得差點呼吸道扭曲成迷宮：“姐姐，你猜錯了，我上次走的就是綠茶芬芳路線！結果......”
“你能走茶藝師路線？你騙誰？”賈多心看來枉為我的閨蜜，根本不了解我。
“動動腦子，多心姐姐，如果不是走綠茶路線，我好好地穿什麼高跟鞋？還是錐子一樣宛如酷刑的那種。”
賈多心翻白眼說：“我讓你氣質綠茶，不是讓你穿成一棵茶樹！是說話的語氣啊，笑容的嫵媚程度啊，不要像你現在這樣，一瞪眼像個牛鈴鐺咣咣咣，一張嘴就要懟天懟地懟宇宙，什麼樣優質男士不會被你氣吞山河之勢給嚇死？”
為了賈多心的“優質男士”，所有的一切我都忍了！
“好吧，就聽你的，隻要你真的介紹優質男士，我豁出去了，也扮演一回優質女士。”
“回頭我給你fa一套茶藝師套路鑒賞，你好好充一下電，別讓體內的漢子本性耽誤了你的幸福。”
“不是人人都喜歡飲料的，有人也喜歡白開水，是吧？沒準有人偏偏喜歡胡辣湯呢。”我禁不住反駁。
“你說的沒錯，每類人都有喜歡的類型，比如茶藝師就是鋼鐵直男最喜歡的類型，而你說的什麼胡辣湯什麼酸辣粉，這些是gay們的最愛款，因為不用跟他們搶男人。”
我被賈多心一句話噎到了18層地獄，徹底無言以對了。
“第二條，如果你一定要我在場呢，就得全聽我指揮。”
我翻白眼送給她：“你就算不在場，不也一直當總指揮嗎？”
“那可不一樣，我在場的話，我就會幫你控製局麵，多多少少地觀察你們倆的默契啊，匹配度啊這些，當場幫你調整策略什麼的......知道嗎？我可是情感界的大師。”
“你什麼時候成了情感界大師？論戀愛的次數獲得的嗎？”
賈多心傲慢地說：“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有三萬粉絲的情感主播，客氣點兒。”
“第三條呢？”
“第三條？我還沒想到，到時候隨機應變吧。”
就這樣，第一次給我踢到大坑，還在第二次要求我絕對信任的賈多心就給我安排了相親時間。
因為不是立刻見麵，所以有了一點點時間去讓賈多心“改造”我，她在直播裏號稱已經為白洋子小姐安排了滿滿的日程，預告第二次相親，沒想到這個話題居然得到了廣泛的關注，第一次實在太烏龍，所以這次的相親，很多小夥伴等著看結果，搞得我再一次緊張起來。
在見麵前的這三五天裏，賈多心是真的身體力行，除了扔給我無數的茶藝師培訓視頻，還為我製定了一套變身強化訓練，每天瑜伽一小時，跑步一小時，隻能吃低熱量的食品，水都不能多喝，還在線監控我的活動，搞得我麵黃肌瘦體重真的掉了2KG，眼看著哪件連衣裙就可以塞進去了......但是，生活畢竟沒這麼多如意，在見麵前的一夜，悲劇發生了。
低熱量飲食折磨得抓牆撓牆的我實在是忍耐不住饑餓的折磨，偷偷地點了三份外賣——是的，你沒看錯，是三份！餓得太久的人，胃口就像是要複仇的飯袋，欠它的炸雞腿炸雞翅炸雞架，烤大腰子烤肉串烤心管，麻辣小龍蝦水煮魚全都得給奉上！我悄咪咪地躲過了賈多心的監控，看著滿滿一大桌子美食，流著口水和心酸的淚水風卷殘雲，天啊，這才是美滿人生，減肥？去他大舅媽的減肥吧，愛誰誰。
於是，就在見麵的這天，我不但沒有瘦身成功，反而反彈回來2KG，很不意外地把裙子撐裂了......還爆了倆痘痘，可惡地長在了藏都無處藏的鼻尖兒，就這樣，腫脹的大鼻子女士滿臉油脂麻花地去見麵了。
減肥可真是一件蹊蹺的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減下去的兩三斤，一頓就吃回來雙倍？這科學嗎？想想也能理解，畢竟肥肉跟了我30年，對我不離不棄，比任何男人都忠誠，我想在三兩天內甩掉它們，畢竟有點妄想。
一路頹喪歎氣，跟賈多心碰了頭。
等會，這是賈多心？
一個禮拜沒見，這廝怎麼蛻變成腰精了？太可怕了，雖然以前她也不在胖子行列，但也不至於突然之間就盈盈一握了KAO，還沒等我發出感慨，賈多心的責罵已經劈天蓋地地來了——
“臥槽，你怎麼回事，怎麼腫了？不是減肥呢嗎？你怎麼還胖了？臉上怎麼回事？鼻子被蚊子咬了？天啊，你這副尊容怎麼去相親？！”
“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吧？你怎麼瘦成這樣了？到底是你相親還是我相親？“
“為了監督你，我跟你一起身體力行的，你吃什麼我吃什麼，你運動我也運動，但為什麼我們倆成效差這麼多？今天早晨我測了一下，掉了整整3KG！”
“可能是我代謝慢吧？”我含混不清地說完，趕緊催促賈多心趕路，看著她短短一周婀娜多姿神仙姐姐的效果，我真想抱著我的大象腿痛哭——本來我也可以有著成效的，但誰讓我管不住嘴，5555，想哭。
到了約好的餐廳，我邪惡的胃又開始活躍起來了，該死的賈多心，為什麼要安排在餐廳見麵啊？啊啊啊啊，好餓......明明昨天剛剛補充了饕餮大餐，為啥現在又餓了呢？
餓的感覺真是難以形容，宛如內心養了一隻蜈蚣，一旦喂不飽，它就在裏麵百爪撓心，這種難受足以令人萬念俱灰。
悄悄瞄了一眼賈多心，奇怪，她怎麼一點都沒有流露出對美食的垂涎？難道她真的成功地戒掉了肥肉的同時也戒掉了食欲？
“約在餐廳是他的主意，但這隻是一次見麵，沒必要吃飯，如果你倆彼此感覺OK，再單約吃飯吧。”賈多心悄悄跟我說，順便看了看表，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刻鐘。
什麼？約我來餐廳，又不讓我吃飯？這算什麼，酷刑嗎？
賈多心趁著相親對象沒來，又對我進行了批評教育。
“我告訴你，你別灰心，雖然你這次嘗試失敗了，估計是你的頑固脂肪在搗亂，減肥專家說了，要想成功減肥，必須要選擇一種顛覆性的方式，並且持之以恒，你就按我們的方法，一周不行兩周，兩周不行三周，我就不信你瘦不下來。我給你的方法可是一個專業的減肥師給我的，連配餐都是花高價買的，為什麼對你沒用呢？”
正在瞎琢磨的當口，一個男士從外麵飄進來。
怎麼說呢？80年代港劇的即視感，大奔頭，西裝革履，甚至還垮了一個文件包，老遠一看以為萬梓良來了......我定睛一看，不是萬梓良，但是一個類型的，膀大腰圓，笑容可疑，內心複雜，身材逼近肥胖，但還在健壯的範圍內。
一眼就定生死，我覺得，不行。
但我又不敢流露真心意，畢竟賈多心已經站起來，春風得意地跟人打招呼了。
“嗨，這兒呢。”
萬梓良也伸手打了招呼，就這樣穩如泰山地走過來了。
坐定之後，萬梓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賈多心，露出了滿嘴48顆牙齒。
“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賈多心忽然之間流露出罕見的溫柔。
什麼情況？
“這些年你怎麼樣？”萬梓良的眼睛一直注視著賈多心，是不是我多疑，感覺他含情脈脈？
“還是老樣子，你呢？”賈多心確實也不正常，作為媒人，她有點搶鏡了。
“不，你不是老樣子，你漂亮多了，幾年不見，感覺你脫胎換骨了。”
“你也是，幾年不見，感覺你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
我徹底懵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賈多心才忽然意識到此行的目的。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我的好閨蜜，白苗，外號白洋子小姐。”
萬梓良禮貌性地看了我一眼，說：“哦，白小姐好。”
“好。”我還沒等說完，萬梓良的眼神已經又飄到賈多心那邊去了。
“那天你忽然聯係我，真的很意外，有種中彩票的感覺。”萬梓良依然深情款款地看著賈多心，“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也不是啊，其實大家一直都在，隻是太忙了，忙得昏天黑地，實在是沒時間聯係。”賈多心的表情極其收斂，簡直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她，越看越想她發給我的茶藝師準則中的樣子！
“是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上個月我是真的忙，公司上市，一連串的忙碌，忙到飯都忘了吃......”
看著這倆人仿佛當我是空氣，氣得我借口去廁所離席了。
在洗手間，我照了照鏡子，難怪萬梓良不願意多看我一眼，我這副尊容，確實不怎麼樣。
因為貪吃大喝，導致麵部浮腫，鼻尖上的痘痘格外明顯，像兩個宣誓主人是個吃貨的小兵，強烈地捍衛著貪吃者的口號，日曬過於厲害，我臉上的粉底沒塗勻，看上去像是倒塌的棉花田，實在是糟糕透了。
正在我對著鏡子審視自己的時候，賈多心哼著歌春風得意地進來了，看到我，立刻恢複了原狀，生氣地說：“你躲在這幹嘛呢？”
“怕影響你倆敘舊啊。”
“我倆敘什麼舊？今天不是來給你相親的嗎？”賈多心翻了一個大白眼，接著美滋滋地對著鏡子照，看起來她對於瘦身成功的自己非常滿意。
“你還知道是給我安排相親？”
“廢話，我當然知道給你安排相親了，但你怎麼回事，還沒等說話呢就尿遁了？”
“我能不尿遁嗎？你倆情意綿綿的樣子，我覺得我在那邊不合適。”
“白苗，你不是吃醋了吧？天啊，我可是介紹人，你別搞錯了。”
“我真沒吃醋，但是你坦白告訴我，這人是不是你以前撩撥過的對象之類的？”
賈多心誇張地瞪起了牛鈴大眼，驚呼：“怎麼可能，你以為我把廚餘飯渣子留給你了？”
“你也不是幹不出來啊。”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被你冤枉死了，這人跟我絕對沒有任何曖昧，隻是以前的一個朋友，甚至都沒單獨見過麵，我上周是把所有認識的男士做了一個篩選，篩出單身優質男介紹給你啊，這家夥做生意的，身家不錯，又正好是單身，就這麼給選中了。”賈多心說，“你想想看，如果真的有什麼，當初還能錯過嗎？你知道我可是情場殺手，經過我身邊的，凡是我看的上眼，能逃出我魔爪？”
“你這意思是：這男的屬於你以前看不上眼的？那還是廚餘垃圾啊。”
“我要被你死了，男人呢，在我這裏分為三類：看上眼的，看不上眼的，以及跟我無關的，明白嗎？這類男士都是跟我無關的人，不存在與我看上和看不上的那種範圍。”
賈多心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蒙騙我，難道是我過於敏感，有了誤判？
“看你倆聊得那麼熱鬧，以為你們倆是舊情人重逢敘舊呢。”我說。
“誤會，全是誤會，我剛才是幫你打探消息呢，你倒是在旁邊吃醋了，我能幹這種事嗎？爬閨蜜牆角？這可不是我賈多心的風格，我要看上誰直接擄走，絕對不幹那些雞零狗碎的事，你放心好了，咱倆認識多少年了，這點信任還沒有？”
賈多心說的也不無道理，我也覺得自己是有點內心陰暗了，賈多心明明是在幫我，又何必跑這裏來跟我搶男人？是我多心了。
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也稍微修補了一下慘烈的妝容，保持了良好的心態，我再次走出來，決定認真地正式跟萬梓良相親了。
這次賈多心也調整了自己，不再那麼婊裏婊氣了，她熱情洋溢地對萬梓良說：“我的姐們白苗啊，是個才女，不但會畫畫，還會寫詩，平時愛好也不少，你自己說說。”
賈多心毫無預兆地把這個大雷甩給我，我語塞。
萬梓良說：“看得出來，白小姐是個有內涵的人。”
啥意思？有內涵？是暗指我沒美貌唄？
我於是調整了一下呼吸，露出了賈多心發給我的茶藝師教程中的女神笑，高深莫測地說：“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有內涵的呢？”
萬梓良楞了一下，說：“哦，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你的人生態度怎麼如此隨意？”我剛說完這句話，腳底下就被賈多心狠狠地踩了一腳。
疼得我差點抱著腳跳起來，呲牙咧嘴肯定是難免了。
賈多心趕緊打圓場換話題說：“你倆都是什麼星座的，看看合不合稱呢？”
“星座？你們還信這一套？都是迷信吧，星座能看出相稱不相稱？”萬梓良有點優越感爆棚的樣子，對於星座一說，露出“王之蔑視”。
我也冷冷地笑了一下，說：“星座看不出來相稱不相稱，卻完全可以看出來一個人是不是招人討厭。”
“這麼厲害？那白小姐你看我是什麼星座呢？”
“我覺得你是無知座吧。”我話音剛落，腳底下又被賈多心踩了一腳。
再一次呲牙咧嘴，我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了。
“哎，我們要不點點吃的吧？”賈多心急得腦門子都冒汗了。
萬梓良巍峨一笑很陰險，他說：“可以，你們想吃什麼隨便點，我不太餓。”
“想吃什麼隨便點？那我真的隨便點了？”他不餓，我可是餓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對著菜單上想吃的東西全部下了毒手，刷刷刷刷，一會上來了一大桌子豐盛佳肴。
賈多心看起來是想幫我挽回殘局，一個勁的跟萬梓良敘舊，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題，什麼上市公司，什麼區塊鏈，什麼海外貿易，總之在他倆聊得歡天喜地的當口，我已經開始放縱自我，貪婪饕餮了。
接近大餐快要吃完的時候，我打著飽嗝擦著嘴，覺得心滿意足。
相親倒是沒什麼好玩的，但是能大吃一頓，滿足食欲，確實不錯。
萬梓良看我快吃完了，忽然來了一個電話，他舉著電話就走出去了。
賈多心看著我說：“我的天啊，你胃口可真好，一桌子美食你都吃進去了，接下來你再餓一個禮拜估計都不會瘦了。”
“我跟你打個賭，這哥們鐵定是害怕買單溜號了。”我很世故地看著賈多心，“承認吧，這次相親又失敗了。”
“你對這人一點都沒好感嗎？”
“對，第一眼進來就覺得不是我的菜。”
“那你幹嘛不早點說啊，浪費時間。”
“我本來想觀察觀察再做結論，現在也沒必要了，已經定論了。”
賈多心說：“你說說吧，有什麼定論？感覺你倆完全不來電，還沒說話就嗆上了。”
我說：“沒法不嗆，第一，他來的時候眼神一直盯著你，看都沒看我一眼，這也就是我當時有點誤會你倆是前任關係的原因。第二，整個過程中，他都在講自己，什麼上市啊，什麼忙碌，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很自我的人，話題也極其狹窄，圍著自己哪點破事轉悠，除此之外毫無其他的話題。第三，提到星座就鄙夷，不覺得自己無知狹隘，反而覺得別人迷信幼稚，更說明此人不但自我，還格局小。第四，一聽說我們要點餐，立刻表示自己不餓，應該是擔心自己買單，結果果然沒錯，在買單的環節假裝有電話，溜號了，說明他不但自我還狹隘更雞賊，這樣的男士，你覺得是優質？”
“白小姐，我覺得你是不是有點太主觀了，你倆加起來還沒說五句話，你已經對他做了總結性的判斷？這真的客觀嗎？我覺得你倆至少要多見幾次麵，多了解幾次，再做決定不晚啊。”
“完全沒必要，買單！”我很豪氣地喊了一下服務生，服務生立刻快步走來，拿來一個賬單。
我看了一眼差點昏過去。
1258元。
臥槽。這是黑心店吧？我一個人吃了1258元？！
菜品：888元，服務費：300元，飲品：70元。
可是......誰讓我饞嘴呢？認了吧，連這哥們的服務費和茶水單也一起買了。
我咬著牙，肉疼心疼腿疼肚子疼牙疼淋巴疼腦子疼地刷了卡，昏天黑地地看著賈多心說：“可以結束了嗎？”
賈多心不甘心地問：“你真的覺得你倆沒戲嗎？完全不想再試試？”
“不了，我夠了。”我黑這臉起身。
這時候萬梓良從外麵舉著電話回來，看到我們起身，很意外地說：“怎麼要走？”
“吃飽喝足了，還不走，幹嘛呢？”我沒好氣地說。
“哦，不好意思，剛才來了一個越洋長途......要不一會我請你倆去吃宵夜？“
“不用了，我們都吃飽了，還有點事，要先走了。“賈多心還是跟他客氣。
“那好吧，那等改天我們再約時間？——服務生，這桌免單。”萬梓良說完這句話，我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什麼？免單？什麼意思？”我哆嗦著問出這句話。
萬梓良說：“這是我新開的一個分店，約你們來本來就是嘗嘗菜品的。”
“這......”賈多心顯然也被嚇到了，但是......
“陶總，她們已經買過單了。”服務生說。
萬梓良聽完，楞了一下，笑著說：“哎呀，多謝你們捧場我的生意，送你們一張VIP卡吧，隻要充值5000元，就可以打九折，以後要常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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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出租車上，我打開了搜索引擎，輸入了餐廳名字，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陶某某，37歲，網紅餐飲連鎖店創始人，青年才俊，身價數十億，上個月已成功上市。
配圖是萬梓良一張被我全麵否定和誤解的大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