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朗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漸行漸遠的呢?
大概是三個月前,發生的那件事......
我們倆是大學校友,就讀於S市音樂學院,主修的樂器都是鋼琴。
有人說,鋼琴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才能學的樂器,我大概就是別人口中的有錢人家的孩子,而蘇朗卻不是。
三個月前,我和蘇朗參加了全國大學生鋼琴比賽,我們四手聯彈合作的一曲《卡布裏的月光》驚豔了所有的觀眾和評委,並以組合的方式贏得了當天比賽的冠軍。
頒獎結束後,我們在後台跟評委老師們合影,一位老師調侃蘇朗說:“你跟你女朋友配合的很不錯,希望你們以後在這條路上能夠越走越遠。”
蘇朗謙虛的笑了笑:“謝謝老師,不過您誤會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搭檔。”
我當時就在一旁,臉上的笑容在聽見他這句話後,漸漸凝固。
我和蘇朗已經大四了,大學期間,我們一周七天起碼會有五天都是待在一起練琴。
大學這幾年,我陪著他全國各地的參加比賽,獲得了很多榮譽,當然也包含巨額的獎金。
大三的時候,蘇朗產生了創業的想法。
雖然鋼琴老師說以蘇朗的鋼琴造詣,大學以後若是能去國外深造,他總有一天會成為一名成功的鋼琴家。
但蘇朗等不了,他家境普通,從小到大父母掙的錢都投在了他的鋼琴裏,然而學鋼琴的這條路就是一個無底洞,他家的情況已經無力再供他繼續學下去了......
很快,我們倆在校外創辦了一家鋼琴培訓班。
臨近大四畢業時,鋼琴班的生意蒸蒸日上,蘇朗與我商量想要引進投資,他打算在市中心專門開辦藝術班的寫字樓內租一層樓,然後再開一家樂器培訓班。
我們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在這方麵的人脈自然廣泛,但那天我陪著蘇朗去談引進投資的事,結果卻談判失敗了。
從投資公司出來後,我正準備安慰蘇朗,忽然那家投資公司的副總經理喊住了我們。
副總經理是個三十歲上下的漂亮女人,也是這家投資公司老板的女兒,我們喊她林總。
她遞了張名片給蘇朗說:“公司不看好你們的項目,但是我個人還挺看好的,有空請我喝咖啡,我們具體談談投資的事。”
那對於我和蘇朗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當場我們便和林總約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好巧不巧,我們約好見麵的那天,我忽然感冒發高燒,蘇朗隻能單獨去見了她。
那天我在家一直等著蘇朗的消息,發消息給他,他沒回,打電話給他,他又關機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蘇朗才給我回了電話。
他告訴我,林總答應我們,樂器培訓班的樂器全部由她出資購買,而她想要我們手裏三成的股份。
我與蘇朗的股份分配一直是四比六,我四他六。
於是我們商量了一下,等樂器的培訓班開起來,蘇朗四,我和林總各自三成。
不過我很好奇,明明投資公司都不願意投我們,林總個人怎麼會願意投我們呢?
蘇朗說:“林總是咱們的校友,也是主修鋼琴專業的,她從小就獲獎無數,大學畢業後還去國外深造過兩年,她在鋼琴的造詣上,比我們兩個都厲害。”
我問他:“她說你就信了?”
蘇朗笑了笑:“咖啡廳有鋼琴,她那天彈給我聽過。”
他跟我打電話時,語氣一如往常,可我的心卻驀的一沉。
我轉念想了想,應該是我太小心眼了,蘇朗跟林總怎麼可能呢!
簽合約那天,我們三個都在場。
林總不愧比我們多了很多人生閱曆,她的言談舉止間處處流露著優雅的氣質與女人特有的韻味。
簽完合約,林總說要請我們去酒吧慶祝一下,我連忙拒絕,蘇朗的神色卻有些飄忽。
剛好蘇朗有通電話進來,他便出去接電話了,他一走,就隻剩下我和林總兩人。
林總看著我笑道:“小妹妹,你不會長這麼大連酒吧都沒去過吧?”
我訕訕地笑了笑:“沒有。”
林總忍不住輕笑了聲:“那看樣子今晚隻能我和蘇朗一塊去了。”
我連忙說:“蘇朗他也沒去過。”
林總聽聞,細細的柳葉眉輕輕一挑:“不是吧,那天我們見麵聊的很開心,晚上我們還一起去酒吧玩了個通宵呢。”