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離校時,我和丁修筠走在一起,蘇朗則和林總走在一起。
蘇朗看著我,眼睛裏含著淡漠的笑,他問:“這位是?”
我未曾來得及解釋,林總卻在一旁笑道:“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會在一起了!”
林總說完,扭頭跟蘇朗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丁修筠的身份。
丁修筠看著林總,神色疏離卻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林總。”
蘇朗目光淡淡地掃過丁修筠,又轉頭看著我問:“你們......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他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像是來自於一個朋友的關心和問候,又像是暗含著一絲不悅的質問。
但是都不重要了。
丁修筠的眼梢微微揚起,他看著蘇朗哂笑了一聲,問:“不知道蘇同學今天答應跟林總一起上台表演的時候,有考慮過你搭檔的感受嗎?”
蘇朗的神色頓時一變,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林總急忙從中周旋:“今天這事,是我考慮不周,不怪蘇朗。”
丁修筠眼神涼薄地笑道:“也是,林總做事一貫雷厲風行,不會考慮的那麼多的。”
我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插不上,但是我意識到,丁修筠是在為我鳴不平、討公道。
當晚,丁修筠的一席話,讓林總尷尬,也讓蘇朗沉默了下去。
他送我回去時,我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聽他說:“早前你媽給我打過電話,跟我提過蘇朗。”
我愣了一下,驚詫道:“我媽幹嘛給你打電話?”
丁修筠笑了聲:“她說她看好我,希望我能當他們家女婿。”
我以為他隻是跟我開玩笑,也就訕訕地笑了幾下應付了過去。
很快,他將我送到了樓下,我了車,便要走,他卻忽然下車喊住了我。
“做我女朋友行不行?”他忽然問我。
我腳下的步子一僵,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良久,我轉過身看向了他:“你認真的嗎?”
我想,如果這個時候,跟我表白的人是蘇朗,我可能會立馬飛奔過去,撲進他的懷裏。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一聲。
是蘇朗發來的短信,他說:“你是不是看見我和林總牽手了?那是個誤會,明天見麵,我當麵和你解釋。”
如果不是蘇朗發來的這條短信,我或許一時頭腦發熱,就答應丁修筠了。
我看著丁修筠說:“抱歉,我覺得我們更適合做朋友。”
丁修筠忍不住笑了一聲:“逗你玩呢,回去吧,千萬別把我剛剛說的話放在心上。”
次日我和蘇朗見麵的時候,他跟我解釋清楚了。
其實蘇朗當晚有些低燒,林總隻是擔心他的身體,於是主動握了他的手,想要查看他掌心的溫度是不是正常。
我一聽蘇朗生病了,就什麼都不顧了,輕易地原諒了他,並且告知他,我與丁修筠隻是朋友關係。
對於他和林總之間的事,我不再過問,他也沒有再問我和丁修筠之間的事。
不久後,我和蘇朗敲定好了要帶一批孩子去H市參加一個演出,臨行的前一個晚上,蘇朗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說:“林總在國外看中了一批樂器,需要我跟她一起過去看看。”
我的眉頭不由得皺起,我問:“什麼時候去?”
他說:“明天一早的航班,抱歉,明天我不能陪你一起去H市了。”
我故作不在乎地笑了笑:“沒關係,我找別人陪我去。”
掛了蘇朗的電話後,我本來想在樂器班找個老師陪我一起去,可丁修筠卻忽然發了短信來。
他問:“明天周末,有什麼安排嗎?”
我說:“明天要帶一批孩子去H市演出。”
丁修筠又問:“你一個人帶一批孩子嗎?”
我回:“不是的,我準備再找個老師跟我一起去。”
於是丁修筠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我接了他的電話,聽他說:“我周末休息,你別找老師了,我陪你一塊去,到時候帶你和孩子們在H市轉轉,我對那邊很熟悉的。”
最終我答應了他,畢竟他真的去過很多地方,帶著他,就相當於帶了張活地圖。
周六當天,丁修筠是一早跟我們在客運站彙合的,然後我們一起坐的大巴去的H市。
演出在周日,所以當日抵達H市後,丁修筠帶著我和孩子們一起去了海洋公園逛了一圈,孩子們都玩的很開心。
他全程包攬負責著孩子們的衣食住行,我這個老師,想出力,卻發現毫無用武之地。
晚上我躺在床上,準備休息的時候,蘇朗給我打來了視頻。
他已經抵達了目的地,剛剛洗完澡。
他跟我詢問了孩子們的情況,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忽然我看見一道靚麗的身影從他的身後路過。
我的眉頭微微一皺:“你房間裏有女人?”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還穿著白色的浴袍。
蘇朗笑著解釋了一句:“是林總,她房間的吹風機壞了,來我這借吹風機,吹一下頭發。”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或許吧,要不然,蘇朗應該也不會給我打視頻。
我有些惱怒,我承認,林總這個女人讓我產生了強烈的嫉妒之心。
我沒忍住,於是跟蘇朗說:“快中秋節了,今年中秋夜,我爸媽希望我能把男朋友帶回去一起吃飯。”
我剛說完,蘇朗的神色頓了頓。
沒一會兒,他笑著說:“那今年中秋,我陪你......”
蘇朗的話隻說到了一半,卻戛然而止。
“啊!我腳崴了,蘇朗你快幫我看看。”
蘇朗急忙說:“我先掛了,林總腳崴了,我去幫她處理一下。”
他匆忙掛了電話,我愣愣地看著手機,自嘲地笑了笑,林總這個女人,總是能出場的那麼及時,輕而易舉的把蘇朗的注意力吸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